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骂得大声,但眼镜却完全没反应,爬起来后继续挺着刀子一步步朝我走来,就跟我挖过他家祖坟,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样。他们几个听到我的叫骂,齐齐朝眼镜往了过去,但看得最清楚的还是罗勇,“这是……鬼迷眼?”
“应该是了。”半仙沉吟,举起的桃木剑停在了空中,“应该还是他手上的七杀咒在作怪,都怪我,刚才忙着研究那符文忘记帮他洗手了。”
“那现在怎么办?”罗勇说。
“把他打晕,然后再洗掉他手上的符文。”半仙说。听到半仙的话,曾雄那混球连招呼都没打一个就松手冲了出去,一脚踹倒眼镜后,快速扑了上去,哪知道眼镜吃了大力丸似的,力气突然大得吓人,竟和他扭打在了一块。
没了曾雄的帮助,我又被旱魃当成了风筝甩了出去,恰好撞在了罗勇的身上,他一个踉跄坐到了地上,才捡来的箭杆“哗啦啦”的散了一地。
“曾雄,你麻痹,走的时候说声要死啊!”我也痛得直皱眉头,大声骂道。曾雄没空理我,这会儿他正按着眼镜的手,但却被眼镜抱着腰,用头顶着下巴,看起来也不怎么好过。
我又转头冲半仙喊道:“半仙,愣在那搞个球,快点用你的桃木剑捅他啊。”
“林源,那个——不好意思,我一看到眼镜力气那么大,就惊呆了。”半仙说着,嘴里念念有词的挺剑刺向了旱魃。我见这厮的神态庄严又冲得勇猛本以为旱魃要倒霉了,谁知道桃木剑刚一刺中旱魃,就“咔嚓”一声断了。
我傻眼了,半仙也傻眼了。
但旱魃却没傻眼,抬起一脚踹在了半仙的身上,哥们那瘦弱的身子立马又飞了出去,然后“砰”的一声再次撞在了盗洞口子旁的泥墙上,“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
“操,全真教的道士果然没一个有用,难怪会被金庸那老东西丑化。”我骂道,对金庸其人,我并不怎么感冒,哪怕小时候整天抱着他的小说看,但他丑化青城和峨嵋的事却让我耿耿于怀。好在这时候罗勇终于点着了地上的箭杆,看到我被旱魃拉得东倒西歪的,他也顾不得那几根箭杆能燃多久,跑过来搭手稳住了那鬼东西。
“你骂个锤子。”这时候半仙咳着血从地上爬了起来,这厮也被我骂出了火气,回击道,“同样是鲁班门人,你grd还不是奈何不了这鬼东西,要是换成缺德……”
“看来你们很想念老子嘛。”半仙的话还没说完,盗洞里突然传出一个声音。我们回头一看,一个大光头冒了出来。他穿着迷彩服,手里拿着把喷火枪,有点像逆战里的那玩意儿,拉风得不得了。
光头正是宁缺,他从盗洞里跳出来后,跟着又跳出一个妞,身材很好也很漂亮,但脸色很冷,手里拿着一把同样拉风的武器,并不是军事发烧友的我没看出那玩意儿的具体型号。
宁缺跳下来后,也不问眼镜是谁,一脚踢在了他的后颈上,眼镜同志第n次歇菜。他又给了身边那妞一个眼神,那妞二话不说一个军体擒拿把曾雄的双手扭到了背后,然后从腰间扯下一副手铐把他拷了起来。
“缺德,你grd啥意思?”曾雄大骂。
“少给老子瞎bb,老子现在已经被相关部门招安了。”宁缺简单直接的回答着,狠狠踹了曾雄一脚,看得出他对曾雄也不怎么看得顺眼。踹完了曾雄,他又看向了脸色大变的罗勇和半仙,“你们身上没命案,怕个球,吃几年牢房而已,老子试过了,味道不错。”
曾雄继续大骂,都是问候宁缺祖宗十八代,诅咒我们被粽子吃掉什么的。但却没人理他。罗勇和半仙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没说话,只是看向我的眼神,却是变了。我没解释什么,但在心里,却觉得有点对不起半仙。再怎么说,他也救过我的命。
虽说蹲号子吃牢饭不是什么好事,但相比被粽子吸掉血变成“二娃”那样要好得多,罗勇心里虽然有想法,但这会也没出什么幺蛾子。
估计宁缺也算准了这一点,这才选择先收拾曾雄再来帮忙收拾旱魃。走到我身边后,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接过了紫金墨斗,然后把喷火枪递给了我,“哟,林源,老爷子对你不错嘛,这两件宝贝都拿出来了。”
“嗯。”我回答了一声,喊了声半仙就把喷火枪丢了过去,自己则是从背上拔出了定光剑。半仙接住喷火枪后愣了愣,但很快也明白了我的意思,脸上再次露出了那标志性的猥琐贱笑。
“林源,你小子也是经验不足,拿着这么好的宝贝却连个旱魃都收拾不了,看好了,哥哥我是怎么做的。”宁缺对此并不在意,笑了笑后让罗勇也闪到了一边。这家伙的力气也真大,我和罗勇两个人才稳得住的旱魃,他一个人就搞定了,而且还能有说有笑。
这家伙嘴里说着的同时,按动了紫金墨斗的按钮,墨斗线“唰”的一声飞了回来。旱魃突然没了束缚,嘶吼着朝我们这边冲了过来,和宁缺一起跳下来那妞一看,端起枪就“啪”的一声射出一颗子弹。这次子弹倒是射进了旱魃的身子,但那鬼东西却除了身上多了一个洞外,啥事都没有。
好在这时候,墨斗线又飞了出来。墨斗线一缠住旱魃,宁缺就抬起右脚踩在了墨斗线上,与此同时,在另一端,线坠儿射进了石壁里,两边同时发力把它又给固定在了原地。
“枪是对付不了这玩意儿的。”宁缺踩住了墨斗线冲那妞一笑,左脚后移了半步,蹲下身子绷紧了另一头连在墨斗上的墨斗线,动作犹如行云流水,宗师范儿十足。
“他这是要干嘛?”半仙问我,一头雾水。
“应该是想画个阵吧。”我说,我和宁缺也算得上师出同源,这些本事我也会,但刚才却因为太过紧张没想起来。当然了,这会儿我是不会承认这些的,撇了撇嘴满脸不屑的说:“也只有他这个蛮子才有这么大的力气,换个人绝对踩不住那线。”
“呵呵。”对于我这种酸溜溜的表现宁缺很气人的“呵呵”了事,然后松开了手里的墨斗线。只听得“啪”的一声,墨斗线弹在了地上,但可惜的是却没留下半点痕迹。
宁缺一愣,连忙伸手在墨仓里的棉花里一摸,接着横眉瞪着我骂了起来,“林源你个烂屁眼,竟然没给墨斗加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