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棠的礼服是在华一盛典前一天送到的银月庄园的警卫处。
“四爷,盛小姐定的礼服到了门口。”林管家没挂警卫处的电话,转头请示陆霁渊。
男人腿上放在并购案的合同正在看,闻言抬了下眼皮,面无表情的俊脸上就差写着一句:还想我亲自去取?
林管家让警卫将衣服送进来,挂了电话,笑呵呵的解释:“四爷,从前这里没有女主人,您对夫人的态度又不明朗,他们多问几句也正常。”
陆霁渊在并购案上画了个红色叉,将这份垃圾丢到一边:“态度不明朗?”
林管家说:“您新婚夜把夫人赶出去,又丢了夫人的嫁妆,前几日夫人出门都是坐的出租车,他们可不得乱想么?”
易九正整理文件,也忍不住说句公道话:“爷,您之前还把太太半路赶下车。”
听听,这是人做的事吗?
陆霁渊一个冰冷凌冽的眼风扫过去,气势骇人。
易九立刻低下头装哑巴,假装自己刚才什么都没说。
陆霁渊不愉快的蹙了蹙眉。
怎么听着,跟他虐待她似的。
盛晚棠的速度很快,取了礼服回房间换好再化了个淡妆,总共只花了一小时。
女人穿着一身绸缎的裹身黑色礼服下楼来。
她原本齐腰的长发随意的挽起,裙身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裙摆从膝盖上方十公分开叉,能看到若隐若现的腿部线,那肌肤的白在缎面的黑中,显得格外的吸睛,完美诠释低调而高级。
“我有点事,要出门。”盛晚棠捏着手包,出于礼貌,对陆霁渊说了自己的去向。
她还没有给人报备行程的先例,之前陆霁渊都不在家,她随便出入。
陆霁渊继续看着手里的文件,没说话。
那态度就是:我对你的行程没、有、兴、趣。
盛晚棠撇撇嘴,没礼貌的男人!
人刚走到玄关换好高跟鞋,身后传来陆霁渊的声音:“林叔,给她安排车。”
盛晚棠下意识拒绝:“不用。”
她并不想和陆霁渊有过多的交集。
“陆太太,配合点。”陆霁渊的声音有些凉,更像是一种命令和威胁,“我没有虐待夫人的陋习。”
盛晚棠:“……?”
她什么时候有说他虐待她了?
林管家眼观鼻鼻观心,怎么觉得他被内涵了呢?
盛晚棠出门后,易九刚接了任星宇的电话。
“爷,华一今晚活动租的我们的场地,任少说给您留了座儿,您随时可以过去。”
“不去。”
陆霁渊对这些活动一向没兴趣。
陆霁渊才想起来哪里不对劲——她的身上缺点首饰。
“林叔,”陆霁渊说,“让人送点女人的衣服首饰。”
不用问也知道这是要给谁准备的。
林管家高兴的应下,又问:“要给太太准备多少?”
“把女主人衣帽间填满。”
主楼女主人的衣帽间,占地一百平米。
填满,这是一个不小的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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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一盛典是近几年风头正盛的时尚晚会,受邀的大多数娱乐圈和时尚圈的人。
盛晚棠刚到自己的位置,耳边传来一阵嗤笑。
“梦月,那不是偷了你前二十年人生的小偷么?”
说话的女人一席红裙皮靴,明显的女爱豆打扮,她身侧的盛梦月穿着迪奥家今年主打的白色纱织长礼裙,化着精致的妆,拿着一只香奶奶手包,奢华贵气。
“鸣鸣!”盛梦月对刚才说话的女生摇了摇头,示意她别说了。
丁鸣是盛梦月女团解散前的队友,两个人同在一个经纪公司,在得知盛梦月豪门千金的身份后,丁鸣无条件的维护和巴结盛梦月。
“晚棠,你不要介意啊,鸣鸣没有恶意,她只是……只是为我抱不平。”盛梦月歉意的对盛晚棠说。
既然没有恶意,说什么抱不平?
盛梦月把又当又立诠释得淋漓尽致,盛晚棠都不想搭理她。
谁知盛梦月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我很奇怪,你今年才毕业,以你的资历和名气,怎么能被华一邀请呢?”
丁鸣立刻笑着接嘴:“莫不是走了见不得光的渠道才拿到了邀请函?卖身体获取利益,你这长脸的确能干这种事。”
“时尚圈的邀请门槛有明文规定,你们在质疑主办方的公正性?”盛晚棠笑容得体的反问,“不如我们现在去问问?”
按资历和名气,盛晚棠的确不在受邀范围内。但是她大学的履历太能打,且拿了不少高含金量的形象设计比赛金奖,成为了受邀者的破例者。
盛梦月也明白其中道理,现在被盛晚棠反将一军,她只能干笑着说:“我就随口一说。”
她哪里敢和主办方叫板?
盛晚棠正打算离开,突然目光一定——盛梦月脖子上戴着的一整串的钻石项链,每一颗钻石都晶莹剔透,刚性十足,切割完美。
“你脖子上的项链倒是漂亮。”没人察觉到盛晚棠的声音和眼神都骤然降了温度。
这条项链是她去年为沐如依定制的,却在家中突然找不到了。
现在却出现在了盛梦月的脖子上。
原来是被林芝给拿走了。
盛梦月指尖滑过钻石项链,笑着说:“FL级别的钻石项链,巴黎顶级大师亲自操刀设计,自然是漂亮的。家里人疼我,我妈妈特地给我定制的。”
这条项链是盛梦月在家里无意中看到,撒娇让林芝送给她的。
“这也太漂亮了!难怪我的眼珠子一直不受控制的看你的项链!”
“月月,好羡慕你有这么疼爱你的妈妈!”
丁鸣和周围几个三四线女明星见状,立刻开始恭维盛梦月。
声音越来越大,时尚圈的人听见有巴黎顶级大师亲自操刀的首饰,也过来一观。
盛晚棠眼神冷漠,任由这些女人夸赞和谈论那条钻石项链。
“诶?这不是盛晚棠给沐如依定值的项链吗?”突然一个人道。
盛梦月对“盛晚棠”三个字十分敏感,笑容都淡了几分:“这位小姐,你不懂就别乱说,我才是盛家小姐,这条项链是我家人为我定制的。”
她特定强调了“我”。
盛晚棠都已经不是盛家女了,怎么这些人还能记得盛晚棠!
“哈哈哈哈!”那设计师和同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纷纷笑起来。
盛晚棠倚靠着吧台,单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