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深的一句询问,听似随意,可好像另有深意。
见他居然难得与沈时礼搭话,苏翊宁意外的看向傅言深,并朝他投去一个眼神。
她以为。
傅言深所指的其他家人,是指沈逸凡及其父母。
可即便沈氏如今已经变天,可他们之间的过节是切实存在,更何况……傅言深向来狠厉,不可能释怀沈逸凡以前做过的事。
在婚礼现场,提及她的前男友,这不是他自讨没趣吗?
苏翊宁正在心里嘀咕时,看向他的沈时礼,倒是感觉出傅言深的另一层含义。
两个男人的视线交汇。
傅言深的眼神复杂。
见状。
沈时礼不言而喻。
他的唇角无奈轻勾,道:“多谢傅爷关心,暂时还不到时候。”
“是吗?”
傅言深淡淡的回应两个字。
双方没再继续说话,加上周围的宾客们都还在等着他们敬酒。
对话得以中止。
只是当他们步行前往下一桌时。
感觉异样的苏翊宁,她走在傅言深身边,贴身低语问:“你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所指的他别的家人,是……”
“他已有儿子。”
傅言深的声音很轻,轻到只有身边的苏翊宁能够听见。
闻言。
苏翊宁的眼瞳吃惊的睁大。
她不敢置信:“怎……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
“你确定是他的孩子?没听说叶诗涵怀孕啊,这样的喜事,他们怎么没对外公开?从来也没听谁说起过。”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
“……”苏翊宁无言。
紧接着,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她抬眸,没好气的看着他:“所以,求婚那天说你急了,原来是这个意思?”
面对苏翊宁的问及,傅言深的唇角微微勾起,眼底闪过一抹满意的笑。
他的视线落定她平坦的小腹:“这不是已经有了?他不是我的对手。”
“……”苏翊宁无语。
男人啊,总有些奇奇怪怪的胜负欲在身上。
短暂的话语间。
两人已来到下一桌需要敬酒的席位。
新郎新娘负责轮番敬酒,伴娘、伴郎陪同善后。
这期间,虽然没人听清傅言深和苏翊宁刚才的对话,但……
心中猜测到什么的米娅,不由得多留意他们几眼。
也正是为此。
她清楚的看到傅言深刚才说话时的唇瓣,好像提到“儿子”这个词,以及苏翊宁在听到时,她的表情非常诧异,可见她并不知道。
也就是说,他有孩子的事,别人并不知道。
为什么?
他们夫妻俩的伉俪情深、恩爱甜蜜,在北城的上流圈内人尽皆知,可他们有孩子的事为什么要保密?
沈时礼刚才说的那句“暂时还不到时候”,他好像听明白傅言深的意思。
可他的回答又是什么意思?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为什么不能对外公开?
是因为……孩子的病情?
担心外界知道沈司卿患有不明原由的病情,会给他的成长环境造成影响?还是说,觉得他这样,会给沈家带来舆论压力,所以……
接下去的敬酒时间,米娅一直陪在苏翊宁身后,但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些事。
她百思不得其解。
待到敬酒结束,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
担心苏翊宁劳累,傅言深说什么也不愿再留下陪客人。
他直接一个横抱,将苏翊宁抱走离开现场。
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高调的抱着她离开,那背影仿佛自带“一去不复返”的标签,只是将招待宾客的任务,交到陆北辰的头上。
“傅言深,有你这样的吗?自己的婚礼交给别人镇场,就不怕传出去别人笑话……”
外面的走廊上。
被横抱着的苏翊宁吐槽他。
她没好气的说道,可双手却是紧紧的圈住傅言深的脖颈。
面对苏翊宁的假设,傅言深不以为然。
他只是牢靠的抱着她,来到设于走廊的电梯间。
“谁敢?”
伴随他摁下按钮,电梯门打开。
他波澜不惊,语气淡漠:“谁破产。”
“……”苏翊宁无语,“算你狠。”
她的话音落下。
横抱着她的傅言深,忽然侧眸看向她。
两人此时的高度相似,距离更是近在咫尺。
面前的她,美艳得如若天仙,红色的敬酒服在她身上就像热情的火苗。
灼烧着傅言深的身体。
他的喉结上下滑动,原本冷漠的黑瞳在此时变得温柔,又掩藏着隐忍。
“我只对外人如此。”
傅言深对她强调:“我所有的温柔,仅限于你。”
虽是情话。
可他的语气虔诚坚定。
苏翊宁调侃的话语,在喉间滞涩的停留,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时。
电梯抵达邮轮顶层。
傅言深抱着她,直奔他们设在邮轮的婚房。
偌大的房间全部采用单向玻璃制成,四面都能环绕观海,甚至还能直接仰望星空。
抱着她进门的傅言深没有开灯。
仅凭月辉和邮轮映射海面的光辉,就足以让人看清室内的一切。
而这份朦胧感,更是为气氛平添浪漫的氛围。
偌大的婚床上铺满玫瑰花瓣,四周是轻飘的浅色纱幔。
当傅言深将苏翊宁放到床上,柔软的床铺将苏翊宁身陷其中,红艳的花瓣将他们包围,而在她身上的男人……
近在咫尺的气息是那样熟悉。
他的俊容如雕似刻,黑瞳像是一个幽邃的漩涡,勾魂摄魄,叫人沉溺。
它倒映着她的模样,又仿佛蕴藏着整个宇宙。
她,就是他的宇宙。
苏翊宁正想说些什么,可傅言深已俯身覆唇而上。
他火热的吻,强势而汹涌的落下。
一个接一个炙热的吻落在她的身上,在她雪肤上留下一个个属于他的鲜艳印记……
直到。
身上的礼服拉链被拉开。
它发出的声响加上皮肤的暴露,将苏翊宁短暂丧失的理智重新找回。
她睁开眼睛,双手拉住自己的红裙。
“傅言深!”
苏翊宁的眼底闪现惶恐:“你别乱来啊!我怀孕了!”
她的控诉,让傅言深正在脱衣服的动作一顿。
他停下动作的同时,抬眸瞥向她的眼底闪过深深的笑意:“不脱衣服,怎么带你洗澡?你准备今天带妆睡觉?”
傅言深的一句反问,让苏翊宁的身体微怔。
“……”她本就因亲吻而缺氧的脸,在此时红得更加厉害。
可她此时的羞恼就像是闸门的开关。
傅言深原本好不容易压制隐忍的爱意,在此刻再次迸发。
他停下为她脱衣的动作,如猛兽扑食般再次将她困于身下,铺天盖地的吻将苏翊宁完完全全淹没。
“宁宁,今天是我们的新婚夜。”
他哑着嗓音,轻咬她的耳垂:“怎能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