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傅言深说的,苏翊宁没有深究,也没有过问。
毕竟,他如今能够独当一面处理公司的业务,还能和陆北辰称兄道弟。
这些都是她值得欣慰的事。
“好。”苏翊宁点点头,伸手覆上他的手背。
她没有多说任何,可看着他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信任。
明眸璀璨,爱意渐浓。
作为全场唯一的夫妻,两人分明没有刻意的秀恩爱,却是看得陆北辰酸得冒泡。
“哥,嫂子,你们俩够了!”
他在旁边抗议:“考虑一下我们几个的感受,好吗?”
傅言深没有回答,只是反手与苏翊宁十指交扣,用实际行动回应他。
“……”陆北辰负气,“算了,当我没说。”
苏翊宁笑而不语。
这时,骆亦寒伸手取过茶几上的车厘子,随意的塞进嘴里。
“非亲非故的,你这声哥倒是叫得顺口,就这么喜欢当别人小弟啊?”
骆亦寒说着,对他努努嘴:“来,叫声听听。”
他的几句话,让陆北辰顿时没了好脸色。
“你丫唤狗呢?”他嫌弃的瞥他一眼,“就你还想当我哥?给我当弟弟我都不要。”
“切……”骆亦寒翻他一个白眼。
两人无时无刻不在针锋相对,分分钟就破坏着气氛。
苏翊宁无奈的叹气。
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什么,她总觉得——对待傅言深和陆北辰时,他显得格外盛气凌人,仿佛竖起全身的刺,让人难以接近。
她正这么想着。
傅绵绵主动道:“好啦,外面阳光正好,我们出发去农场吧!”
说罢,她对项伯确认:“项伯,农场还是老样子吧?可以骑马溜圈,采摘蔬果,顺便野餐什么的吧?”
“是的,小姐。”项伯点头,“我这就让人安排。”
***
随后。
一行人乘坐项伯驾驶的接驳车,从老宅的后门出发,穿过通山的隧道后……
迎面出现一片宽阔的草原,丛林的间隙建着两间小木屋。
有栅栏隔开的空地,立着射击用的圆心靶,用麻绳搭建的登高网,甚至还有秋千和跷跷板。
就像一个小型游乐场。
通过这些设备不同程度的破损修补来看。
不难猜测,这里曾是傅氏几个孩子童年时的游玩基地。
另一边,则是非常生态自然的阳光房,里面种植着各类新鲜的蔬果。
项伯将车停在小木屋前。
下车的他,前去开门,等待几人走进马棚。
偌大的马棚里面存在几个隔间,每个隔间里都有大小不一,长相不同的马匹。
“唔,好臭——”
骆亦寒嫌弃的捂鼻。
“呵,一看就是不会骑马的人。”陆北辰趁机鄙夷他,“但凡常常骑马的人,早就习惯这种味道了。”
说是这么说,苏翊宁也有些忍受不住里面浓郁的味道。
“宝儿!!”
傅绵绵惊呼一声,而后朝着一匹小白马跑去。
“好久不见啊,我的宝儿,有没有想姐姐……”
她刚出现在隔栏外,圈养的小白马立马朝她走去,探出脑袋轻轻的蹭她。
见状。
陆北辰一脸宠爱的笑:“果然马儿也随主。”
这时,项伯有些为难的说:
“虽然这里边养着六匹马,但是壮年马只剩四匹,能乖顺驾驭的除了小姐的宝儿,也就只剩两匹,几位恐怕无法一人一匹。”
“没事,我和阿深不用。”苏翊宁说,“就让他们三个玩,正好。”
她想着。
傅言深腿脚不便,骑马更是天方夜谭。
她对马术也只懂点皮毛,他们两个还是找点别的活动好了。
然而,陆北辰并不打算放过她。
毕竟苏翊宁是全场唯一能怼得过骆亦寒的武器,他必须带在身边!
“那怎么能行?大家一起才有意思啊,你们夫妻俩同坐一匹就行。”陆北辰说着,对项伯道,“不听话的马儿在哪?交给我来!”
伴随项伯的示意,陆北辰走向最靠里的隔间。
“呵,看小爷我今天如何驯服它!这天底下就没有我……”
陆北辰信誓旦旦的往里走。
可不等他把话说完,他的身影还没完全走到隔间前。
只见一批黑马突然抬起前蹄,对着他大声发出喊叫:“咴咴——”
后蹄站立的它,足有两米多高。
壮硕的身形和油光发亮的皮毛,可见它的品种很好,只是……
“咴咴——”
马儿的反应极为强烈。
“卧槽,吓小爷一跳。”
陆北辰停下脚步的同时,吓得脸色骤变。
黑马以站立威胁,随后四脚落地,可嘟噜的嘴唇,发出的声音加上它的眼神……
无不体现着它的脾性暴躁,果断是匹不好惹的马儿。
“……”陆北辰艰难的吞咽口水。
可碍于狠话已经放出,并且当着傅绵绵的面,他怎么能怂呢?
“咳咳。”
陆北辰来到隔栏前,压低声音对它说:“兄弟,卖我一个面子。好好表现,小爷我回头好好犒劳你,我……”
“咴咴——”马儿烦躁的打断他。
可陆北辰依旧不打算放弃,接着和它说话:“乖,听话,兄弟……”
“咴咴——”
马儿逐渐变得不耐烦,它用马蹄不停的打击地面,顶着脑袋作势就要和他干架。
“咴咴——”
它发出的动静越来越大。
饶是想挽回面子的陆北辰,都不敢打开隔栏靠近它。
“算了吧你,从我有记忆开始,闪电就没被任何人骑过,没人能驾驭得了它。”
来自傅绵绵的劝慰,让陆北辰找到台阶。
既然这么多年都没人能驯服它,那他不能成为例外,也不丢人吧?
想到这儿。
陆北辰放弃挣扎:“果然是匹烈马……”
他自顾自的嘟囔,识趣的离开隔栏,折返走向他们。
可就在半路上。
他撞见朝他正面走来的傅言深。
见他竟然径直向着那匹马所在的隔间走去,陆北辰停下脚步。
“哥,你干嘛?”
他猜到他的意图,道:“我懂男人都有征服欲,可你……”
陆北辰的话没说完,傅言深已无视他的话语,从他的眼前一闪而过,并站到那匹黑马的隔栏前。
傅言深的举动,引起大家的注意。
站在原地的苏翊宁都为他捏把汗,生怕马儿发狂伤到他。
结果。
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傅言深一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向着马儿抬起。
下一秒。
马儿非但没有躁动暴走,反而……
探出脑袋,温顺的将脸贴向傅言深的手。
当眼前的画面真实的发生,在场的所有人全部张大下巴,惊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场面如同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