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歌下意识往墨思泽的身后退了一步,躲过去。
看着这个突然蹦出来、满脸脏污,右半边脸还红肿起来的女人。
愤怒又嫌恶的皱起眉,冷冷的看向一旁的服务生:
“你们怎么做事的!竟然让身份不明的乞丐进来!搞砸了鞠小姐的婚礼,谁负得起这个责任!恶心巴拉的,还不快点把这神经病丢出去!也不知道身上有没有什么传染病,真是晦气死了!”
“我是苏瑞芝!”
苏瑞芝气得眼睛几乎能喷出火来,死死的瞪着她。
叶雨歌愣了几秒。
皱着眉仔细辨认了一番,才认出来。
她从包里拿出湿纸巾,递到苏瑞芝面前:“瑞芝,你怎么搞成这副模样了!快把脸上擦干净,妆都糊了!”
然后看向皱着眉一脸不耐烦的墨思泽,嗓音娇软:“思泽,你先去找爸妈他们,我待会儿就来。”
“嗯。”墨思泽随意应了一声,转身就大步离开了。
叶雨歌抿抿红唇,伸手就要去拉苏瑞芝:
“瑞芝,这里人多嘴杂,我们换个地方再说!”
苏瑞芝却面无表情的将她的手拍开。
声音冷漠的问:“叶雨歌,你不是言之凿凿的告诉我,她是强奸犯的女儿吗?可是她明明是安娅的女儿!”
“什么?”
叶雨歌一惊,失控的叫出声来。
她满脸震惊,一副“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的表情:“你胡说八道什么?是她自己告诉你的吗?你蠢不蠢啊,她说什么你就相信了?”
苏瑞芝看她的表情不像是作假,眉心拧起:
“安老太太亲口承认的,叶南烟是安家找寻多年的小公主!难道你真的不知道?”
“怎么可能!”
叶雨歌瞪大了眼睛,手指用力攥紧:“她怎么可能是安家人!她就是个身份不明的野种!怎么可是是安铖的外孙女!”
她想说那安雨汐呢。
安雨汐明明才是根正苗红的安家人!
却突然想到,自从安雨汐去了云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的踪迹。
难道,安雨汐是假的?
安家人在云城,突然发现了叶南烟才是真的!
可是,叶南烟怎么可以是安家人!
她就该是强奸犯的女儿,就该被人践踏被踩进最脏的污泥里!
“所以,真的是你在骗我!”
苏瑞芝难得聪明的听懂了她话里的重点:“身份不明!所以强奸犯什么的,是你编造的!你利用我去贬低叶南烟。
到最后,我是骄纵蛮横、闯下祸端的蠢货!而你叶雨歌,什么都不知道,依旧是冰清玉洁的盛世大白莲!”
她讽刺的笑起来,看着叶雨歌的眼里满是恨意:
“果然是我太蠢!才会毫不犹豫的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为你鞍前马后!叶雨歌,你对朋友都这么恶毒,难怪不管是长相还是身世,都比不上叶南烟!”
听着,叶雨歌的脸也冷了下去:
“苏瑞芝,你别忘了,是你上赶着巴结我,我可怜你才愿意和你多说几句话的!不是我爸的话,你家的企业早就破产了!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和我大小声!”
她眉眼冰冷,趾高气昂的冷哼了一声:“而且你没脑子的吗?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是我养的一条狗啊这么听话!”
“你!你!”
苏瑞芝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我要是你啊,就赶紧离开这里!要是有人将你这幅鬼样子拍下来发到网上,你以后还怎么出门啊!”叶雨歌冷嗤道。
“算你狠!”苏瑞芝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叶雨歌,我们走着瞧!我等着看你被叶南烟踩在脚下的那一天!”
叶雨歌猛地转身,眼神冰冷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双手攥紧成拳,指甲刺得掌心的肉生疼。
她才是会笑到最后的那个人,绝对!
她一定会查清楚,叶南烟那个贱人,是耍了什么阴谋手段,哄骗得安家人相信她是安娅的女儿!
叶雨歌随手端起一杯香槟,准备去找墨思泽。
结果一转身,就看到了笑得吊儿郎当的安崇。
“崇少。”她敛了敛情绪,扬起娇媚的笑。
“可千万别冲我笑得这么暧昧。”
安崇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让我女朋友看见了,她会吃醋的。”
叶雨歌妩媚的笑了:“可是崇少你来找的我,女朋友生气的话,和我没什么关系吧?”
“我奶奶让我来的。”
安崇笑着站直了身体,抬手整理了下领结。
笑容里多了几分深意:“南烟表妹这些年在叶家长大,该是感谢令尊当年将她带来海城。也多谢令堂将她嫁给锦洲,不然我们可能无法这么顺利的将她寻回!
我安家人有德报德,有怨报怨,德怨都分得特别的清楚。既然令尊已经去世,那这些福报或者仇怨,安家自然会和令堂清算清楚。”
他微微颔首,笑容里带上几分邪戾:“还希望叶小姐和令堂多活几年,能够享受到我们安家对你们的谢意。”
最后两个字,他说得又重又狠。
就像一记闷棍,狠狠的敲在了叶雨歌心上。
她面色铁青的看着他,嗓子眼像是被棉花堵住一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回见!”安崇勾勾唇角。
转身开开心心的找乐甜甜去了。
只留下叶雨歌,脸色越来越难看。
安崇这是在警告她!
所以,叶南烟已经告诉了他们,当年是叶威撞死了安娅!
果然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叶威为了救她而死,还留给她大笔遗产!
她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感动,满心都是给她的亲生父母报仇!
都怪叶威!
当年怎么没一鼓作气,将叶南烟这个贱人也撞死算了!
叶雨歌漆黑如锅底的脸色,并没有影响其他人的心情。
半个多小时后,婚礼正式拉开帷幕。
交响乐团演奏出好听的芭蕾舞曲。
叶南烟看着一身黑色熨帖手工西装的墨锦洲,忍不住笑着挑挑眉:
“这么正式的场合,怎么穿这件?”
“是烟烟亲手给我做的西装,穿这件,够给苏与墨面子了。”
墨锦洲珍视把玩着她的手指,嗓音清冽。
“可是内行一看就知道,是刚出茅庐的新手做的,和矜贵的墨三爷不搭。”
叶南烟戏谑着,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