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一巴掌在距离毫厘之间,又被他硬生生的收住了。
虽然没有真的打下去,但战南笙也因为他这一举动而整个人都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眼瞳不可思议的缩了又缩。
她压下身上那团越烧越旺的邪火,低声冷笑道:
“呵~,你总是先入为主从不相信我。你这一巴掌打和没打,都没有区别。”
她这样说完,视线就从慕西洲身上撤回,看向一旁的楚慕琛:
“楚慕琛,我叫你送我去医院,你偏要将我带回这里,你是生怕我不会跟你决裂,是不是?”
先前在车上,战南笙意识到自己中招后,虽然身上都是难耐的暗火,但尚存的意识一直在跟楚慕琛表示,要求楚慕琛送她去医院。
但,楚慕琛非但没有还对她说:
“你不是做梦都想跟他离?迟迟离不掉那是因为还差一把火。我愿意做那把烈火帮你脱离苦海。”
楚慕琛说是这么说,但如果战南笙不愿意他肯定不会强行跟她发生什么。
他只不过是想试探一下战南笙跟慕西洲各自的底线在哪?
只是,当战南笙对他清醒无比的说出这样的话时,楚慕琛觉得自己是真特么的贱。
他连头也不回,转身就走进了楚公馆的大门。
在完全走进去之前,他背对着战南笙冷声道:
“战南笙,老子今天就把话撂在这了,只要你跟慕西洲走,今后有你哭和后悔莫及的时候!”
战南笙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整个人比被泼了一桶冷水还要冷。
心冷,身上却是流窜的暗火。
她倚靠着车门,平静了几秒后,从车厢里拿出自己的羽绒服外套披上后,对从出现后目光就没有移开过她的慕西洲道:
“这么怕我绿你,就特么的少折腾。你要是真把自己折腾死了,我一天换一个男人,就在你的坟前换着花样来!”
慕西洲:“……”
战南笙吼完,就对江淮道:“车还能开吗?”
江淮:“能的,少夫人。”
说话间,战南笙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车上开了暖气,比外面暖和,那些被战南笙忽略掉的暗火再次卷土重来。
楚慕琛先前已经派人调查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国剧盛典》的主办方是蒋家,给她下料的是蒋少男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女妹妹蒋梦琪下的。
蒋少男因战南笙坐牢,蒋梦琪想给蒋少男出一口恶气,所以就在战南笙身上做了手脚。
战南笙可以理解她,但却不认栽。
因此,她等慕西洲上车后,就对他道:
“蒋梦琪在我喝的酒里下了持续极强的猛料,时间越长药效越猛,你现在是中看不中用,你不想被绿就快点让江淮把车当火箭开,我快忍不了了。”
音落,慕西洲就把江淮给赶下了车,然后一把掐住战南笙滚烫的小脸,“我中看不中用,嗯?”
战南笙眼底全是红血丝,呼出来的气息烫得慕西洲周身都跟点了一把火似的。
她扯唇,看着慕西洲越来越阴沉的俊脸,冷冷讥讽道:
“就我现在这个情况,没有两个小时还真不行,你确定你拖着这副破烂不堪的残败之躯能支棱得起来?”
说着,就在慕西洲伤口的地方拧了一把,“疼吗?”
慕西洲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战南笙在这时拍了拍他的脸:“慕总,别逞强了,就算你能,我也不想跟你干那档子事,懂?”
这句话彻底将慕西洲惹恼了。
他咬了下后牙槽,眸底全是腥红而又危险的暗芒,无比冷冽的口吻:
“宝贝~,难道没人告诉过你,有些事是不能向男人挑衅的?”
在接下来差不多的一个小时里,就在楚公馆的大门口那辆车头都被撞瘪的布加迪车上,慕西洲用实际行动告诉战南笙——他究竟能不能!
事实上,他确实很能。
若不是车上限制太多,他还可以更能。
一番折腾后,就在江淮感觉自己快要被冻成狗时,慕西洲摇下车窗,对他道:“开车。”
他说完,就摇上车窗,并升起了车厢内的前后挡板,将前后彻底割成了两个空间。
车子在缓缓驶出楚公馆之前,慕西洲摇下车窗,对着楚公馆大门口的那只摄像头比了一个小拇指。
他知道,楚慕琛一定在看他们。
他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让楚慕琛清楚的明白,究竟谁才是战南笙的男人,谁才能让她能屈能伸!
事实上,楚慕琛确实看到了。
但,他似乎很平静,就连呼吸都是。
楚老楚珏先前听到了公馆门口的动静就被吵醒了,他不放心就敲响了楚慕琛的房门。
楚慕琛合上电脑上的监控,说了一个字:“进。”
楚珏进门后,扑鼻的烟草味,当下就不满的皱起眉,道:
“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要是喜欢就抢回来,躲在这你就是把自己抽死了也没用。”
说着,就语重心长的道,
“你知道当初我是怎么把你奶奶追到手的?她是我从她跟别的男人婚礼上抢回来的,抢回来的当天夜里就成了我的女人,后来我们夫妻恩爱,还不是过得挺幸福的。
所以啊,慕琛,你怕什么?你本来就没有得到过她,现在去拼一次抢一抢,抢赢了那就是一辈子的幸福,抢输了你也不损失……”
他话都没说完,楚慕琛就哑声自嘲道:
“关键是,她连给我抢一抢的机会都不给。她说……”疲惫的笑了下,“她说叫我别逼她跟我断绝关系。我怕她跟我断绝关系,老子特么的……真是窝囊!”
楚珏心疼的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又忍不住骂道:
“那你就打算这么一直干耗着?我就不信,这全京城除了战南笙就没有哪个女人能入你的眼……”
音落,楚慕琛就扯唇对他笑,道:“灵魂契合的还真没有。身体上的……胸大、腰细、腿长,我都不挑。”
楚珏想一拐杖把他打上天:“混账!”
楚慕琛被打了一拐杖也不气,点了一根烟,深吸了两口后,道:
“我身边是该有个女人了,不然会疯!”
说话间,就喷出一团浓烈的烟雾,冲楚珏似笑非笑般的道,
“不然,您老有合适的就安排下,没准我开始了新的恋情就能忘了她呢。”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楚珏心下有几分欣慰,抬手捋了一下绵羊须,沉思了几秒道:“娶妻娶贤不娶色……”
他话都没说完,就被楚慕琛打断了:
“不娶色,那男人活得还有什么劲?要么不娶,要么就得赛过战南笙。赛不上,那至少也得有她七八分,否则老子这辈子都不婚!”
这话把楚珏给气得肺都疼了,他抡起拐杖就给了楚慕琛三下,边打边骂:
“色令智昏的畜生,那好看的女人都是祸水,你要好看的能当饭吃啊?老子到哪去给你按照战南笙的标准去给你物色女人?”
说到这,顿了一下,像是灵光乍现一般,冷嗤道,
“还别说,确实有个丫头跟战南笙长了七八分像。战治国那个傻女儿,战青衣,那小傻子过完年也有十八了,你要是想娶个傻子回来老子也不拦着!”
闻言,楚慕琛就咬了下后牙槽,讥讽道:
“楚珏,我在您老眼底就那么不像个人?那小傻子才十八,老子大她一轮,老子十八的时候她才六岁,你叫老子对一个小女孩下手,像话吗?”
此话一出,楚珏就乐了:“你像人?你就长得像个人!”
楚慕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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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端,战南笙还是不舒服。
她被慕西洲弄得浑身黏腻腻,已经没有任何精力去计较孰是孰非。
药效还没有完全散退,余韵缠绕以及麻痹着她的神经,让她只能恹恹儿地抱膝蜷缩在一旁。
慕西洲有好几次想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但都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