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在渊下宫的幽暗世界独自一人行走着,周围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只能听到他的脚步声在寂寥的夜幕之中显得尤为清晰。
云墨的眉头紧皱,思绪万千。
此处的夜色是永恒的,没有白昼,没有黎明,也没有日月星辰,这片世界的黑暗时刻会延续到何时,无人知晓。
不过,天上虽无日月星辰,但此处的白夜国居民却人工制造出了一颗耀眼夺目的太阳,给予了这片神弃之地一丝光线,让此处能够存在至今,不受到黑暗的侵蚀,未被深渊所湮灭。
这颗人造太阳名为大日御舆,正是渊下宫中央的高塔,也是云墨此次要去的地方。
渊下宫的整体地形是数个岛屿一般的土地所构成的,在岛屿之下是无尽的黑暗,仿佛从这里跳下去,就能穿越时空,直抵彼岸。
而在无尽的黑暗之中,隐藏着此地乃至整个提瓦特大陆的原住民,被天理屠灭的七龙王后裔—深海龙蜥,它们喜爱黑暗胜过深渊之中的魔物。
在这里,是深海龙蜥们的乐园,白夜国的居民常年与龙蜥们交战,苦不堪言,直至大日御舆的建成,以及海祇大御神奥罗巴斯的降临,才改变了渊下宫的局势,确立了人类的主导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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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随着奥罗巴斯作大死翻看禁书,被天理赐下死亡,海祇之民搬离渊下宫,浮上海面,深海龙蜥们就有了重返此地的迹象。
所以当龙蜥们看到有人类要前往大日御舆,便毫不留情的发动了进攻,因为在那座高塔之下,有着它们的亲族。
黑暗之中,腥风阵阵,阴森恐怖的声音不绝于耳,云墨低头看去,只见数头体型庞大的深海龙蜥已经朝他扑来。
云墨神色不变,嘴角带着嘲讽的笑容,抬起手来,腰间的阎魔刀已然出鞘,闪烁着寒冷刺骨的雷光。
云墨轻描淡写的挥刀拔斩,只见阎魔刀的刀气化为无数的刀刃,向着四面八方散播而去,凡是刀刃斩中之物,均被削断,变成了两截。
一时间,黑暗与雷光交织,在夜幕之中绽放出绚丽的烟花,蓝色的血液四溅,残肢断臂飞舞,深海龙蜥惨嚎着倒地,一一被斩杀。
云墨一击得手,便收起了刀,一步步朝那高耸的大日御舆走去,那些被斩杀的龙蜥则尸首分离,掉落在了虚无之下,被时空吞噬。
云墨飞跃了数座岛屿,又来到了一座残破的断桥之前,桥的两边皆是漆黑的渊薮,深不可测。
而在桥的前方,黑雾缭绕,一座宏伟壮观的巨型高塔若隐若现,高达百丈有余,屹立在黑暗之中,犹如一座灯塔一般,那便是大日御舆了。
云墨越过了断桥,用自己激活了的御辔解开了大日御舆外部的结界,但他却并未踏入,而是手指轻轻一弹,一簇火苗燃烧而起,飞向了某个不起眼的角落。
“啊……”一声略带痛苦的呼唤在空无一物的角落之上响起,紧接着渊上的身影浮现了出来,黑炎在其身上燃烧着,将他的脸映衬的狰狞而恐怖。
“呃,我们又见面了……找到御辔了吗?”渊上用力的拍打着自己身上的火焰,望向云墨,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意:“刚刚那个白头发的姑娘呢,怎么没跟你在一起呢?”
云墨所释放的黑炎并不是普通的火焰,温度虽然不高,但却并不会轻易熄灭,让渊上看起来像是个活脱脱的火人。
“就我们之间了还要演戏吗?跟了我们一路,你还不知道吗?”云墨微眯着眸子,语气平淡的说道:“深渊咏者·渊火!”
渊上的笑僵硬在了脸上,他看向云墨的眼神忽然变得极为复杂起来,最终却化为了一声长叹。
“没想到让你看出来了……”渊上摇身一变,恢复了本体,他身材魁梧健硕,红色的深渊之炎在他周身萦绕不去,仿佛随时都可能喷薄而出一样。
“就你这样完全遮掩不住深渊气息的家伙,想要蒙蔽我,多少有些不自量力了。”云墨看到这样的渊上,忍不住开口调侃道,但眼底却并没有多少笑意,反而有些沉郁。
“哼,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评价我?”渊上嗤笑一声,他的双手环抱于胸前,俯瞰着云墨,说道:“那个龙蜥人骗你,你就能接受吗?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她的身份。”
云墨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来望着那高耸入云的大日御舆,那股力量似乎沾染了些许尘埃,与渊上身上的气息有点类似了……
“那个龙蜥人怎么可能会让你取走珊瑚枝,那可是长在她族人身上的东西。”渊上见云墨并没有搭腔,便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想让你和我们火拼,然后趁机救走下面的同伴才是她真实的意图吧?”
“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云墨的视线从大日御舆上移开,转向渊上,问道。
“你猜猜看?”渊上玩味的笑道,他身上的火焰在幽邃的世界之中显得更加旺盛,那双眸子中的深渊之光似乎也愈发浓烈了一分。
云墨翻了一个白眼,似乎有些懒得搭理这个话痨的家伙,他半撑着脑袋,看着那深邃而遥远的夜空,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不感兴趣,无非就是让深渊降临,推翻天理的**罢了,这有什么好猜测的。”
云墨是知道阿祇的身份的,不过与渊上说的有些出入,生命执政的权能与奥罗巴斯的记忆让他知道,阿祇其实是海祇御使,是奥罗巴斯分封的三权之一。
不过,渊上所说的帮龙蜥做事,云墨还不清楚是真是假,但从渊上的态度上可以看出,这家伙肯定知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