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迷失的羔羊
四周没有羊群。孟建和定义它是迷失的羔羊。继续前行。羔羊“咩咩……”。再回视,它的眼睛发出求救的哀怜。孟建和蹲下去搂住,却温顺迎合上前。
仰头向山峦发出失物认领。风儿卷积着松枝罢手无人揭榜。孟建和只说这深山老林无人。这才最后决定驮下山。贾杰敏更多担心被误解,但还是让孟建和救助羔羊。将羔羊驮在双肩。二人沿路返回。
柿子树下。贾杰刚、孟建国早已坐地休息。
孟建和放下羔羊。解释。
贾杰刚指出多事。贾杰刚明确这么远的路,小腿都酸胀了,还管得了它。孟建国忽然眼睛亮了。孟建国:
“驮回家可以让爹老官打顿牙祭。”
铅脸黑眼。贾杰刚:
“交由你驮啊?”
孟建和说刚才驮这么一段路还真沉。
贾杰刚:“那你还驮?做事不经大脑。”
孟建和说,小表妹担忧它一只羊留在山上危险。
满眼讥讽。贾杰刚:
“山上有狼啊还是有老虎?”白眼。又说:
“山上有青草它能危险啥?难说来年我们再次上山,它繁殖出一群羊儿。”
孟建国笑道:“哪里还能等到来年?只怕早被他人捡回家给黄焖了。”
贾杰刚说明尚若被他人捡回家,那居住在附近的人家可能性最大,这样也好过我们弄回县城路远的强。
孟建和再次上树摘柿子。饥饿难耐。贾杰敏:
“咦!你们是否觉得,仿佛上山一趟转回,柿子便成熟了似的?”
斜眼鄙视。贾杰刚:
“我最烦你这种疑问似的寻思句,好像全天下只有你一个人聪明似的。”
贾杰敏无语。孟建国说小表哥就像一位批评家。
稍停歇。贾杰刚说明孟建和憨,上山时只知道采摘树荫下的肯定涩。再次上树采摘到了上方阳光充足的,自然也就甜喽。
孟建国冲贾杰刚竖立拇指。
不屑瞥眼。贾杰刚:
“只有那个大憨包才会一惊一乍的。”
孟建国:“那我爬高些可要再摘几个透阳光的下来让你暂填?”
面色阴沉。贾杰刚:
“人家怕浪费了。”
爬一趟山转回,贾杰刚提及之前的话。贾杰敏指出他小心眼。贾杰敏:
“我一个女孩子都忘记了。”
贾杰刚:“你是已经忘记了吗?别以为全天之下就你聪明他人都是憨包,谁听不出你的画外音?”
孟建和困惑。他说她也没说什么呀?
冷瞥一眼。贾杰刚:
“你可说了‘仿佛上山一趟转回,柿子便成熟了似的’?”
贾杰敏点头。
贾杰刚:“‘仿佛……成熟’,那说明潜在提醒我之前说过‘涩’的话题。”
贾杰敏辩解即使是没有“涩”的话题,但这样的“涩”也是真实存在的呀!
孟建国:“就是,小表哥,小表妹也没明确说这个话题,恐怕是你想多了吧?”
贾杰刚:“没有明确说明,说明她转折的思维更可恨。”
又说:“暗有所指的人比心直口快的人更可怕。”
秋阳高照。冬雪洒洒。贾杰敏忽觉这样的揣测犹如冰刀。忙说明随口而出仅仅是玩笑话。
贾杰刚:“你还玩笑话,我看你是鬼八怪。”贾杰敏沉默。仿佛贾杰刚变得离谱?又仿佛贾杰刚还是从前那个贾杰刚。贾杰刚打量贾杰敏无语,又穷追不舍指出被识破的找补。
贾杰敏历来处于下风。偏差的认识无法沟通。两只竹篮并一块。今天的收获不算多。
孟建国努嘴。孟建国说将小表妹说得哑口无言了。
贾杰刚:“她哑口无言?她心底指不定是不服气软鼓着呢!”
贾杰敏询问是否还要再次进入树林。贾杰刚:
“你让他驮下一只羊羔还怎么上山?”
贾杰敏:“那我可以守这里陪伴它呀!”
贾杰刚:“你坐树下乘凉等待,妄想命我们再去拾菌子?”
贾杰敏即刻起身让他守护。孟建和却提议转回。贾杰刚提出将羔羊舍弃柿子树下。只说它嗅着村寨的气息也能找下山。贾杰刚、孟建国已经走出十米。二人观察,羔羊绕树发出“咩、咩……”叫声。
贾杰敏提议好事做到底。孟建和以树枝驱赶却不迈出。无奈,再次驮起。步伐更加缓慢。又左右肩调换。
袅袅炊烟升腾。农屋开始忙碌。孟建和将羔羊卸在路边凸起的石板上歇息。屋的孩子端碗出门享用。默默注视四人以及羔羊。孟建和:
“你们家是否丢了羔羊?”
孩子摇头。又进屋。孟建国再次提议赶回去让老父亲享用。孟建和只说实在驮不了了。孟建国:
“只要你驮到公路,我以枝条赶回家。”
贾杰敏说明现在下坡它都不走,下到公路枝条不一定好使。话音刚落,那孩子再次出屋。迟钝叙述舅舅家前不久是丢了一只羔羊,但不是这样的花色。
贾杰刚:“那便将这只领回家抵塞你舅舅家丢失的?”
孩子尚迟疑。贾杰刚挥动手腕让三人撤离。
一路下坡。孟建国不时偷袭。贾杰敏追逐。孟建和只说难道你俩小腿不酸吗?贾杰刚讥讽刚才扛羔羊的不是他俩。
公路。贾杰敏小腿酸胀再也不想追逐。贾杰刚将竹篮交过去。只说哥哥不照顾妹妹么?贾杰刚指出一路奔跑使不完的牛力气,体验提竹篮有分量就不该在山上教唆孟建和扛回羊去。贾杰刚:
“你当时怎么没想到‘照顾’你小表哥?”
孟建国乐了。孟建国:
“是‘小表弟’。”
目光轻蔑。贾杰刚:
“对呀!‘小表弟’不是更应该照顾?”
贾杰敏忽然递到孟建国跟前。贾杰敏:
“那‘小表哥’,现在该你照顾小表妹了。”
孟建国转身。
贾杰刚说,可体会到你哥钓鱼回来时的负重了?鱼篓不满,对不起自己更辜负二姨爹二姨妈,鱼篓装满,却负重想减。孟建和说可以不去的。贾杰刚忽然面色转暗。贾杰刚:
“难怪你只去了一次再邀约你便不去了,原来是怕吃苦劳累。”
孟建和说刚才在上坡上一路扛了羊羔,如果是偷奸耍滑之人便也不那么做了。
冷眼瞥向贾杰敏。贾杰刚:
“你还不是受了某些人的蛊惑。她自己扛不动便指使你——上。”
沉默。贾杰敏心里担忧的是迷失羔羊无家可归。
孟建和说“小表姐”也不是你口中这样的。贾杰刚罢手。贾杰刚:
“你俩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孟建国直乐。他说他茶馆里才能听到的故事他都能引用出来。贾杰刚:
“你以为你表哥傻,就知道一天坐守钓鱼?告诉你,那是每当我进屋看到你爹展露出来的笑容时,我便定位我的价值在哪里了。”
又说:“他养育了你们七人多么不容易,特别又多病,只想有口好菜下腹,可有些人压根没有想到二老,人家心底只考虑到‘不想受那苦而已’。”
孟建和忙辩解那是站在汪文玉的角度替她回答的。
贾杰刚:“你替人家?你腹中有几根花花肠子我还能不清楚?!”
孟建和要贾杰敏佐证当时代替汪文玉的话语。贾杰敏沉默。因为在歪曲者面前佐证变得没了意义。
贾杰刚:“她自己都佐证不了她自己,她都无话可说,你还能让她佐证啥?”
又说:“其实你当时还真提及汪文玉,再想想之前我几次邀约你都摇头,很明显,那不就是你真实的思想体现喽?”
孟建国说小表哥将来长大了适合作一位律师。
手挽竹篮沿路基默默向前。贾杰敏思考“涩”之前后。
轻蔑一笑。贾杰刚:
“出来一趟大家高兴,也不是我非要翻这令人不愉快的一篇。你们只是提一个小竹篮便推去推来的,我满竹篓鱼那是几个倍的分量?你们以为是我傻不会躲在县城成天可游泳玩乐?但是,我考虑的是二老。特别是二姨爹身体不好,只盼望着桌子上能有一口下小酒的荤菜。我身为侄儿,更别说身为他的儿子们不是更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吗?”
又说:“当然,我也不能说你不孝。主要是你没有那个兴趣。可是,兴趣完全是可以培养出来的。”
贾杰刚能迅速挑起情绪迅速对立又迅速撤离又迅速捏团。
孟建和:“可是,油炸小鱼更不利益他的哮喘。他喉咙干燥就要喘上。”
贾杰刚:“还可以炖清汤呀!”
孟建国:“可是,爹老官就好那一口油炸小鱼。”
贾杰刚一怂双肩。贾杰刚:
“那我便没招了。我只能尽己所能。”
红日滑向山峦。余晖迷恋大地。
四人前后踏进了巷道。吕梅仙依然坐灶门前手抬竹筒。仿佛孟家堂屋永远需要袅袅升华的烟雾才能弥盖清水煮青蛙的向往之情。孟浩然一如既往。只是搜寻的目光没有在贾杰刚腰间发现鱼篓似乎略显失望。贾杰刚忙说明今天没有去钓鱼,而是去上山捡菌子了。贾杰敏后进屋。吕梅仙手抬烟筒弯腰打量。贾杰敏偏斜竹篮。
眼露轻蔑。孟浩然:
“那点菌子还不够塞牙缝呢!”说着,面色下沉。贾杰刚注视显出窘迫。吕梅仙坐下。吕梅仙:
“别说,就算塞牙缝总比没有的强。”
拇指抽出。孟浩然:
“当然。”
又说:“只是这些菜‘老虎’三筷两下的便拨完了,还不等你一口酒下肚,桌子上就剩空碗了。”
孟建华忽然从东屋出来,何丽紧跟身后。孟建华说今晚的菌子大家不许动筷,留给老人。又说明要回娘家晚饭便出了巷道。孟建国:
“难怪是要回娘家,这才吩咐大家不许动筷子呢?”
孟建华退回两步。孟建华:
“不回娘家你二嫂也不动筷,就算她嘴馋也得为你侄儿考虑,中毒怎么办?”
放下烟筒。吕梅仙吩咐贾杰敏去清洗菌子。
贾杰敏迟疑。真累。
贾杰刚催促。孟建和解围说小表妹今天应该是累了。孟建国纠正是“小表姐”。吕梅仙讥讽露出笑意。只说那个死丫丫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她不清洗谁清洗?
天井。贾杰敏开始清洗。孟建和忙下天井帮助打水。孟建国:
“你还不累吗?今天可是驮了羔羊一路。”
孟浩然疑惑眼色。孟建国忙说明是迷失的羊羔。拇指从口中滑落。孟浩然:
“那羊羔呢?”
孟建国强调还没有说到结尾。于是再继续。孟浩然再次打断。孟浩然:
“我不听你过程,我只问,那羊羔呢?”
孟建和说送给了山坡上的村民。孟浩然一声骂出。孟建和忙补充当时是它不走路。孟建国说明几次提议赶回来都遭到否决。
黑眼。吕梅仙:
“真没见过,会有如此傻的人,捡到的羊羔送人?谁否决的?”
孟建国视线瞥向贾杰刚。贾杰刚忙解释说羊羔小,只考虑赶回家养不了也吃不了的。
孟浩然:“谁说的吃不了?”
又说:“难道没有‘菜谱’你就无法吃吗?”
提及“菜谱”,吕梅仙一双黑眼又讥讽挂笑。
孟建和说既然送给了人家,在屋里说也是白说。孟浩然:
“可是你爹还不知道是白说?只是要你们记住今后若再有类似的情况要知道家里还有十来口人清肠寡肚的等着呢!”
又说:“小羊羔就吃不了了?哪怕是臭猪肉我都能除臭到你闻了想留口水的地步,更何况是活蹦乱跳的羔羊呢?!”
贾杰刚兄妹返回靖城。吕玉仙却去了良县。贾杰敏满以为是去接二人而交错开来。贾杰婞略为说明不是那回事儿。
原来,吕嫒仙在结婚之夜一去不复返,李天云几次登门。开始的时候吕国珍振振有词斥责,李天云百般无奈。再去甚至于见不到本人面。无奈,李天云恳请吕玉仙出面。
白大村。吕玉仙抵达未见吕嫒仙的面。吕国珍急忙通知邓慧仙。
两天后,吕嫒仙踏进家门。
吕玉仙语重心长一番劝说。从结婚以及未来的日子谈及。吕嫒仙尚未开口,吕国珍便接过话语怼回去。吕国珍:
“你五妹知道你的好意,但你也不想想,她这边的小姐妹倒是为他着想只怕过去人多了要多花费,但人家根本不领情,硬说她人缘不好。这话放谁身上谁受得呢?”
吕玉仙指出吕嫒仙正是给吕国珍宠爱惯坏了。她指出第一;这话首先不是李天云爹妈说的,你找气恼发泄在人家身上不合适。第二;那些嚼舌根子的人正巴不得你闹掰人家好看笑话呢!
吕嫒仙却不这样认为。吕嫒仙指出她受气他没为她解释一句话,他心底也是这样想的。
吕玉仙:“这是你的恶意揣测。”
吕嫒仙:“我怎么感觉你事事维护他说话,难不成得了他啥好处才这样维护他?还是你早已跟他有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吕国珍沉着的目光扫视过去。吕国珍:
“胡饭吃得,胡话不能乱说。”
提高声音。吕玉仙:
“您让她‘咬’。难道您还没发现她是做贼人谨防人,贼老婆当家将心比己么?”
“什么叫‘做贼人谨防人’?”吕嫒仙一声嚎叫。
吕玉仙心底有太多哀怨。吕玉仙:
“难道只许你州官放火,不许我百姓点灯?”
吕国珍:
“不会羞!老主公家活了大半辈子的了,在这个村从未生出闲话。可是有的无的可要到村里的广播上去通知?”
吕国珍历来纵容着吕嫒仙。吕玉仙好不来气。吕玉仙抛下一句:
“你爱回不回,反正我责任尽到了。想过怎样的生活,那是你自己决定的事。”
吕嫒仙:“我不是三岁两岁的小孩要你来教。”
吕玉仙:“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这晚,吕玉仙踩着漫天的星星进入孟家门。
吕梅仙只说这个堂屋热闹了,贾杰刚兄妹前脚走,你后脚便到。吕玉仙一番说明。吕梅仙:
“家里也只有你敢管她的事了。”
吕玉仙只说,尚若李天云居住在良县,只怕他也会选择只能来找你,到时候看你是否敢管她的事了。
吕梅仙考虑,尚若吕嫒仙返回,留下吕国珍有病有痛剩下的便是她的距离近了。吕梅仙:
“其实,她不回去留在这边也挺好,至少妈有病痛可以照顾。”
吕玉仙:“你以为她待在家里会乖乖不出门?我都到了两天,妈派人满世界去通知,才将人家请回去的。尚若真有病痛,哪里还能奔出门去找人通知?”
吕梅仙说如果她跟随回去,让妈也一块过去生活。吕玉仙即刻意识到她的小九九。只说你倒是说得轻巧,嫒仙这里还不听劝导的,妈搅扰进去还不得更乱?
吕梅仙承认吕国珍是老了,话说得把握不了中心。又提及孟建人对象一事她也没能劝分开。
吕国珍银丝缕缕。吕玉仙说还真是老了。两姐妹躺床上,吕玉仙明显意识到吕梅仙责任的转嫁。未雨绸缪。吕玉仙:
“二姐,这趟过来忽然间发现,妈几乎白了头……”
梅梅仙没好气打断说,人老不白头岂不成老妖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