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南云算算时间,做个叫花鸡,少说也得一个小时,棒梗想要吃到嘴里差不多要工厂下班的时候,这么久的时间足够他操作一番。
他回家推出自行车,骑上车就开始在附近几条胡同里寻摸,可每条胡同都找过一遍也没找见他要找的人。
按理说这个时间应该是对方出来溜达的时候,不知今天怎么没出来,看来只能直接去人家里找了。
很快他转进了一条巷子,来到一座大门前,他要找的赵素春就住在这个四合院。
赵素春的爸爸赵宇初是个厂长,行政等级十四级,已经是准高干了,仅基本工资每月就有136块6,整个四合院前院都是他们家的,可他们家孩子生得太多,“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听说现在已经生到第六个了,日子过得不比普通家庭好多少,赵素春是家里老大,性子憨厚认死理,做事又风风火火,这附近的住户就都叫她“傻春”。
同何雨柱一样,傻春也是个混不吝的性子,但不同的是,何雨柱本心追求的是自己痛快,而傻春是嫉恶如仇。
何雨柱的傻其实是被动的,所以后来因为被一直要求付出,他会喊出“我都为别人想了,可谁为我想了”,很多事他不愿意,可还是被牵着鼻子去做,所以他身上多少带着点怨气和委屈,而傻春不同,父母嫌弃她笨,小学四年级便辍学在家专职家务,从此便像个使唤丫头一样,脏活累活包揽一身,但她却不以此为卑下,反而以此为责任,一直任劳任怨守护家人,她是个有自己快乐的人。
刘南云正是想借助傻春的手惩治一下棒梗,分处不同的四合院,即便闹起来,也影响不大。
刘南云刚在门前站定,就有人从四合院里面出来,是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
“大娘,我跟您打听一下,赵素春住在这院里吗?”刘南云表情尽量自然的问道。
“你找傻春那孩子干什么?”老太太反问。
“是这么回事,上次她跟我打听麦乳精来着,这两天有到货,我正好路过这边,就来跟她说一声。”刘南云装着供销社售货员的身份回道。
“哦,那你进去吧,她在家呢,她妈刚升了街道居委会副主任,说要庆祝呢,这又是鸡又是肉的。”
老太太说话的重音全落在“鸡”和“肉”上面了,听得刘南云心中一动,想到了一个可行性更佳的方案。
“那谢谢您了。”没有急着进去,刘南云目送着老太太下了台阶,又渐渐走远。
随后他从系统仓库中取出两罐上海牌麦乳精,这才迈步进了赵家四合院。上海牌麦乳精61年开始投产,是六十年代国内唯一一款麦乳精,差不多三块钱一罐,购买票还特别难弄,是非常上档次的礼品。
赵家院子没有刘南云他们院大,但布局很好,刘南云感觉挺舒服的,院子中几棵老树还活得好好的,给院子添了不少生机,但此时院内很安静,只左侧一排屋子在门口围出了一个露天厨房,此时地上正有一只被绑了双脚和翅膀的公鸡在勉力扑腾。
刘南云躲在门洞里张望了一会,也不见有人出来,心想天助我也。一边继续注意着动静一边快步往那只公鸡走去,迅速将之收入空间后赶紧又跑回门洞,这才大声向院里问询:“许主任在家吗?”
很快就有人奔出屋子:“谁呀?”
对方脏兮兮的,刘南云也没看出长相,但看这姑娘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就知道是傻春无疑了。
便道:“我是附近四合院的,听说许主任提职了,过来问候一声。”
傻春大大咧咧的,也不先招呼刘南云而是扭头就对着屋里高声喊:“妈,有人找你。”没马上听见回应便又喊:“妈?”这性子是真急啊。
“听见了听见了,你搁这叫魂儿呢。”随着不满的声音,刚刚提了副主任的许敏荣端着架子走了出来。
“许主任,我是旁边四合院的,听说你提职了,所以过来问候一下,恭喜了。”说着话,刘南云递上了两罐麦乳精。
“哎呀,你这是干什么。”许敏荣看见不但有礼物,还是麦乳精,马上就把架子放下了。
“咱们街道上的事让您费心了,这是应当的,以后说不定还有麻烦您的时候呢,您就收着吧。”刘南云把两罐麦乳精又往前递,直接递到了对方手上。
“哎呀,为街道居民们解决生活困难本来就是我的工作嘛”,许敏荣便顺势接下了,然后又转给傻春“老大你拿进去吧。”
“来,你进屋坐,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许敏荣招呼着刘南云。
“许主任,我叫刘南云,在东直门外第三轧钢厂工作……”事情还没办妥,刘南云也不急着走,便跟着进屋攀谈起来,时而还会观察傻春的动向。
傻春帮着倒了一杯热水后,又在屋里呆了会便出去了,很快刘南云等待的事情发生了。
就听傻春在院里喊:“我家鸡哪去了?妈,妈?你看到咱家鸡了吗?”
许敏荣听到喊声喊得急,只好往外走,刘南云便跟着。
“怎么了?”汇合了傻春,许敏荣问。
“鸡没了!”
“是不是跑了,院子里你都找了吗?”
“都找了,我把鸡脚和鸡翅膀都绑上了,怎么能跑呢!”
“绑上了?”许敏荣听着也疑惑不已。
看着两人开始着急,刘南云插话道:“知道什么时候没的吗?”
“就是,老大,啥时候没的?”许敏荣追问着傻春。
“我也不知道啊,你中午让我买菜,我去菜市场买回来就放在厨房地上了,后来也没管它啊。”傻春继续着急。
“诶呦,我的傻老大,那得多久了!”许敏荣埋怨。
看着傻春发懵,许敏荣头疼,刘南云故作醒悟道:“哎呦,坏了,我从厂子回来时,看到我们院棒梗在轧钢厂院墙外头水泥管子那正弄鸡吃呢,他家那条件可不会给孩子买鸡,我还想着这是偷了谁家的,不会就是你家的吧!”
“我找他去!”傻春立马冲了出去。
“许主任,我也跟去看看,您在家别着急。”
刘南云跟出去时已没了傻春的影子。
他蹬着车子往轧钢厂赶,出了东直门才又看见傻春,他也不追上去,只远远跟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