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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她千般娇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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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5章 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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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见白娉婷烈火红唇,姿态婀娜,大约是刻意而为,她亦是一席红裙,妄想艳压迟榕。

    白娉婷天生貌美,着红装艳而不俗,甫一登场,简直有一种刀锋似的美丽。

    她的确是带着攻击性的,那身侧蓄着方块胡须的上野一郎,便是白娉婷杀人用的刀。

    “清之,可是你看,我就算再伤心,也要备一份厚礼与你!”

    白娉婷一面说着,一面捧住心口,向上野一郎略一娇笑,“这位是上野先生,你们大约是见过的,今日前来,乃是为了救你们于水火!”

    今日席间,皆为吴迟两家至亲至信的亲友,任谁也想不到,这大喜的日子里,竟会徒遭日本人的发难。

    于是,一屋子的喜宴只管放冷放凉,座中众人惊恐万状,遂纷纷噤声。

    旁的青壮年男子倒还好说,可其中几位女眷,甫一受惊,自是避无可避,唯有深深垂首。

    然,最为不妙的,却属疾病缠身的吴老爷。

    吴老爷体弱,几经波折,已然灯枯油尽,如今顿遭日本人冲撞,当即气息一滞,几欲昏厥。

    吴老爷的病情一旦发作,呼吸声便犹如破了洞的风箱,嘶嘶嘶的倒抽着冷气,粗砺非常,可怕至极。

    吴清之大惊,立刻守住父亲,低语道:“父亲,这不要紧的,我会处理好的……”

    索性为时不晚,今日宴中,吴清之早已请了宋义昌大夫与其女宋晓瑗,就连洋医生米斯特肖恩亦为他之座上宾。

    但见吴清之眼色一暗,旋即转向白娉婷的方向,冷然道:“家父抱恙,先行离席了,这总不该为难罢?”

    白娉婷无动于衷,却是挑眉一笑,道:“无妨,只管请吴叔叔歇息便是。我们今日,便是来寻一位煞星的,大约处决了此人,吴叔叔的疾病更能够好全呢!”

    “娉婷,这是我的婚宴,不会有什么煞星,你是找错了,请回罢。”

    然,吴清之话毕,白娉婷竟仍是不肯退让。

    只见她略微一点下巴,当即递了个眼神与上野一郎的守卫去,此人领命,立刻退出室内,不过须臾,复又带上一黑袍男子。

    那男子头戴黑布方冠,上下一黑,唯领口滚白边,手中引拂尘,正是那择选吉日吉时的道长!

    “道长,且将那煞星之事,说与大家听一听呀!”

    那道长俯身,先向白娉婷作一作揖,方才娓娓道来。

    “说来也巧,那日我为吴老板卜算吉时之后,便遇上了前来进香的白小姐,她说近日白老爷抱恙,便请我算上一卦。”

    “谁知这一算,却算出个吸他人阳寿的煞星!非但如此,更算出此人定会折损东方向的气运,便是……便是……”

    那道长声音愈来愈小,仔细看过上野一郎的神情一番,终于支支吾吾的继续有言。

    “……便是危害日本天皇陛下的运势了!”

    话音未落,迟二爷已然憋不住怒气,当即拍案而起,喝道:“荒唐!他奶奶个腿的,当年皇帝被赶下台时,怎的不见你这般上心!”

    以迟二爷的暴脾气,根本是临危亦为不惧的,迟榕拉不住他,只得使劲向迟老爷使眼色,但求劝下几分。

    谁料,迟老爷与女儿甫一对眼,却是浅笑道:“二弟说的是,道长大概是算错了。能够威胁一国之主的煞星,怎的也要有个军政的身份!”

    说罢,便是拂一拂袖,扫便全场,“眼下,这一屋子人,做买卖的做买卖,行医的行医,哪有金戈铁马的本事?”

    迟老爷眼神坚决,旋即望向吴清之,暗示他断断莫要开口。

    当是时,迟老爷自是座下唯一的高堂,无论如何,也要挺身而出,护好这一众小辈。

    更何况,今日乃是迟榕大喜的日子,做父亲的,哪有不会爱女心切的。

    迟榕他要护好,迟榕的丈夫,便不会例外。

    于是顿了一顿,复又步步紧逼,反叱道:“今日喜宴请了帅府四少,如今人还在来的路上,道长莫不是算成了萧四少?如此,你可要仔细了!挑起干戈的大罪,你难道担得起!?”

    迟老爷语重至极,简直一反往日慈祥常态,字字句句,一针见血,直教人招架不得。

    可白娉婷此行,自是处心积虑的,更有上野一郎撑腰,便无所畏惧。

    遂冷笑一声,道:“迟老爷,道长还未指认煞星呢,何苦如此急于辩解,待他说了也不迟!”

    话毕,那道长得令,终于一甩拂尘,高声啸道:“座下丑年元月生人,正是那煞星!”

    余音绕梁,不绝于耳,那厢,吴清之已然勾起一个冷笑。

    如此,他只有枉费岳父的好意了。

    “道长说的可是敝人?”

    迟榕心中一凉,眼中怔忪万分,即刻攥紧了吴清之的手。

    但见他薄唇微启,优雅如斯,笑意却不及眼底。

    “我乃癸丑年元月上旬生,如此,便是我为煞星了罢?”

    吴清之先声夺人,只为护迟榕周全。

    他之二人,年龄相差正为一轮十二载,吴清之生于癸丑年,迟榕则是乙丑年。

    且巧之又巧的是,吴清之生在元月上,迟榕却是元月下。

    仿佛天作之合,这生辰八字,眼下遂成为吴清之摘尽迟榕危难的办法之一。

    那上野一郎听得此声,竟是满意的一笑,道:“吴老板好胆识!只要请你和我走一趟,让道长施法拔除煞星,就送你回来!”

    这分明是暗施私刑的借口!

    日本人居高临下,座中一行男子遂纷纷起身,作势要拦,全然受不得如此折辱。

    双方对峙,上野一郎随行的守卫们纷纷抬手抚向腰间,即刻便要拔枪而出。

    吴清之淡淡的拂一拂手,道:“上野先生,我便随您去,还请此番高抬贵手,莫要波及我的妻子与亲友。”

    然,正是此时,冷眼旁观的白娉婷却突然打断道:“不可!”

    但见她勾住上野一郎的手,急声进谏,“上野先生,吴老板的妻子满打满算正好小他十二岁!亦是丑年元月生,也很可能会是煞星!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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