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有根跟赵李氏一个胡搅蛮缠,一个有理有据,一个当白脸,一个当红脸,配合得那叫个天衣无缝。
这其实就是明晃晃地在逼他们!
黄珍珠只觉得都无法呼吸,一颗心都泡在了黄连水里,苦得她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好话歹话都叫他们说尽了,他们还能如何?
赵二湖怔愣着,他也没想到仅仅只是这样的事情,居然会牵扯得那么深。
家里到底有多看重大哥的那份工作,又是如何把期望都寄托在赵容涛身上的,便是他自己,都是盼着他们好的。
现在家里说得很明白!
其实他们哪里有什么选择,若是还当自己姓赵,那他们就不能推辞……
赵二湖扭头看向黄珍珠,他心里坠坠得难受,“珍珠,咱们……”
黄珍珠眼眶烧得慌,她闭了闭眼,忍着心里的煎熬和愧疚,默默地点了点头。
若是不答应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要让几个孩子都去死吗?便只当她对不起老三家,到时候让她做牛做马也好,下辈子下地狱煎熬也成,她都愿意认下,只求几个孩子能够好好儿的。
“爹,娘,我们都答应,都答应, 明天我们就去县衙,你们快请大夫来给珍珠看看吧!”
赵二湖和黄珍珠应承了,顿时在场的人都满意了。
不过现在去请大夫,又得耽搁时间,孙桂香看了看天色,“等什么明天,现在就去啊!县城里自然什么大夫都有!”
孙桂香可不想让自家弟弟在县衙大牢里再蹲一天,自然是越快越好,这事儿越拖越夜长梦多。
赵四江也是如此想的,“刘大夫今天出诊去了,我听见隔壁人家说过。二哥,你也别急,翠翠前儿个跟二嫂症状一样,刘大夫上回还给开了药,等会叫娘煎一贴,给二嫂喝一喝就没事了。”
“咱们还是赶紧去城里才是正经,我先去借牛车!”
赵有根朝着赵李氏使了个眼色,赵李氏也没为难黄珍珠,叫了张冬梅去给煎药。不管怎么样,总是不能一身血的去县衙,那样太打眼。
张冬梅不大乐意,但现在家里也没人,总不能叫她闺女去煎这种药,只能自己囫囵吞枣地煎了回药,给黄珍珠胡乱灌下。
这去县衙的苦差事,其实真没几个人愿意去,最后还是赵四江拉着赵大海去的,赵有根把家里仅有的几两银子塞给了赵大海,让他去了县衙好打点。
然后大家就抬着腿脚不便的赵二湖,以及脸色惨白的黄珍珠上了牛车,就匆匆往城里去了。
赵青杏哭哭啼啼地去找赵三河,之前二姐离开的时候告诉过她,若是家里再欺负爹娘,就让她去找三叔帮忙。
所以,刚才看闹腾得厉害,她就趁着众人没注意去寻了赵三河。
也是赶巧,赵三河刚出门就见到跌跌撞撞奔过来的赵青杏,小不点儿大的孩子摔得灰头土脸的,见到他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求着他去救爹娘。
赵三河是不知道赵家又闹什么幺蛾子,但这回赵青桃救了阿宛,他心里也是格外感激,见到赵青杏哭得厉害,他把人抱起来,就往赵家跑去,进门就见到赵李氏在院子里喂鸡。
“娘,您这病已经好了?二哥二嫂在家吗?”
赵李氏见到他就想起这一大乌糟事,没好气地骂道,“怎么,我还不能下地了不成?你是盼着老娘死是不是?”
赵三河脸上笑嘻嘻,丝毫不受影响,油嘴滑舌道,“娘说哪里话?做儿子的哪儿能不盼着您好?您这健健康康,长寿不减的,我这可得天天谢谢老天爷保佑了!我这不是心疼您吗?”
“二哥二嫂在不在,我这把青杏给他们送回来了!二嫂,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