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风没有想到纪飞会问这个问题。
沉默片刻，看向纪飞，“凌空虚现在已经没有人了。”
“凌若风是凌空虚的第七代传人，按照顺序，死了五个，加上你，还差一个。”纪飞看向凌墨风追问，明显就是不相信。
凌墨风的脑海中浮现出凌强风的模样，更是想到了他不肯出面帮他，才导致目前自己面临生死的境地，内心不仅一阵愤怒。
刚刚虽然他也在自责道歉，但人没有真的想死的，尤其是他这样的人，为了活命，都能够苟且多年，更是不想去死，现在不得不去死，实际上是被逼无奈，无路可走的结果。
如今，纪飞追问凌强风，那就说明纪飞内心还是对凌空虚有所顾虑的。
再想到凌强风的贪婪和凶狠，他的眼中突然露出一抹欣喜，看向纪飞，“我知道你要问的是谁，只是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我只是知道他叫凌强风，但因为我们都会制作人皮面具，他现在可能是任何一个人，我都不能确定他是谁？不能帮助你了，真是无能为力。”
凌墨风说完，还在不停的摇晃脑袋，想要表达内心的失望和对不起，似乎对于这件事，他真的就是一副遗憾。
纪飞不相信，刚想要开口，凌墨风已经猛然抬手，朝着自己的胸口狠狠的抓了下去。
“等等！”纪飞忽然一边大喊，一边想要上前阻止，但旁边的疯道人突然出手，直接将其给拦住。
噗噗！
自杀的凌墨风，吐出两口鲜血，胸口鲜血更是顺着手指缝开始喷涌而出，他的目光看向疯道人，眼神中都是疑惑，都是难以想象，仿佛就是疯道人伤害了他一样。
哎！
疯道人叹息一声，“凌墨风，你一直以来就有喜欢耍小聪明的特点，当初你对玉藻前动心，其实就是小聪明导致的后果，要不是因为你的小聪明，现在凌空虚已经处在巅峰，而你也成为了英雄，何必会落魄到现在人不人，鬼不鬼呢？”
“还有，刚刚你也是想要用凌强风的消息，让纪飞能够饶你一条命，让你活下去。可是你想想，自己这些年做的事情，你是不是死不足惜呢？”
“你早就该死了！要不是因为龙魂在你身上，我没有更好的方法将其带回去，我早就亲自杀死你了。今天你把龙魂弄丢了，让你这样自杀结束生命，已经是对你的一种宽恕了，你再耍小聪明，不觉得悲哀吗？”
纪飞站在原地，此刻才明白凌墨风刚刚的用意，内心也是对凌墨风的狡猾无语。
不过，这件事也不能怪他，毕竟现在彻底解决凌空虚的事情，才是他的头等大事，否则就是一个隐患，只是没有想到凌墨风刚刚都已经自责，给人一种想要以死谢罪的情况下，最后竟然还上演这一幕，真是狡猾到了极点。
凌墨风的手指插在自己的身体内，身体越来越虚弱。
刚刚他真的是以为纪飞会阻拦，会救他的，所以为了演戏演的逼真，故意下手非常狠，没有想到关键时刻，疯道人阻止了纪飞的出手，而他的这一抓，彻底的抓伤了自己，而且还是重伤，眼看就要自己的命了。
本来失去了五行八卦阵支撑，失去了龙魂的身体就非常虚弱，如今重伤后，更加虚弱，看向疯道人，“师，师父，你难道真的不救我吗？”
他还是不甘！
还在做最后的努力！
疯道人摇摇头，“凌墨风，早在当年你背叛我的命令那一天开始，我们师徒情义就尽了，更是从那时开始发誓，不再收徒弟，就算是孙圣手，我都不让他称呼我为师父，原因很简单，我不想丢脸，我丢不起这个脸了。”
“师父……我……”
疯道人看向依旧想要装苦，想要博得同情的凌墨风摆摆手，“不用喊我了，我是不会救你的，我一辈子的淸名都被你给弄丢了，更是因为你，让我这些年到处去弥补曾经的过失，奔波了多年，现在你一句道歉，一句救你，就要让我原谅？那我怎么去面对那些死去的人呢？怎么去面对他们的家人？就包括眼前的赵正阳、赵梦溪，甚至还有躺在棺材里面的王萍儿？”
凌墨风闻听，就像是受到剧烈打击，眼神中充满了绝望，更是充满了痛苦。
这一刻，他知道自己真的完了，彻底的完了。
不过——
哈，哈哈……
凌墨风突然看向疯道人发出大笑，“你不肯救我，那我就不告诉纪飞凌强风是谁，我就让凌强风继续与纪飞为敌，继续为凌空虚复仇。他有颗比我更加贪婪的心，他更想要实现人生的抱负，所以你们就等着他的复仇好了。”
噗！
凌墨风因为大笑，加上猛然将手从胸口拔出，瞬间鲜血口鼻飞溅，伤口飞溅，整个人身体开始剧烈晃动，这让他本就像骷髅的脸，这一刻变得更加狰狞，更加的血腥，瘦弱的身体，朝着身后地面倒去。
疯道人手对着凌墨风的身体猛然挥出，即将倒地的尸体就像是被炸开，在空气中发出嘭的一声，接着化作一道烟雾与灰尘，消失不见，只留下空气的微微波动。
赵老和纪飞目光看向疯道人，疯道人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目光回看向赵老，“凌墨风虽然害了你的妻子，但是我救下了赵文谦，也将赵梦德夫妇救了下来，这个帐就这样算了吧！你看行吗？”
疯道人语气中带着商量口气，似乎在征求意见。
赵老闻听，脸色巨变，接着都是喜悦与激动，“你，你说赵梦德夫妇没有死？”
疯道人点点头，“没有！我会让他们回来的！至于王萍儿和赵梦溪这件事，这是天命的因果循环，我帮不了你，如今凌墨风已经死了，一切都过去了。”
赵老都没有思考，直接立即点头，“明白！我明白！”
此刻，得知自己儿子还活着，其他的已经不重要了。
疯道人又抬头看向了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