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
一辆轿车划破庭院的安静,从车里下来的三个人,朝着房内走去。
“还是我,带苏苏去处理伤口吧。”乔茶茶眉头轻蹙着,看去江澈询问。
江澈点头应了声:“嗯。”
他本想帮苏苏处理的,见乔茶茶担忧了一路,便就由着,她们两个小女生去。
“那我们快进去吧,我想再看看,你身上还有其他伤没有。”乔茶茶略显焦急的催促道。
闻言,秦苏苏无奈的笑了笑,连连点头:“嗯,知道了。”
说完,她又转头看去江澈。
杏眸中,含着潋滟的清光,频频眨着眼睛,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江澈轻笑一声,撇开目光,无可奈何的妥协:“行了,我知道。”
她咧开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来:“谢谢江澈,江澈最好了。”
请求完毕,她开心的随着表姐进屋,去房间处理伤口。
“你坐沙发上吧。”乔茶茶指着沙发道,转身去柜子里,拿出常用药膏。
她在霍家算是长住,所以大概要用的东西,都拿了过来。
“好咧。”秦苏苏乖巧的坐到沙发上,把袖口跟裤腿都拉了上来,连同脖子上挡住的领口,也一同拨开来。
赫然一副,等着医生来,帮忙上药的病人模样。
安静的房间里,只听得到乔茶茶,在柜子里翻动的声音。
没一会儿,就看到她拿着,棉签跟药膏走过来,见到秦苏苏模样,不禁蹙起眉头。
是个明眼人,看到她手脚腕处,与脖子上的痕迹,都能明白,她肯定是被人绑起来过。
而且,依这红痕的深度,就能分辨出,是用哪种材质所绑,绑得严不严实。
乔茶茶在她身边坐下,一边拿着棉签沾上药膏,一边叹气连连。
“我没事啦,就这一点伤。”秦苏苏扬唇笑得娇憨,杏眸中灵动的光芒清澈无比,更显她天真可爱。
乔茶茶性格温稳,既然表妹不想说,她也没再接着问。
动作轻柔的,帮她擦上药膏:“会有一点疼。”
话落,药膏刚涂上伤口处,便传来一阵刺麻的感沉,让她细眉轻拢。
乔茶茶抬眸注意到她的表情,就主动找话题,想要分散她的注意力,缓解不适。
“对了,你刚刚对江先生,做了什么表情,他就明白你的意思?”
闻言,她微微一笑,脸上洋溢着少女的清甜:“我刚朝他眨眼睛,意思是让他,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诉三爷。”
她与江澈算是老搭档,早就心有灵犀。
乔茶茶却摇头轻笑两声,把棉签扔掉,又换了根。
抬手再帮她擦脖子处的伤口,目光又转至,她眼角边的创口贴,“你看看你,就算是遮掉手脚的伤,脖子上的伤,跟你眼角的小伤,要怎么瞒得住三爷?”
“嘿嘿,这个啊。”她笑得狡黠如猫,杏眸中透着幽然的碎光,灵动而又明亮:“当然要麻烦,表姐帮帮忙。”
“我帮你?”乔茶茶手上动作一停,诧异的看去她。
只见她笑得别有深意,挺拔的鼻尖皱了皱。
“脖子上的伤,之后戴条丝巾遮住就行,至于眼角的小伤嘛,应该用不了几日就能好,所以这几日,就得麻烦你帮我,给三爷送早茶、咖啡……”
至于工作上的事,就得麻烦江澈,多帮帮忙了。
话落,乔茶茶眉头轻锁,神情为难的沉了口气:“我怕帮不了你。”
预期之外的答案,让她语调微扬:“表姐不方便吗?”
如果表姐不同意的话,那她又得想想法子,躲过几天才是。
“不是我不想帮你。”乔茶茶语重心长的道:“只是,三爷好像不喜欢我,总是进他房间。”
说这话音,她那双明亮的眼眸,不经意间沾上几分落寞。
她也想多靠近霍庭风,奈何人家早有意中人。
除了秦苏苏,他不想任何人靠近。
“害。”秦苏苏如重释放的松了口气,杏眸眨了眨:“那只是之前三爷,跟你不熟才很冷淡,现在你都快治好他的腿,肯定不会把你当外人。”
她天真以为,三爷这般对她,不过是因为朝夕相处所致。
所以同理,三爷应该也能,跟表姐相处融洽。
只有局外人,才能明白,其中原由是什么。
而乔茶茶,是那个最明白的局外人,没有之一。
只是听她口气,好像不自知,她被三爷喜欢着。
乔茶茶如同青柠的内心,稍稍舒服了些,便笑着点头:“好吧,我可以帮你上几天班,但是若惹得三爷不开心,你可得帮忙解释。”
闻言,秦苏苏深深的眨下眼睛,信誓旦旦的保证:“我麻烦你帮忙,自然不能让你受委屈,要是三爷真有什么不满,你全部甩到我身上,我来背锅。”
与其让三爷担心,还不如让三爷不满呢。
得到保证后的乔茶茶,像是得到一张免死金牌般,低头舒心的笑了笑。
她早就想跟霍庭风,单独相处,能更靠近他些。
而表妹一再牵线,简直是求之不得。
“行啦,现在先把药上好吧。”她复而抬起脸来时,已然看不出任何窃喜之意。
“嗯嗯。”秦苏苏配合的仰着脖子,露出伤口给她涂药。
小脑袋思绪不停的转了转,又开口道:“那到时候,三爷问我,你就说我得了流感,不方便见他就行。”
“好。”
她们两个还在商量着,要怎么瞒过霍庭风。
殊不知,在他们三人下车时,坐在二楼阳台的霍庭风,早就听到他们的对话。
以至于江澈刚进房间时,便感受到,来自他身上凛冽的气息。
“苏苏,怎么了?”微凉的声线,在空寂的房间响起。
江澈额头微微跳了跳,方才答应苏苏,不与三爷说,今日所发生之事。
没想到,三爷都知道了。
事到如今,他再瞒着毫无作用,便索性一五一十的,跟三爷道来。
候他全部说完,阳台里的霍庭风,背对着的漫天红霞的苍穹。
而他那双漆黑的深眸里,同样燃烧着,宛如地狱之火的炙色。
“姜蜜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