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清醒过来,但是没有任何反应。
傅言深握着她的双手不由得加重几分:“宁宁……”
直到他的再次呼唤。
苏翊宁这才回过神来。
她偏头看向他。
傅言深的面容变得越来越清晰。
她的思绪跟着回到现实。
“宝宝,没事吧?”
苏翊宁问他。
见她终于回应自己,傅言深如释重负的闭上眼睛,沉沉的舒口气点头。
“那就好。”
苏翊宁的唇角勾起欣慰的笑容。
她将另一只手覆向自己的肚子,隔着病号服轻轻的来回抚触着她隆起的孕肚。
“就知道你小子没那么脆弱……”
苏翊宁低喃,语气中满是庆幸。
然而。
傅言深却是因为她的这句话,凝重的拧紧眉心,面色沉重。
“宁宁。”
他郑重其事的对她强调:“以后不许再离开我半步。”
傅言深霸道又坚定的对她表态:“这次是我不好,我绝不允许这类事情再次发生。”
闻言。
苏翊宁哭笑不得的瞥他一眼。
“和你有什么关系啊,是我自己不小心,我下次注意点就……”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傅言深打断。
他沉着脸,强调道:“我不在你身边,是我没有守护好你。再无下次,我不会再离你……”
“算了吧!”苏翊宁同样打断他,“我才不要当连体婴呢!就算我们是夫妻,你依旧是你,我还是我,谁都不是谁的附属品。”
“你要是成天把我绑在你身边,就不怕我抑郁成疾,对宝宝更不好啊?”
伴随苏翊宁的假设,两束充满逼仄和压迫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可苏翊宁并不受胁迫。
她作势就要抽手:“你要是一意孤行,我……”
苏翊宁的话没说完。
刚感受到她的动作,傅言深立马紧紧握住她的手:“都依你。”
直到听到他妥协。
屡试不爽的苏翊宁,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甜蜜笑容。
可不等她得意片刻。
感受到傅言深的强势气息,她又见好就收道:“好嘛,我也答应你,我后面一定注意再注意,绝对不会让我和宝宝再出意外。”
至此。
傅言深周身散发的气场才有所好转。
病房内的氛围转换。
苏翊宁从两人的相处中抽回思绪,冷静下来的她,又回想起今天在宋家发生的种种。
她的神情渐渐变得严肃。
“他们呢?都回去了?”
苏翊宁问。
“嗯。”傅言深点头,“医生说你需要静养,他们在只会影响你休息。”
“呃……”
苏翊宁若有所思,而后问他:“希雅走的时候,有说什么吗?亦或者说,米娅走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
见她忽然提及她们,傅言深的眉心不解的微蹙。
他的眸色变得深沉。
感受到他的疑惑,苏翊宁长长地舒出一口气,说:“我之所以会在楼梯上失足摔倒,是因为我分心在想她们的事。”
她说着,抬眸看向傅言深,郑重其事道:“我觉得她们给我的感觉怪怪的。”
闻言。
傅言深保持着原本的表情,静静的听着苏翊宁道出下文。
她轻叹一口气后,说:“本来希雅以这么轻松的状态回国,我还挺欣慰的,觉得她是彻底放下走出来了。”
“但是我这几次接触下来,包括我今天去宋家,她对待孩子的态度让我觉得奇怪。作为一个母亲,她对待孩子却可以克制住母爱……”
“我能理解他们分别许久,或许是她不想吓到孩子,所以才不急着认亲。”
苏翊宁说着,脸色略微凝重:“可她今天主动问我要那条项链,就是我妈妈以前留给我的那条黄宝石项链,她想戴着它出席宋氏为她举办的欢迎晚宴。”
“我曾经以为,它对她而言应该是一根刺,是不愿再次揭开的旧伤疤。但她竟然主动问我要,我……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可能她只是想直面应对问题,克服过往的心理障碍?或者说,是想用它故意恶心一下沈时礼?”
苏翊宁无奈的摇着头:“我想不通,找不到答案。”
傅言深一言不发。
他只是默默的坐在她身边,双手握着她的手。
那切实的温暖和触感,让苏翊宁不由自主的回忆起自己在摔倒之后,米娅在她身边时的各种反应。
她艰难的吞咽口水,说:“而我今天摔倒时,米娅第一时间赶过来,在我的身边无助抓狂又崩溃的模样,让我十分在意完全无法释怀。”
“照理说,我和她的感情不深,也不过几面之缘。但她给我的感觉总是很熟悉,熟悉到好像很早之前就认识……”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感觉胸口闷闷的,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
苏翊宁述说着她此时的感受。
而傅言深则因她的提及,回忆起他感到急救室外的场景。
虽然当时他一言不发,没有理会任何人。
可米娅精神崩溃的样子,她脸上布满的泪痕,以及医生刚走出急救室后,她表现出来的反应……
确实如苏翊宁所说。
她很在意她。
即便她是医生,受天性使然,可碍于两人间的交情,她也不至于如此。
傅言深的沉默间。
他和苏翊宁同时想到他们上次在另一家医院时,他们初次见到沈司卿,他那般在意米娅的举动,后面她在得知宋希雅回国后,激动的要与他们同行前往宋家。
以及她后来离开时的种种反常表现……
再加上宋希雅的各种反应。
当这一切细节联系起来。
苏翊宁和傅言深的表情同时变得凝重。
“或许存在隐情。”
“我感觉这里面有什么事。”
两人同时开口,道出自己的想法。
见他竟然和自己想到一块儿,苏翊宁的眼底闪过一抹欣喜的光。
“所以,我们是不是该暗中观察、深入挖掘一下?”
看着她一副突然来劲的模样,傅言深心中憋着一股气却又无可奈何:“我会弄清楚,你安心养胎。”
“不行,你不让我参与,我怎么安心?”
“宁宁。”
“我心意已决,叫祖宗都没用。”
“……”傅言深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