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家里各地,听到霍庭风声音的佣人,都慌慌忙忙的跑出来。
好像还是第一次,在山庄听到,三爷这番低呵。
“怎么了怎么了?”
“不知道啊,是谁惹到三爷了?”
“不要命了吧?”
几个佣人并肩往外跑着,边小声的议论着。
楼上房间里的秦苏苏,没听到霍庭风的声音,倒是听到楼下,四处的脚步声。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地震了,所在都往外跑呢。
而坐在椅子上的乔茶茶,没她那双敏锐的耳朵,浑然不知发生何事。
只看到对面的秦苏苏,小脸一沉,细眉轻锁着。
“你这是,忽然怎么了?”
闻言,秦苏苏眨眨杏眸,摇摇头,然后走到一边的窗户边上,探着脑袋往外张望着。
窗户亦对着侧院,看到好几个本来,在打理院子的佣人,慌张的往后院跑。
“家里好多佣人,往后院去了,不知是怎么了。”
话落间,乔茶茶亦走了过来,学着她往外望了望。
在霍家住了大半个月的她,也是头次,见到这种动静,困惑的推了推眼镜:“我们也去看看吧。”
“好。”
表姐妹两人,匆匆从二楼下来,往后院去。
此时后院围了一堆佣人,平时不怎么露面的佣人,也都跑了过来。
将水池边上,围了个水泄不通,使得秦苏苏她们,一眼望过来也看不出,究竟发生什么。
“不会是有人,掉水里了吧?”乔茶茶好奇的伸了伸脖子,拉着秦苏苏的手,有些紧张:“这么阵势,不是会是三……”
“不会。”秦苏苏出口打断,细眉拢得更深,抬手拉着表姐的手,快步往人群里去。
三爷怎么会掉水里呢,不可能。
抬手拍开,面前挡着的佣人,口气略急:“让一下。”
前面的两个佣人,回头看到来人是她们,知趣的往边侧了侧,给她们让出一条道来。
两人挤了进去,才看清水池边上的两人。
坐在木椅上的男子,冷俊的脸上笼着一层凌厉的光芒,湛黑如玉的深眸里,浮满碎冰,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另人畏惧的深寒。
而站在不远处的女人,浑身上下淌着,嘀嗒嘀嗒的水珠,乌黑的发紧紧的,贴在肩膀后背上,似乎也在畏惧着男人的寒芒。
她的手里抱着一张报纸,压住胸前的春光,俏脸上一双水眸,慌乱的在四周,围观的脸上游移着,唇角紧咬着,显得格外委屈害怕。
“她不是你同学么?”乔茶茶诧异的看去秦苏苏。
秦苏苏那张俏丽的脸上,眉头半拢,杏眸里光泽起伏,隐隐有些不悦。
“嗯。”
“你上去问问吧,到底怎么回事。”乔茶茶压低声音道,意味不明的瞥了眼,愣在原地无处适从,又浑身湿透的女人。
这明眼人,都能看起出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霍庭风不近女色的性格,榕城里谁人不知。
而这个年纪轻轻,尚有丝姿色的女人,却这副模样在他面前。
不是勾引,还能是什么?
秦苏苏点点头,往前面走去,身子不知何时,开始透着几分冷寒之意。
先她一步到霍庭风边上的,是封伯跟江澈。
他们两人也是,被眼前的场景,弄得傻眼了。
封伯有些踌躇不前,抬起眼角布满细纹的双眼,不安的看去江澈:“江先生,还是你去吧。”
江澈英眸中,亦有几分荒唐无奈之色,暗暗摇头,沉着脚步还是上前去。
“三爷。”
椅子上的霍庭风,眼帘半垂着,又黑又密的睫毛半掩着深眸,可漆黑眸底的盛怒,却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
如同即将来临的夜色般,让人心头没由来的一闷。
“把她赶出去,我不想再看到她。”冰冷至极的声音,毫不留情面的赶人:“谁招进来的佣人,不会先查清楚为人吗?”
这话传到萧然巧的耳朵里,让她那张脸瞬间变得苍白,心头被人狠狠捅了一刀般。
佣人?
而江澈抬眼扫了一眼萧然巧,英眸平添几分冷漠,开口却温润如玉,在帮她解释:“她不是佣人。”
闻言,霍庭风黑眸更沉,猛然掀开眼帘,锐利的扫了她一眼:“那她是怎么进来的!”
不等江澈再次开口,另一道清灵的女声,传至他的耳边。
“对不起三爷,她是我带进来的。”
那道富有质感的女生,像是带着天生的魔力般,无形间将霍庭风的怒意,平抚下来。
他略为诧异的侧过头,黑眸里沉沉浮浮的光影,璀璨绚丽的眸光,轻轻缓缓的落至她身上。
秦苏苏停在他的跟前,半蹲下来,以甘愿服从的姿态,抬眼望着他。
可她脸上却弥漫着,从容而不失清雅的气场,水灵灵的杏眸里,肆意流淌着撩人的星光,微微眨眨眼睫,便是一场风花雪月。
粉唇轻启,带着一丝丝愧疚的轻哑:“她是我同学,跟我一起研究课题的,她有过失,也就是我的错,三爷你罚我,我都甘愿受下。”
闻言,霍庭风放至身侧的大手,微微蜷起手指。
他不知,那个陌生女人,就是秦苏苏的同学。
昨天夜里,也只看到同学的背影,所以今天才没认出来。
而站在不远处的萧然巧,看到秦苏苏,像是看到救星般。
脚步缓缓走过来,压低声音不停的解释:“秦同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来惹怒三爷的,我是在那边,不小心摔进池水里,正好看到有人在这边,才过来的。”
说着,她还心生委屈的低下头,似有哭腔:“我也没对三爷做什么,也不知三爷为何生我气。”
女人娇滴滴的声音,像是蚊虫低呐般,着实吵人的头疼。
霍庭风稍稍好转的脸色,又转瞬布满冰霜,涔薄的唇扯出一句话来:“扶我回房。”
站在他身后的江澈,便伸手扶起他的身子,然后坐到轮椅上,推他回去。
大人物退场之后,一边的封伯走上前,朝着佣人们招手道:“还站在做什么,都不用干活了?”
话落,围观的佣人们,一哄而散。
池边顷时,便只有秦苏苏,与萧然巧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