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全得知自己和青竹分配一组,假扮夫妻的时候,心里可是开心坏了。
“青竹妹子,来一下。”王全叫住青竹。
“什么事?”青竹转头问道,一双大眼睛流露出好奇的神情。
“咱俩假扮夫妻,还是先演练一下吧,免得到时候露馅。”王全嬉皮笑脸地说道。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王全脸上, 青竹又羞又恼,捂着脸跑开了。
“青竹妹妹,怎么回事?”春兰见青竹捂着脸从船舱内跑出,上前问道。
青竹指着船舱内的王全对春兰说道:“姐姐,他,他调戏俺。”
春兰一个箭步冲入船舱内,一把揪住王全的耳朵把他拉了起来:“好你个登徒子,真是色胆包天,竟敢调戏俺青竹妹子?”
王全连忙狡辩:“春兰姐姐, 俺真没调戏青竹妹子啊,俺不是接到任务,俺和青竹妹子假扮夫妻掩人耳目吗?俺只不过是找青竹妹妹演练一下,免得去了建奴那边露馅了。”
“你还狡辩?”春兰狠狠揪住王全的耳朵,“这种事还要演练?到了建奴地盘上,你一切听青竹妹子的就是了。”
“姐姐教训得是,俺到时候一切都听青竹妹妹的。哎哟,姐姐快放手。”王全连忙告饶。
春兰放开了王全,拉着青竹的手,两人一起走出舱外:“青竹妹妹,姐姐已经帮你教训过他了,下次那个登徒子再敢欺负你,你尽管告诉姐姐,姐姐一定帮你狠狠揍他!”
青竹却红着脸说道:“姐姐,他也是逞口舌之能,相信他下次肯定不会了。”
“你这鬼丫头, 还脸红了呢!”春兰伸出手指在青竹脑门上轻轻戳了一下,“该不会真的是看上这个登徒子了吧?”
“姐姐说的哪里话。”青竹羞得满脸通红, 飞也似的逃开。
船队渡过过了长江,在抵达瓜州之前,赵鹏下令降下锦衣卫的旗号,打出了郑家商队的旗号。船队抵达了扬州附近江面,从瓜州船闸进入运河,沿着运河一路北上。路过扬州并未停留,直奔淮安而去。虽然赵鹏身上携带有朱慈烺给自己的圣旨,但他也不愿意去麻烦史可法和黄得功,因此船队并未在扬州停靠,而是直奔淮安而去。
过了扬州之后,天色逐渐黑了下来,船队在河边停靠过夜,次日一早再度启航。天黑的时候抵达了淮安,船队停靠在淮安河边。换上一身商户少掌柜服装的赵鹏带着两名打扮成伙计的锦衣卫校尉和扮成丫鬟的秋菊、玉梅二女,直奔路振飞的河道总督衙门而去。
门口的士兵看过腰牌,把赵鹏等人放入衙门内。
“路督师,咱们又见面了。”赵鹏笑道。
“忠勇伯今日为何来此?”路振飞迎上前来。
赵鹏道:“本伯奉旨路过此地, 还望路督师行个方便,给本伯提供一些粮草。”说着, 他从袖子中取出了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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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振飞连忙跪下接过圣旨,只看了一遍,立即下令给赵鹏的船队送上一千石大米,五百石面粉、并送了十头大肥猪、二十只羊、三百只鸡、两百只鸭、十多箩筐活鱼、蔬菜、瓜果若干,还有两百担食盐。那么多粮食和食盐自然不是全部给锦衣卫的,就一千多人,那么多粮食十多日也吃不完,因此大部分的粮食是提供给鲁王的榆园军所用。
船队中,本来还有许多送给鲁王朱以海的粮食、食盐和其他货物。
补充了粮食和食物,船队停靠在河岸边停了一夜,次日一早拔锚启航,继续往北航行。当日傍晚船队抵达了徐州。
由于北方落入了大清之手,南北的漕运早就断绝了,徐州的黄河运河船闸早就封闭好几个月不用了,船队到了徐州之后停在岸边。
同赵鹏有合作关系的两淮盐商江国茂带着他的车队来了,商队的伙计们从船上搬下了一袋袋粮食和一箱箱货物,装上了大车,随后赶着车上了黄河大堤。在黄河大堤上,伙计们把货物装上渡船。锦衣卫们也在岸边安营扎寨,等待次日一早再渡河。
当年夜间渡河极不安全,因此赵鹏选择了等次日一早再渡河。黄河对岸的鲁王早就接到通知了,南京皇家将会向他们提供一批补给物品,除了粮食和食盐之外,还有布匹、药品、冷兵器、铠甲、四磅骑兵炮、鸟铳、斑鸠铳等军用物资。
次日一早,锦衣卫起营拔寨,登船渡河。
渡船横渡黄河,还未抵达对岸,远远地就看到对岸大队打出鲁王旗号的明军迎接自己。船考上了岸边,一身蟒袍的朱以海带着随从和众榆园军将领前来迎接。
“末将参见王爷!王爷亲自前来迎接,末将感激不尽!”下了船的赵鹏向鲁王行礼。
“忠勇伯快快请起,”鲁王朱以海扶起了赵鹏,“请随本王来吧,今日本王为忠勇伯和锦衣卫的兄弟们准备了酒宴接风洗尘。”
走进了鲁王的中军大帐中,赵鹏从袖子中取出清单,双手呈了上去:“这是陛下给王爷送来的货物清单,请王爷过目。”
朱以海接过清单,只见上面写着:大米两千石、面粉一千石、被服一万套,铠甲五千套、枪头三千支、刀牌一千套、鸟铳八百杆、斑鸠铳两百杆、十二磅臼炮二十门、火药五千斤……
十二磅臼炮,是赵鹏专门为榆园军量身打造的武器,这种炮重量只有三十多斤重,和一门虎蹲炮的重量差不多,虽然发射实心炮弹的时候很难像野战炮那样形成跳弹,而且也无法发射榴霰弹和霰弹之类的炮弹,但是在发射开花炮弹的时候,威力却不输给十二磅野战炮和榴弹炮。这种隔山打牛的轻型火炮,特别适合榆园军这种游击战方式的军队使用。
看着清单上的数字,朱以海喜笑颜开:“本王同建奴曾零星交战数月,屡败建奴,只可惜本王军中粮食弹药不足,皇爷令忠勇伯送来物资,真乃是雪中送炭啊。”
赵鹏随后见到了榆园军五个月以来的斩获,共计清军首级一千二百三十七级,经过检验,发现没有杀良冒功,只不过这些首级中大部分都是绿营清兵甚至是辅兵的首级,真满洲八旗的首级只有区区六级,八旗汉军首级八级,蒙古八旗兵首级十三级。
见锦衣卫仔细的检验首级,朱以海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可惜了,真奴首级太少了,大多都是假鞑子的首级。”
比起大顺军的战绩来,榆园军的战绩确实是差得太多了,大顺军这五个月来杀死的满蒙汉八旗兵至少有四千多人了,其中还有佐领(牛录额真),参领(甲喇额真)的首级,甚至还有副都统(梅勒额真)的首级!而榆园军这里,最多只有一名蒙古八旗兵护军校(状达)的首级,其余都是普通的八旗兵,绿营兵首级中,最多只有两名把总的首级。
“不错,”赵鹏笑眯眯地说道,“王爷战绩也可以了,真奴人口稀少,零敲碎打的,迟早能耗尽建奴精锐!”
朱以海接下来就介绍了榆园军同清军几次交手的情况:倘若正面交战的话,榆园军肯定不是清军的对手,别说八旗兵了,就连绿营兵他们都打不过。可是榆园军巧妙的利用地道战的办法(榆园军的地道战是历史事实,后来被张存仁的水攻给破了),神出鬼没的杀伤清军。
每次清军来了,都连榆园军的人影都找不到。可是巧妙布置的地道口却有隐蔽的射击孔,榆园军躲在射击孔后面,以鸟铳、弓箭射击,给清军造成了一定的伤亡。
清军进攻了几次,都徒劳的损兵折将无功而返,最后只能放弃了,集中全力去攻打陕西的顺军,等消灭了顺军之后,再回头去对付榆园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