这样一个人,突然有一天死在了世界锦标赛的赛道上,那时,她是什么心情?
当时,所有人都骂她是冷血……
因为,她看着他冷硬的尸体没有一滴眼泪。
因为,她连他的葬礼她都没有去参加。
其实,她不是冷血。
其实,她很疼。
霍孝衍死的那天夜里,她一个人蜷缩在书房眼泪流淌了一夜。
霍孝衍下葬的那天晚上,她一个人去了松鹤公墓陪了他整整一夜。
……
时至今日,她只要有空就会去松鹤公墓看看他。
可是,当得知他的死另有阴谋,她怎么都无法接受。
战南笙心情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难过。
她感觉心脏像是被人割走了一块,很疼。
如果霍孝衍真的是死在慕向晚争风吃醋的手段里,他死的太冤太可惜了。
那是个当年轰动全球最有实力的游泳健将,曾被誉为泳道上的飞鱼,至今都无人打破他当年创下的世界纪录。
可他却死在一个未成年少女的手上。
这难道不可惜,不令人心痛么?
简直就是剜心剜肉的痛。
战南笙周身都是无法抑制的森冷气场。
她途径慕向晚的病房门口时,脚步只顿了一下就带着战小五离开了。
上车后,战南笙对战小五道:
“我们都小瞧慕向晚了,她能将霍孝衍的死做到滴水不漏,可见其手段阴狠老练。”
顿了顿,喉头滚了滚,
“估计想查到当年她作案的证据要花很多时间,你两手准备吧。暗中派人跟进这个案子,另外慕向晚这边……继续盯着她跟蓝英的动向。”
战小五其实有些难以理解战南笙这么做。
这要是给她,她直接派人把慕向晚给绑了,她有的是法子逼慕向晚吐出当年的真相。
因为想不通,战小五才问道:“为什么不把她绑了?其实我有的是法子逼她吐出真相。”
战南笙心情心底烦躁,想抽烟,但想着她是公众人物怕被狗仔拍到又要胡写八道于是就忍住了。
她剥了个口香糖放进嘴里后,才对战小五说道:
“或许她手上不止霍孝衍这一条命案呢?你……抽空去见一下慕景川,把这件事提前给他打声招呼。他是刑侦大队长,论调查案子的手段比我们高明。她有心脏病,你那种手段不行,何况我也不想知法犯法一直背负骂名。”
战南笙口中的慕景川是慕家的养子,在慕家排行老三,是慕西洲名义上的三哥,也是战南笙倾慕者之一。
战小五觉得,这样安排也行。
毕竟在她看来,慕景川私底下是偏袒战南笙的,如果这个案子存在嫌疑,他一定会第一个站出来替战南笙洗白。
因此,战小五在战南笙话音落下后,便道:“好。”
战南笙:“你自己打车回去。”
战小五皱眉:“您这是……?”
“我去松鹤公墓看看他,你不用跟着。”
战小五知道战南笙心情不好,也没多说什么。
她从车上下来之前,看了眼阴气沉沉天色,对战南笙道:
“好像要下暴雨,天黑山上也不好开,您要是碰到什么麻烦随时给属下打电话,或者我让那边的人提前接应您?”
埋葬死人的地方阴气重,白天都没几个人,晚上更不可能有人,所以很安全。
因此,战南笙在战小五话音落下后,就拒绝了:“不用。”
她说完,就一脚油门将车开走了。
战小五到底是不放心她,给松鹤山那边战长生从前遗留下来的部下打了个电话后,这才准备打车去找慕景川。
只不过是,她才刚刚走到医院大门口,慕西洲的车就在她身旁停下。
他摇下车窗,凤眸冷淡的看了她一眼,沉声问:“你怎么在这边?战南笙呢?”
战小五对慕西洲是本能的讨厌,但碍于他到底是自家大小姐的丈夫也不好太甩他的脸子。
于是,她在慕西洲话音落下后,就冷淡的道:“我又不是铁打的,我就不能有个头疼脑热的病了?”
顿了下,话锋一转,反问道,
“我倒是很好奇,姑爷一连出差好几天不着家,这一回来就眼巴巴的跑来医院,怎么了?您是身体不舒服来看病呢?还是特地来看慕向晚那朵小白花的?”
此话一出,慕西洲眸色就是一沉:
“战小五,你说话就说话,少在那给我阴阳怪气的。我问你话呢?战南笙人呢?林妈说她没回红叶公馆……”
他话都没说完,战小五打断他:
“姑爷,大小姐的腿又没长在我的身上,我怎么知道大小姐去哪了?”
顿了顿,冷冷讥讽道,
“倒是我蛮想替大小姐问一问您的,您不是对大小姐信誓旦旦的保证要把慕向晚送出国外的?怎么慕向晚那小贱胚子还给大小姐发短信挑衅,说什么她明天出院后就会搬回红叶公馆住?请问,她这话是真是假?”
慕西洲没想到慕向晚会发短信跟战南笙说这件事,他本来是打算亲自跟战南笙说这件事的。
现在……
慕西洲一想到战南笙有可能是因为这个将他手机号码拉黑的,瞬间脸色就不好看了。
他几乎是在战小五话音落下后就冷声道:“这件事我会当面跟她解释清楚。”
他说完就摇上车窗不再搭理战小五。
车窗摇上后,他便对开车的江直道:“等下你去查查战南笙的下落,等我见完慕向晚他们就下来,然后去找她。”
说话间,江直已经找到了停车位将车停好,“是。”
车子停稳后,慕西洲就推门下车。
五分钟后,他敲响了慕向晚的病房门。
慕向晚一早得知他这个时候会过来,所以早早的就在病房门口守着了。
因此,病房门一响,她就心花怒放的给慕西洲开门。
当她看到几日不见朝思暮想的男人就出现在眼前时,一颗心都激动的快跳出了喉咙。
她连忙乖巧的唤了声:“洲哥哥,您这趟出差好久,累坏了吧……”
她话都没说完就被慕西洲冷声打断,“我来医院这边不是特地看你的。”顿了下,目光深看了她一眼,“谁叫你自作主张给战南笙发短信的?”
此话一出,慕向晚心口就凉了半截,跟着她眼底的笑意就变成了泪水,眼泪汪汪且茶里查气的道:
“我……又做错了什么吗?我只不过是给她发了两条短信跟她报备一下我会搬回红叶公馆养病,我又没做什么。我还不是怕你为难跟她开不了这个口,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