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沈辰忽然注意到了她刚才那句话，问：“不是你买的，是你自己织的？”
安小然咬着嘴唇，怪不好意思的说：“嗯，织得不太好，有几个地方漏了一两针，所以刚才没好意思拿给你。”
沈辰心里乐开了花，摸着围巾爱不释手，连眉毛都在笑，绞尽脑汁的拍马屁：“哪儿啊，我根本看不到好吧，看这颜色搭配，看这款式，比商店里买的都漂亮，我女朋友真是太能干了。”
安小然抿着唇笑。
高兴了半天后，沈辰从抽屉里也拿出了一个袋子，笑着递给她：“这是我的。”
安小然眨了眨眼，接过来。
打开来后看见是个方型的礼品盒，再打开，里面是一个白色纯手工皮制的包装盒。
安小然有点期待，继续打开，盒子里静静躺着一块女式手表，粉色皮质的表带，表盘四周镶着一圈细细的钻石，非常精致漂亮。
盒子里还有一张卡纸，安小然拿起来，在背面看到了沈辰的字迹。
“我以后的时间都交给你了。
——赠我的女孩儿。”
她抬起头看沈辰，心里甜甜的。
沈辰问她：“喜欢吗？”
她伸出细细的手腕，轻声说：“你帮我戴上。”
沈辰拿过手表，系在她腕间，然后托着她的手腕看了又看，越看越觉得合适，点点头说：“好看。表好看，人更好看。”
安小然弯起眼睛：“走吧，我们去吃饭。”
从食堂里回到教室，沈辰在蔡葆面前，一脸嘚瑟的摸着脖子上的围巾，炫耀道：“看到没，商店里买不到，我女朋友亲手织的。”
安小然笑死了，这人和小孩子一样。
蔡葆：“……”
妈的，突然觉得自己的这条没那么暖和了呢。
元旦过后，楚市下了几场不大不小的雪，等雪逐渐停了之后，随着新年一天比一天近，期末考试前的复习也跟着来临了。
复习的那几天里，各班的班主任自然都是一番耳提面命：，大意就是这次是高考前的最后一个期末考试，也是高考前的一次大练兵，用来检验自己这两年半的学习效果，再针对性的查漏补缺，一定要好好复习云云。
不过在这半年的大小考试轰炸下，大多数人对考试都快麻木了，反正平时怎么考期末也怎么考。
几天后，期末考试紧锣密鼓的开始了。
两天后，考试结束。
考完后沈辰和学霸安小然对了下答案，发挥也就是个正常水准，和上次月考差不多。毕竟到了现在这个分数，每进步一名都有点难度了。
考完试，离过年也只剩短短三四天的时间，考试分数和排名要等下学期开学才公布，各班在班会里讲了寒假安全注意事项，然后是各科老师来布置作业。
尽管寒假只有短短的十天时间，可各科老师都发了好几套卷子，当做寒假作业。
罗莉一脸怀疑人生：“卧槽，一共十天假，发了三十几套卷子，这也太夸张了吧。”
蔡葆也在忧伤的叹气：“还想休息几天，没想到简直比上学还惨。”
他又看着沈辰感慨：“还是辰哥你牛逼啊，好几科作业都可以免做。”
原来为了拔高优秀生的总分，实验高中出了个新规定，如果有学生的某科成绩满足条件，就可以免去该科的作业，把多余的时间花在相对薄弱的科目上。
沈辰的数学和英语成绩算是全班最好的几个之一，所以，刚才王强和英语老师点了名，免去了他这两科的寒假作业。
沈辰谦虚：“是我女朋友教得好。”
蔡葆/罗莉：“……”
妈的，放假最后一天还要吃狗粮！
班会结束时，王强先说了句希望大家新年愉快，过个好年，道：“值日生留下，把教室好好大扫除一下，玻璃擦干净，天花板的灰也要扫干净……”接着便让其他人放学了。
值日生里就有沈辰和安小然。
沈辰个子高，拿着把系在竹竿上的扫把，踩在椅子上，开始清理天花板。
大刀阔斧地扫了一圈，也没太讲究，看着差不多了，他从椅子上跳下来，扔掉扫把，去找安小然了。
安小然正和另外一个女生一起擦玻璃，两人各自负责一边。
那个女生都擦了一大半了，安小然的进度却比对方远远落后。
因为小姑娘太认真，每一个角落都要擦得纤尘不染，给人的感觉好像连苍蝇站上去都会打滑。
沈辰挽挽袖子，拿着抹布过去帮忙，没想到刚动手，就被安小然赶到了一边。
“你别添乱，好多地方都没擦干净呢。”小姑娘软软瞪他，“等下，我还要重新擦的。”
“……”沈辰无语了片刻，到底舍不得她一个人忙，妥协道，“行，我认真一点。”
慢慢的，其他人都陆续干完了自己的工作，走了。
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一个从左开始擦，一个从右开始擦，此时也逐渐到了中间，即将汇合了。
沈辰在玻璃上哈了口气，天冷，玻璃上迅速形成了一片白雾，然后他伸手画了个东西，对安小然说：“来看看。”
“嗯？”安小然微微侧头看了眼。
是颗爱心。
“送你的，喜不喜欢。”
安小然弯起眼睛，暂停了正在擦玻璃的动作，然后凑过去，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口。
“喜欢。”
顿了顿，小声补充道：“我超级无敌的喜欢……喜欢你。”
看着她红红的脸，看着她充满温柔和爱意的眼睛，沈辰笑了，放下手里的抹布，转而拉住了她的手腕，接着一伸手，就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扶着她的肩，带着她后退，直到她抵在了一张课桌上，他才低头亲在她额头上，“我也是。”
又亲她鼻尖：“喜欢你。”
亲她脸颊：“超级无敌喜欢你。”
最后才咬上她的唇，亲密又轻柔地辗转，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他的呼吸里。
她睫毛轻轻颤抖，耳尖泛着红。
过了半天，才小小的喘着气，推他胸口，软软的说：“好啦，还没打扫完呢。”
沈辰最后亲亲她下巴，笑着把她放开了：“嗯，继续。”
擦到沈辰刚才画的那颗爱心时，安小然有点遗憾：“好可惜哦。”
沈辰挑了下眉，说：“等擦完了，我们再画一个。”
她软软地笑着说：“好啊。”
大部分玻璃都擦好了，只剩下最高的部分还没擦。
沈辰说：“太高了，我来吧。”
安小然却不肯：“这是我的事情，让我自己来做啦。”
沈辰没办法，只能给她搬来椅子。
安小然脱掉鞋，穿着袜子踩上去，认认真真地擦着玻璃。
沈辰就站在她旁边，伸出手臂，微微的虚抱着她，担心她会摔下来。
明晃晃的玻璃上，倒映着两个人的身影。
过了一会儿，她停了下来，满意地打量了会儿干干净净的玻璃，说：“总算好啦。”
不过，她没有立刻从椅子上下来，而是想了想，眼睛一亮，在玻璃上哈出一片白雾后，伸出细细的手指，在玻璃上画了一个更大的爱心。
然后，再一笔一划的写了她和沈辰两个人的名字，一左一右的圈在爱心里。
在夕阳下，好像在闪闪发光。
她忍不住抿唇笑了一下，才从椅子上下来了。
沈辰看着她做完这些，抬手揉揉她脑袋，说：“走吧。”
离开学校，往公交站走的时候，两人手牵着手，十指交握，掌心相贴。
沈辰问她：“寒假怎么过？”
安小然知道他的意思，软软回答：“我和舅舅舅妈一起过年。”
沈辰：“嗯，这样挺好。对了，我家年三十吃年夜饭，你来我家一起吃吧。”
安小然愣了一下：“去你家一起吃年夜饭？”
沈辰嗯了一声：“想不想来？”
安小然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眼眸里渐渐笼罩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她点头：“想啊！”
“那记得和你舅舅说一声。”
她把沈辰的手握得更紧了一点，轻轻的“嗯。”了一声。
***
除夕那天一大早，沈辰就把安小然接到了家里。
年夜饭定在下午，吃完午饭后，徐秋霞和沈耀生开始准备包饺子。按照往年的习惯，都是沈耀生擀饺子皮，徐秋霞调好饺子馅，然后再全家三口一起动手包饺子。
徐秋霞边搅着馅儿，边笑呵呵地问安小然：“然然啊，你会不会包饺子啊？”
安小然不好意思地摇了下头：“我从来没包过饺子。”
一边的沈辰笑着问：“你要不要学，等下我教你。”
一听这话，安小然便点点头：“好呀！”
看看准备工作还没好，沈辰牵着她说：“走，我们先去贴对联。”
前几天买年货的时候，这些东西就全买好了，有一副对联，有牡丹花围绕的福字，还有抱着鱼的胖娃娃红色剪纸的窗花。
先去贴对联，上联是：事事如意大吉祥。下联：家家顺心永安康。横批：四季兴隆。
两人贴好了对联，在大门中间开始贴福字。
福字倒着贴，寓意为“福到了”。
贴好对联和窗花，就开始包饺子了。
沈辰让安小然站在他身边，他拿起一张饺子皮，舀起一小勺饺子馅，放在皮中间后，用慢动作给她做示范，同时讲解着包法。
小姑娘很聪明，在看了沈辰包好第一个饺子后，就开始试着包了。
她包的第一个饺子还软趴趴的，没什么形状，但从第二个开始，就以脱胎换骨般的速度进步着。
没几个后，小姑娘包出来的饺子就不比沈辰差了。
看着安小然包出来的整整齐齐的饺子，徐秋霞眉开眼笑，毫不吝啬的夸赞起来，“然然这饺子包的可真漂亮啊，就跟月牙似的。不说的话，谁想得到你是第一次包饺子！”
安小然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包好饺子后，其他的事情沈耀生和徐秋霞就不让沈辰和安小然做了。他们在准备年夜饭，沈辰和安小然就一起看电视。
爸妈不在旁边，沈辰突发奇想，想享受一下过去昏君的感觉，于是往沙发上懒洋洋的一靠，清了清嗓子后，一本正经的对安小然说：“爱妃，给朕剥个橘子尝尝。”
小姑娘先一愣，明白过来后，快被这个幼稚鬼给笑死了，很配合地声音温柔地说了声：“好的陛下。”
随后，她拿起面前果盘里的一个橘子，开始动手剥起来。
沈辰等着吃橘子。
没多久剥好了，安小然取下一瓣儿，放到他嘴边，软声细语的：“吃吧。”
沈辰开心死了，张嘴吃掉后，小声说：“爱妃真乖，今晚朕翻你牌子啊。”
这话一出，小姑娘又害羞又好笑，把橘子往他嘴里塞，软软道：“你……你胡说什么呢，吃橘子啦！”
沈辰吃着橘子，望着她笑。
她脸都红了。
但恰在这时，徐秋霞从厨房探出头来：“辰辰，厨房里的垃圾袋没了，给我拿个过来……哎，你怎么还躺着了，坐没坐相的！还让人家然然喂你吃东西，你这么大的人了，要点脸行不行？！给我坐好！”
沈辰：“……”
这是皇太后。
惹不起，惹不起。
安小然看着他委屈巴巴坐起来，笑得眼睛都弯了。
到了五点半，年夜饭就做好了，沈耀生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鞭炮，去楼外放了，而后一家人和安小然一起，围着桌子坐下，开始吃年夜饭。
年夜饭有热气腾腾的饺子，有象征着“年年有余”的红烧桂鱼，有汤，还有其他好几种菜，摆了满满的一大桌子。
安小然坐在沈辰和徐秋霞的中间，徐秋霞给她倒了杯饮料后，笑眯眯地看着她：“然然，多吃点，阿姨就不给你夹菜了啊，反正都这么熟了。”
安小然点点头。
沈辰则是用筷子夹起一个饺子，在装着醋的小碟子里沾了一下，然后送到她嘴边：“尝一尝你自己包的饺子的味道。”
安小然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张开嘴咬了一口，认真地尝起来。
真的，很好吃。
是外面买不到的味道。
看着眼前这满满的一大桌子菜，女孩儿的心，也被填的很满很满。
虽然，她不是没有吃过比这个人更多、更热闹的年夜饭，但这一次，格外的温馨，格外的，有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