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秦苏苏一副故意,挑衅的暧昧眼神,且面上从容淡定,还能跟他玩得有来有回。
实际上,她的内心慌得不行,胸膛里的心脏,像要坏掉的钟摆般,砰然乱跳。
不行啊,再这样下去,脸蛋肯定会越来越红,到时候就藏不住,要败下阵来。
趁着他还没出招,她赶紧把握局势,把话题拉至正常:“你放心啦,有一说一,一千万我肯定是会还你的,而且要不了多久。”
闻言,霍庭风淡淡垂眸,敛下眸底翻涌的情绪。
启唇,嗓音如碎玉,清脆而动听:“所以今天,你是故意跟秦家,断绝关系?”
虽然不知道,她在打什么算盘,但是他也能猜到,跟秦娇娇脱不了干系,只是没有想到,还会牵连整个秦家,以至于她先一步脱身。
秦苏苏没有想瞒着他的意思,想来也瞒不住,倒不如洒脱自在的承认:“嗯,我就是故意的,但是一千万我真没偷,偷的另有其人。”
“秦娇娇吧。”霍庭风懒懒搭腔,复而抬眸,带着一丝玩味的打量,扫视着她。
只见她娇憨的笑了笑,不置可否,而那双杏眸里,分明闪动着,明亮的幽光。
而真正拿了公司,一千万的人,这会儿正伏在赌桌上,盯着荷官手里中的骰子,美目里渗出来的光,几近癫迷。
杨行说了,压三轮小的,再压三轮大。
她依着他的意思,把筹码都放了上去,可是因为杨行,现在不在身边,她多少还是有点心虚。
“小,小,小!”她轻声低喃着。
荷官手里的骰壶,在众人一圈又一圈的期待下,如约而至的开启,里面三颗骰子,加起来是六。
随着筹码不断的加多,秦娇娇面露喜色,涂着艳红色的唇角,勾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中了。”
接下来,再压三轮大的就行。
可让她仍不太开心的,是因为杨行让她,一下子不要压太多,会让人生疑。
但是只一两百万的下,根本没办法,赢到三千万,她不想再等。
于是,趁着杨行不在这,壮着胆子把面前,所有兑换的筹码,一股脑的推到‘大’里面去。
荷官神情复杂的看她一眼,仿佛在提醒她,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全压。
身边的人,也朝她投来好奇的目光,也有些许人,跟着她一起下了很多。
“全下吗?”荷官出声询问着,目光扫去她压下的筹码,这么多,大概有千万左右。
“嗯。”她坚定的点点头,她还不知赌博的可怕之处,只知道听杨行的,准赢就行。
一回合时间很快,荷官开骰的瞬间,像是命运之门缓缓开启,宣布结果般。
有人喜,有人悲,几乎成了每张赌桌的定律。
只是一直赢的秦娇娇,从来没有想过,命运之门,居然会跟她开个玩笑。
“八点?”
她眼睫缓慢的眨了两下,心脏像是被人捅了一刀,血液凝固,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赌桌上面,原本属于她的筹码,已经划到荷官的面前。
“怎么会是八点?!”她蓦然尖声低叫一声,眼眸越瞪越大,瞳仁不停的颤动着。
目光却不知,该落定在谁的身上,身边的人,都是不认识的人。
“不应该是八点,是大的才对啊!”她又低声说了几句,瞳仁里渐渐失去焦距,整个人像是低沉到谷底,周遭变得嘈杂无比。
但是没有人去注意她,荷官已经开始第二轮,她身边的人见她不下注,推了推她的肩膀,毫无怜悯之情的驱赶着。
“不下注就站开,别挡道。”
话落间,她已经被挤到,赌桌的后面,眼前的赌桌画面快要消失,她才如梦初醒般,眼睛忽然生生的疼了起来,心口也疼了起来。
她意识到,她输了,她把所有的筹码都输了,包括从家里偷来的一千万,全都输完了。
豆大的泪珠,从她那瞪圆的眼眶里,一颗颗滚落下来。
完了……完了,全完了。
巨大的绝望痛苦,如同一顶大山,压得她差点站不住。
临近崩塌的她,脑海里闪过杨行的脸,她急忙拿出手机,给杨行拨打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先传来赌场里,略为嘈杂的声音,再传来杨行熟悉的声音:“怎么了,我在门口这桌,你又不知道,下哪了吗?”
“不是,不是!”她右手紧抓着手机,眼泪不停的滚落下来,声音越来越哑:“是我输了,我输完了,我把钱都输完了,现在怎么办?”
“什么?”杨行声音拔高,满是震惊不已:“你怎么会输?你没听我说的下吗?”
“我是按你说的,去下大的啊,可是开骰是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会错……”秦娇娇哭腔渐重,声音变得含糊不清,泪珠断了线般,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像是迷了路的小孩,抱着手机,不停的在人群中,寻找杨行的身影:“你现在在哪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就过来了。”杨行稳定心神,沉声应道。
接着挂电话,不到三分钟,他就穿过人群,来到泪眼朦胧的秦娇娇面前。
秦娇娇一眼看到他,扬手过去,抱住他的腰身,眼泪肆溢在他身上:“怎么办?钱全输了,还有我爸爸公司,项目的启动资金,要是这一千万没了,我爸会杀了我的。”
说着,她抬起满是泪水的脸蛋,眼眶像是决堤的河坝,源源不断的滚出泪水,哭得另人心头生疼。
“杨行,你帮我去问他们,让他们把我输的钱,都还给我好不好?”
杨行抱着她,抽搐不已的肩头,眉头拧得很紧:“你是不是刚一把,全压下去了?”
她脑袋点了点头,像是失去理智了般,不停的哀求着:“我实在太想要赢三千万,所以我全下了,我现在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帮我,把钱要回来?”
杨行的脸色更难看,手心用力的推开她的肩头,有些无奈又有些气恼:“大姐,这是赌场,不是过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