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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四合院开始吃瓜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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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56章 紧锣密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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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落侯工作的地方叫正阳门废旧物资回收站,一听就知道是干什么的了。

    这工作和后世一样,社会地位也不高,毕竟通俗说法都叫收破烂的,但对国家的贡献却非常大。

    尤其是在这个一穷二白的年代,他们收购到的废旧物资许多都将作为原材料输出给各种工厂,也有部分会被回收站自己清理加工然后直接出售,可以说只要进了回收站就一定会有可以提升价值的去处。

    国家重视废旧物资回收工作,便逐步将之收归了国有,还出台了奖金与工作成果挂钩的政策,这让回收站的职工们可以多劳多得,一般正式工都能拿到三十多块的月工资。所以即便这种工作社会地位不高,可还是令许多人趋之若鹜,使之成为了一份热门工作。

    破落侯最初也是从收购员做起的,不过因为年纪大又比较有见识,所以很快就被站长留在站里负责旧物分类的技术工作了。

    因为是中午饭休时间,所以刘南云找过来时,回收站里并没有几个人,不过破落侯是在的,他每天都会带饭,中午只需在炉子上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你这可够心急的,我昨天才让算盘子告诉你,你今天就找过来了。”破落侯见到刘南云这么快就来找他,不禁飞了飞眉毛,这对古玩的热乎劲儿,可都赶上他了。

    刘南云见破落侯正在吃饭,就从帆布挎包里掏出了一个油纸包递给他。

    “这事早点约好,我好安排时间,我现在是中午饭休时间跑出来的,你也别废话了,快说说是什么情况吧,啥时候能去?”刘南云也不啰嗦,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呦,猪头肉!”刚打开油纸包,里面就散发出一股油脂和卤料的香味儿,破落侯惊呼一声,伸手就抓了几片丢进嘴里咀嚼起来,“真香!”

    好一会儿才舍得咽下去,然后开口道:“能是什么情况,崽卖爷田不心疼呗。门老爷子这才刚走还没一个月呢,他花了一辈子攒的宝贝,他的子孙就要给买啦!”破落侯越说越愤懑,似乎刚刚的肉都不香了。

    “你都一把年纪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这种事儿还少了?既然后辈都不珍视,那早点让喜欢的人接手不是更好吗?我这次可不只是想见识见识,而是也想要入手一些呢。”

    “你说的对,有德者居之,无德者失之,天之道也。”破落侯也想明白了,所以很快就释怀了,然后问道:“你啥时候能请假?咱们最好早点去,太晚就没啥东西了。”

    “那就明天,我下午回去就请假。”刘南云干脆道。

    “那成,就这么定了。”

    既然定好时间,刘南云就起身准备回厂里了。

    却又被破落侯叫住:“你先别急着走,你不是让我给你留意古籍图书吗,我已经给你攒了一些,你这次正好带走。”

    “那感情好!”

    刘南云应声后,破落侯就带着他往里走。

    刘南云不是第一次光顾这种回收站,但每次都会看得眼花缭乱,这个年代的物资回收做得实在是太细致了,远超后世任何国家和集体。

    在这里你不只能看到烂铜铁、碎玻璃、废电池、牙膏皮、破棉絮以及各色“敝履”,也能看到各种药瓶、料瓶、钨丝灯、日光灯,甚至能看到鸡毛、鸭毛、碎布料、长发、短发、骨头渣、烂纸、虫子、干橘皮,可以说只有你不屑于蝇头小利扔弃的,绝没有在回收站投胎无门的。

    而最让人头皮发麻又叹为观止的是所有东西都会被整理得井井有条、清清楚楚,其程度已经不是用分门别类可以形容的了,简直就是直接以物品名字为类整理的。

    比如废纸,就会被细分为大报、小报、杂志、书本、黄板纸、杂揉纸、保密纸(如那时不公开订阅的《参考消息》),每逢寒暑假集中涌来的32开课本也要专项捆扎。

    再如毛发,鸭毛取绒每斤7元,鸡毛仅4分,所以整理鸭毛时一定要剔出掺杂其中的白细鸡毛,一把头发,接手者要先耐心理顺、丈量,然后按色泽论价。

    那些“敝履”更是等级森严:纯塑料的与夹海绵的,同鞋不同命;破套鞋与破跑鞋,同种不等值,而“同根生”的破套鞋,因有无内衬绒而又昆仲有别……

    这样繁琐细致的工作,耐心自然就不可或缺的了,在很多老百姓都嫌分拣烦心时,回收站的工作人员却能“摆开八仙桌,接待十六方”,工作起来尽职尽责,真是令人不得不心生佩服。

    另外因为繁琐,所以回收站的工作量是非常大的,因此需要的人手就多,像破落侯工作的回收站现在正式工都有30多人,最多时甚至有60多人,当然临时增加的那些就只是临时工。

    在所有的废旧物资中,书籍报纸跟破铜烂铁一样,都属于高等货品,破落侯攒的大都是完好无损的书籍,自然不可能按废纸价往外卖,他是付了十一块钱后,才带走的。

    离开收购站,骑车走了没多远,刘南云见周围没人,就把后车座上的书籍都收进了避难所。

    随后刘南云又去首都中医医院拜访了那位名医施老。

    施老施今墨,与萧老萧龙友、孔老孔伯华、汪老汪逢春被称为首都四大名医,这是民间与官方共同认证的,可以说他们是近代中国中医水平最高者,可惜其他三位都已经离世,施老是硕果仅存的一位。

    这位名医已经八十多岁了,可每日都还会亲自坐诊,不过刘南云却并非是通过挂号看病认识的,而是兜兜转转了一个大圈子才找到关系借以登门拜望的,说起来能有这个机会,倒是比较符合人际关系六度理论。

    对于这位平易近人的老人,刘南云并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或修饰,而是直接把事情说了出来,然后老人考虑了一下就答应下来。

    这令刘南云彻底放下心,他就知道,这位医德高尚,思想开明的医者,肯定能够接受这种变通的,虽然做法不合规矩,但与病患讳疾忌医使其妻子得个恶谥相比,这种变通是无害的。

    告别了施老,刘南云加紧往轧钢厂赶,这时离着下午上班的时间点已经不足10分钟了。

    其实首都中医医院离着南锣鼓巷是很近的,两者到轧钢厂的路程也都差不多,所以在刘南云的奋力蹬踏下,还是及时的回到了轧钢厂。

    “老刘,你可算回来了,快点再帮我看看这个设备改造方案还有没有问题,没问题我就打申请了。”

    刘南云一进车间,就被车间梁主任给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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