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日横空。
弥漫出的光芒,普照万物。
血焰蕴含着霸道的意志,不断轰碎璀璨的渡世金光。
红和金二色,自天地间不断碰撞。
璀璨的金色世界,正在不断崩溃,天地大半化为血色世界。
窦长生仰望着天穹的黑色眸子,此刻正在不断明亮起来,童孔开始泛起银色,丝丝缕缕的银丝,不断延伸开来,密集的开始出现,黑童已经演化为了银童。
一双银色眸子,溢出的银色光辉,犹如实质一般,仿佛两道神光,已经冲天而起。
俊美如妖的相貌,从始至终都未曾有任何变化。
但当这一双眸子,化为银眸后。
窦长生气质油然一变。
人已经狂野起来,本来肃穆的神色,这一刻笑了起来。
裂开的嘴巴,不断开始扩大,笑声也在逐渐增大,最后狂笑声音,震动四方天地,一双银眸仿佛看见了价值连城的珍宝,或者是绝世美人。
如猎人看见了自己猎物,这是见猎心喜。
霸道的意志产生,下方渡世金桥涌现的光芒,瞬间再拔高了一个档次。
迅勐崩溃的渡世金光,骤然间发生变化,开始寸寸瓦解,崩溃的速度减缓了何止十倍。
不够。
窦长生仰望苍穹。
再低头看向渡世金桥,一双银眸当中,浮现出了不喜。
这渡世金桥内部处处阻碍自己,限制自己力量,这一件不朽神兵,威力完全没有发挥出来,如今这渡世金光,未曾蕴含神兵特性,不过是虚有其表。
一条金光璀璨的神链,把窦长生和渡世金桥链接在一起。
能够清晰感受到,那一道道意志,他们干扰着渡世金桥的力量,让渡世金桥的威力发挥有限。
这一刻。
天地间仿佛平静了。
万物失去了声。
砰,砰,砰!!!!!!!
唯独心跳的声音充斥天地间。
强有力的心跳声,最后急促起来,犹如不断敲击的鼓声一样。
心脏不断吐出的血液,弥漫着光辉,不断流动的血液,瞬间贯穿了全身。
一股特殊的力量,开始蔓延开来,深入脚下渡世金桥。
一条链接窦长生和渡世金桥的神链,这一刻开始粗壮起来,犹如衍生出了一条条神链,不断开始缠绕在一起,窦长生对渡世金桥的掌握正在加深。
窦长生眉头一挑,太慢了。
时间不等人。
窦长生对着自己手掌一划。
掌心上面出现了一道口子,这是用鱼肠剑划破的。
鱼肠剑的伤口,鲜血开始不断的流淌出,不断的落在了渡世金桥之上。
璀璨纯净透彻的渡世金桥,上面浮现出了斑点,这犹如污染一般,血迹斑斑,遍布在渡世金桥之上。
血液不断深入渡世金桥,窦长生对渡世金桥的掌握,呈现爆炸式的增长。
这是战神之力,掌握百兵。
这一项能力,不知道多少次出现。
但这是窦长生首次全力催动。
渡世金桥震动起来,不断颤抖中,一股抗拒之力爆发了。
渡世金桥这一件不朽神兵,来历实在是复杂,其中蕴含的十道意志,一个个开始复苏。
窦长生初步执掌渡世金桥,这是十大种族商定的事情,所以窦长生在企图更进一步,这一些本来准许,开始帮助窦长生的意志,开始成为了阻力。
窦长生一双银眸冷澹注视着这一幕,冥冥之中,仿佛倾听到了一声接着一声的否决。
不准。
不行,越界等等无数词汇。
窦长生冷笑着讲道:“吾行事,何须尔等允许。”
“滚!”
最后一个滚字落下。
那一道道意志,刹那间,却是被一道璀璨光辉,瞬间横扫一空。
窦长生的意志,自渡世金桥当中升腾而起。
霸道不可一世。
先天神魔层次的意志,全部都已经消失不见。
十道意志犹如恒星一般,屹立于渡世金桥深处,窦长生的意志已经濒临核心区域。
十道意志中不少开始沸腾,仿佛被激怒了一般,掀起了惊涛骇浪,渡世金桥内部呈现翻天覆地的变化。
其中一道意志,瞬间缠绕住了一旁的意志。
下一刻,又一道意志出现了变故。
代表着商族的意志,已经被撼动了,迟疑和挣扎一下,就已经完成叛变,相互间纠缠住一道意志,十道意志当中有四道出现了问题。
余下六道意志当中,代表着神族的意志,直接寂静下来,仿佛对四方一切无动于衷。
余下五道意志,也不全然都是有暴动。
最后三道意志,开始完全复苏,开始朝着窦长生意志冲击而来。
银色光辉之下,犹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根本不可撼动。
窦长生把这一幕,全部都呈现在眼底。
没有得寸进尺,继续冲击这十道最核心意志。
这一件不朽神兵,底子就是歪的,外人再强,也无法改变根基。
三种层次操控之法,现如今窦长生已经完成了先天层次的掌握,至此不朽神兵已经能够发挥出大半威力来。
三种层次,对应神魔,先天神魔,不朽神魔。
这不是威力,而只是一种划分而已。
没有什么拿境界来分层次,最为简单明了了。
渡世金桥独有的特性出现了,作为一件不朽神兵。
一共具备三种特性。
两种先天特性,一种不朽特性。
只有超出不朽神兵的混沌神兵,才能够在神兵层次具备特性,这到底具备多少种特性,至今窦长生也不知道,混沌神兵这对应着超脱,这是大罗金仙,如今相关的任何讯息,都是价值连城。
渡世金桥最为基本的特性,渡世。
这一股力量,大慈大悲。
先天特性-渡世。
这一股力量出现后。
正在寸寸开始瓦解的渡世金光,霎时间一变,局势开始翻转,血日不断洒落的血焰,直接开始破灭,渡世金光冲击下,血焰仿佛不堪一击。
这两股力量相克,本来渡世金光不敌,是因为血日的力量太强了。
如今渡世金光真正彰显出了本色,血日就已经扛不住了。
渡世,这是仁慈。
这为天地间带来希望,带来生机,而血日是毁灭,二者正好相反。
虽然没有如同水火一样,直接相克,但间接的克制,这也不容忽视。
要是远古太阳神还是当年的红日,根本不会被渡世金桥克制。
这立即改写的局势。
一切都被远古太阳神注视在眼底,一双猩红色的眸子,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情绪变化,嘴唇蠕动吐出四个字:“垂死挣扎!”
天穹之上,高高悬浮的血日,不断颤动起来。
突然。
血日一分为十。
十日横空。
一日为实,九日为虚。
浩瀚星空中,屹立于群星中央的一颗星辰。
此刻突然间升腾起光芒,已经沉寂无数年的太阳星辰,再一次复苏了。
这一颗代表着至尊的星辰,才刚刚复苏,无数环绕的群星,犹如臣子一般俯首,光芒开始逐渐暗澹下来,消失的星光被太阳星辰掠夺一空。
无数的星光汇聚一起,星辰之力开始融合,最后太阳星辰爆发了。
像是一座座火山喷薄而出,无匹的力量垂下,开始降临了。
虚幻犹如泡影的血日,下一刻直接凝实了,化为了实体存在,转眼间两个血日真实出现了。
一共三个血日,高高悬挂。
余下七个血日之影,汇聚于四方,把三个血日拱卫在中央区域。
这一幕,不光是出现在日曦城。
太阳星辰的暴动,纯粹的星辰之力降临,人间界清晰可见。
隐约间能够看见,十日横空。
这一幕震动人间界,让无数人失声。
天地间的温度,开始急剧攀升起来。
久远的记忆,已经自他们脑海中出现。
典籍当中记载的简单文字,如今真正见到后,才能够知道残酷。
昔年远古太阳神统治的时代,最为常见的奇景,就是十日横空。
这为天地带来了无穷无尽的灾难,江湖干枯,草木焊死,哪怕是远古时代生灵,生而强大,最为弱小者,也相当于中三品武者,稍微出色一些,就已经是上三品。
但在十日笼罩之下,他们也如现在普通人一样脆弱,纷纷的开始死去。
上三品的实力,在上古时代已经是仙了,而神魔躲避不及,也会被十日生生的晒死。
这是远古太阳神的力量体现,也是权柄。
更是远古太阳神笑容的来源。
末年的远古太阳神,铸造十日,时不时巡视天地,杀人取乐。
不,那不是人。
全部都是蝼蚁,只有先天神魔,这样的天神,才能够当人。
可哪怕是他们,也不敢暴露在十日之下。
典籍的记载,无法体现出昔日的残酷。
一句十日说过,寸草不生,生灵灭绝。
谁也不知道,到底死去了多少生灵。
日曦城外,吕旭日背负双手,感受着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恐怖热浪,一双眼睛已经眯缝起来,这远古太阳神声势不小。
现如今这恐怖热浪,足以灭绝神魔之下的生灵了,也只有神魔才能够生存。
目光看向日曦城方向,吕旭日浮现出了忌惮之色。
这不是对远古太阳神,以远古太阳神的威势,远古太阳神强大,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远古太阳神不强才是一件怪事。
吕旭日忌惮的是窦长生,哪怕是窦长生获得了渡世金桥相助,在吕旭日的估算当中,窦长生挡不住远古太阳神,根本不可能逼出远古太阳神的真正本事。
可现如今远古太阳神都已经动用太阳权柄,这已经称得上是拼命了,这一战后肯定伤了元气,实力会有一定下降。
这才多久的时间,窦长生就已经成长到了这一步。
如今好不容易凭借实力压下了姒无命,自己才打算争夺武斗派首领之位,但窦长生就突破神魔,异军突起了。
窦长生和姒无命是结拜兄弟,姒无命有窦长生相助,凭借着如今这样的战力,自己的胜算降低了。
一旁阳逻叼着一根稻草,目光看着日曦城,对着吕旭日开口讲道:“这远古太阳神实力略强,到没有超出预料。”
“反倒是窦长生出乎预料,不过这是好事。”
“商族的人就在一旁,是商元玲和商元一,但他们二人肯定只是明面上的人物,商元璃肯定暗中来了。”
“商元璃凭借着乾坤镯执掌乾坤尺,实力非常强。”
“我们出手救援窦长生,再让她出手对付远古太阳神,最后一起联手打一次,打不过的话,就凭借着龙门撤退。”
“给天机老人传递消息,联合其他各族一起出手。”
孙峨眉眉头一挑,阳逻话语中,已经认为窦长生不是对手,这一点也符合孙峨眉的想法,但再召集人手,那倒是不必了。
只要商元璃出手,再辅助着渡世金桥,这远古太阳神必死无疑。
他们聚集在一起,主要防范商元璃暴起杀人。
也不光是为远古太阳神,各族之间联手,又敌对。
哪怕是商族只要不傻,就不会对他们下手,可世界上没有万全的事情,要是商元璃疯了怎么办?
龙门是好东西,要是没有龙门,人族也不敢就来他们几个,在不朽神兵之下晃悠。
肯定是湘水神女来了。
吕旭日尽管不喜窦长生实力暴增,但也知道轻重,也不敢为了铲除异己,就故意拖延救援,这一种先例一开,今日自己坑别人,来日就有人坑自己。
斗而不破。
这才是默契。
吕旭日开口讲道:“我去找商元璃,如今她有不朽神兵乾坤尺,能够在局势危及时,立即救援窦长生。”
“现在的话,孙峨眉你给窦长生传讯,要不要我们立即出手。”
“窦长生怎么选择,我们尊重他。”
“这一件事情因他而起,他是主事者。”
谈话间孙峨眉已经把消息传递过去,此刻孙峨眉手中持有青铜镜。
回复的详细也非常快。
只是语气冲了一点。
【滚!】
孙峨眉面不改色,收起了青铜镜,微笑着讲道:“窦长生说现在不用,等到关键时刻,要我们这些前辈帮衬一下。”
“我都说过了,叫我名字就行。”
“他非要用敬语。”
“怪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