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浅!”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婴浅被一声怒喝吵醒。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瞧见了白奕煌,冷若寒冰的俊脸。
别说。
确实俊的很。
可惜了。
是个脾性差到要命的熊孩子。
婴浅打了个哈欠,歪着头,一脸困倦地问:
“有事?”
“我让你修炼...”
白奕煌上前一步,恶狠狠地道:
“你居然在这里给我睡觉?”
“可我好困的。”婴浅吸了吸鼻子,捂着肚子,一脸委屈地道:“又饿..”
白奕煌咬紧了牙关。
掌心一翻,将一个油纸包,丢到了婴浅怀中。
肉香气飘入呼吸。
婴浅眼睛一亮,连忙拿起油纸包,打开一看,竟是几个还冒着热气的包子。
还是肉馅的!
她连忙塞了一个在嘴里。
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问:
“你居然..这么好心?”
白奕煌轻哼一声,瞥着她微鼓着的两腮,强压住了想去捏一把的冲动,道:
“当然不是特地给你的。”
“啊?”
“旁人赠的,我不需用人间五谷,也没地方扔,便宜你了。”
他满面冷傲之色。
但视线,却总是忍不住,偷偷移向婴浅的方向。
从她睡得凌乱的长发,到沾满了油光的手指,再至微微敞开的领口。
锁骨羞怯的探出一隅风光。
仿是挟裹着灵力的攻击一般,让白奕煌心尖一颤,紧忙着避开了目光。
婴浅正忙着吃包子。
压根就没听到白奕煌方才,都说了些什么。
她偶一抬头,似是一愣。
咽下嘴里的包子,婴浅问:
“你冷吗?”
仿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
白奕煌嗤了一声,道:
“我是天生的变异冰灵根,怎么可能畏寒?”
“那你耳朵红什么?”
婴浅咬着最后一个包子,瓮声瓮气地道:
“不是冷,总不能是害羞了吧?”
她不过是随口一句。
白奕煌却是猛地瞪大了眼。
这次,不仅仅是耳廓。
连白玉一样的面颊,都浮起了一层淡粉。
“胡说!”
白奕煌后退半步,颇为凶狠的瞪了婴浅一眼,怒道:
“我怎么可能会害..”
仙君大人到底是要脸面的。
婴浅随口一句话,他却连讲出口,都觉得臊的很。
幸好她很是体贴。
主动转了话题:
“嗯嗯,小的胡言乱语了!仙君大人威武!”
婴浅一脸诚恳。
可惜手里还捏着未吃完的包子。
瞧着多少带了些敷衍。
但白奕煌,这次竟然相当好顺毛。
冷哼了一声,视线在她缠着布巾的掌心绕了一圈,便未再同婴浅多计较。
等着她吃完了包子,他才道:
“去寒潭。”
婴浅:“?”
她就知晓。
包子总归是有代价的。
白奕煌怎么可能,好心到让她白吃白喝。
这人性子恶劣着呢!
婴浅转过头,看了眼不停冒着冷气的寒潭,顿时打了个哆嗦。
别闹了。
这可是会要命的。
她深吸口气,举起缠满了布巾的手,可怜兮兮问:
“不去行吗?我还伤着呢!”
“那点小伤而已,早就好了。”
白奕煌环抱了双臂,薄唇荡起一抹笑意,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婴浅,嗤道:
“进天宗门三年,居然还未筑基,当真是稀罕。”
婴浅偷偷翻了个白眼,嘀咕道:
“是是是,你最牛皮了,你生下来就筑基,第二天能结丹,三天之后位列仙班...”
也不知晓听未听得婴浅的话。
白奕煌垂眸望她,再次道:
“你是水风双灵根,这次算你走了运,有寒潭相助,就是资质再差,筑基都并非难事。”
这人素来不会好好讲话。
到了现在。
婴浅才知晓过来。
白奕煌居然,是要帮她?!
注意到了婴浅盛满了惊骇的视线。
白奕煌皱了皱眉,加重了语气,沉声道:
“三天之后就是门派大比,我要静心修炼,你若是半点声响,小心我...”
“你就杀了我,可以吧?”
婴浅接了话茬。
竟然主动的跑到了寒潭边。
她倒也不是多想参加门派大比。
只是估计到时候,巴兴羊应该也会参加。
想到可以再次吹灭他的火球术,婴浅就颇为开怀。
她向来记仇。
巴兴羊和绮罗仙,他们一唱一和,将她送进后山的事儿。
可还没完。
他们,走着瞧就好。
婴浅深吸口气,眼中有冷光一闪而过。
她伸手探入寒潭,又忽然想起了一件颇为重要的事儿。
“那个...”
婴浅清了清嗓子,悄悄回眸望去,却正好同白奕煌四目相对。
目光交撞在了一处,他们皆是一怔。
“你...”婴浅一脸疑惑,道:“看我做什么?”
“谁看你了?!”
白奕煌勃然大怒。
“这整个山洞都是我的,我看寒潭不行吗?”
“行行行。”
婴浅挥了挥手,凑到他的近前,昂着头,压着嗓子问:
“仙君大人,怎么修炼来着?我忘记了。”
如白奕煌这等天资卓越,不仅远超同辈人,甚至已成了修仙界翘楚般的存在,怕是这辈子,都没听过这种话。
他甚至一愣,皱眉道:
“你既是外门弟子,自然会受到引导修行,怎么可能...”
不等白奕煌把话说完,婴浅已经抹了把眼泪,抽抽搭搭地道:
“他们欺负我,不让我修仙,这么长时间,一直都在做粗活累活,每天天没亮,就要去灵草园工作,连饭也吃不饱!”
她不过扯出个理由罢了。
但白奕煌却好像完全相信了一般。
眉间闪过一丝煞气,他起了身,示意婴浅坐上冰床,口中却道:
“本仙屈尊降贵,来引导你修行,这是你的运道,你要...”
“铭记于心!感激不尽!赞颂您的功德无量!”
婴浅飞快的爬上床。
眨巴着黑亮的眼,一脸兴奋地道:
“白奕煌,我要怎么做?”
这还是她第一次,直呼白奕煌的名讳。
以一个外门弟子来讲。
已是大不敬。
但又软又媚的声响滑入耳畔,竟是引着一颗心,都跟着泛起了丝丝涟漪。
白奕煌虽仍然板着脸。
但连婴浅都不知晓。
他背在身后的手掌,已经牢牢握成了拳头。
“怎么不说话?需要脱衣服吗?”
婴浅凑的更近了些,白嫩嫩的小脸微扬,眸中满是纯质的光。
她指尖搭上衣带,粗粗一卷,大有白奕煌一开口,她就要连里衣,都彻底脱下一般。
白奕煌的脸,彻底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