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在副食店里买了些水果跟营养品,也没在三房那边吃饭,坐了一会就走了。
池老太太跟去年比起来精神头差了,坐在沙发上说着说着就开始打嗑睡。
谢诗诗说老太太年初的时候身体不适住了几天院,之后就一直犯困,不爱走动,医生说是有脑梗,脑部供血不足。
这种老年人的常见病,只能用药物控制,根治不了,没办法的事。
池老太太到底还是老了。
离开三房的小区,夫妻俩带着儿子去了乡客居。
今天晚上纪邵北约了他的几个兄弟过来吃饭,明天他就要回庆城了。
晚上的聚会,顾谨谣没有久待,吃饱饭就被孙茵接回去了。
夜里,顾谨谣睡得迷迷的,就感觉脖子后面痒得不行。
她推了推像个火炉一样的男人,“别乱来。”
肚子现在这么大了,可不能让他碰。
纪邵北说:“我只是想亲近一下你。”
明天就要走了,虽然只有半个月,可也是分别。
顾谨谣:“你不困吗?明天还要早起赶飞机。”
“还早。”
纪邵北轻轻拥着她,见媳妇也醒了,就对她说:“我走之后你不要单独一个人出行,周末跟妈待在一起,上班时候我也跟妈说好了,她会先送你去店里再去单位,到她下班再过来,你们一起吃完饭再回去。
除了周末,平时别自己做饭,就在店里吃,有什么事就叫宋时光或是元馡帮你。
再重复一遍,不能一个人单独行动,坚决不允许!”
“知道了知道了,这些事你都快要说几十遍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顾谨谣还有点嫌他啰嗦。
纪邵北暗叹,吻了吻她道:“睡吧。”
隔天,顾谨谣起床送了一下男人。
只是送到小区门口。
之前不觉得,真正看着他坐车子走了,还是有点儿不舍。
等纪邵北离开,孙茵送她跟孩子去店里,今天顾谨谣召集管理层开会。
孙茵现在工作已经不忙了,上下班也很自由,有不少时间可以陪她。
刚开始那几天顾谨谣一直在了解店里的整体情况,跟管理层开会,解决不同领域的问题。
后面她就跟郭保根一起研究新菜单。
为了创新跟保持一定的竞争力,乡客居每个月也会推出二个新菜,如果有反映不错的就继续留下,不好的也会下市。
顾谨谣这次主要是跟郭保根商量庆城那边开店的菜单,之前她已经拟好了,现在拿出来做一做,看看有没有改进或删减的地方。
郭保根看着她高耸的肚子,一直不给她动手,都是顾谨谣试菜或是提出意见,郭保根带着人再做出相应的改进。
就这么忙碌了十来天,菜单基本已经完成了,之后等庆城那边的店子开起来就能用上。
回来的任务完成得差不多,顾谨谣跟孙茵商量,准备回庆城了。
这次回去用孙茵单位的车,局里还给配了一个司机送他们,也是做得非常到位。
有车子送顾谨谣就打算将冰箱拉上带过去,还有家里的酱菜坛子,都能一次性拉过去,反正他们人少,吉普车空间很大。
离开前一天中午,顾谨谣在乡客居留了一个包间,请亲人跟朋友过来吃饭。
这次她将焦树田跟汪少逸也请了,他们两人筹备的厨校已经开始招生了,以后可以作为乡客居的人才基地,所以趁着现地赶紧将这关系打好了。
散完席,孙茵要去看望一下老太太,跟那边提一提自己去庆城的事,顾谨谣就带着儿子在乡客居休息,等晚上吃了饭再跟孙茵一起回去。
这次回来除了周末,顾谨谣没在家里开过火。
天黑时,小院里面的路灯亮了,小思铭吵着要去外面玩。
顾谨谣将他带到院子里,让小家伙提着他的小灯笼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她自己就坐在旁边的石墩子上看着。
没多会元馡过来,先是逗了一下小家伙,就问顾谨谣要不要吃饭,她去厨房安排。
顾谨谣打算再等一等孙茵,让元馡去忙。
元馡很快走了,顾谨谣又坐了一会,之后打算去办公室拿些糕点先给儿子垫一垫肚子,身后突然有人叫她。
“谨谣。”
熟悉中带着让人不适的男音入耳,顾谨谣回头看去,就见到陆榛正向她这边走来。
他怎么在这里?
顾谨谣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陆榛见到她防备的样子也停下了脚步。
两人隔着三四步的距离,就这么看着对方。
顾谨谣:“你有事?”
陆榛浅浅笑道:“请人到这边来吃个饭。你怎么回来了?我听说你跟纪邵北一起去庆城了。”
纪邵北被庆城工大选为科研生,这件事情南城这边的几所大学都传开了。
同为南城的大学生,大家都以能有这么一个专业天才为荣。
陆榛知道纪邵北去庆城也不奇怪,而且他是重生回来的人,对于纪邵北去庆城的事他比别的人知道得更早。
只不过,这一世纪邵北上大学跟去那边的时间都提前了两年。
顾谨谣:“我回不回来没必要向你解释吧?”
一想到那本以自己为原型的小说多半就是陆榛写的,顾谨谣内心对他只有深深的厌恶。
顾谨谣的敌意陆榛感觉到了,他自嘲一笑,觉得自己有些贱了。
为什么看到她就忍不住想要靠近呢,明明已经计划好了,什么都不要管,先壮大自己发展事业。
可是面对她,他真的很难控制自己。
陆榛将视线放在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上,“多久生?”
顾谨谣没说话,凝神死死盯着他。
她不想见到这人,但她不想主动离开,这里是她的地盘,要走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他。
陆榛见她跟自己较劲,又轻轻地笑了起来,但是心里是不爽的。
上一世他考上大学主动抛弃了她,是他不对,她怎么样都可以。
但是这一世,跟顾柳莺的结合不是他的本愿,她这么敌对自己就不应该了。
好歹给他一个正眼,给他一个乡里乡村的正常态度吧。
陆榛看着她的肚子说:“这个孩子,就是那个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