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如果江澈碰到顾湛琛,两人肯定免不了一场打斗。
就在两人手掌要碰到之时,秦以南不知哪里的劲,一下子冲过来,紧紧的抱住顾湛琛的大腿,仰着小脸,奶声奶气的道。
“三爷是二姐男朋友,让他们抱会儿吧。”
闻言,顾湛琛伸在半空中的手,生生僵住,想来之前也听说过,妹妹有喜欢的人,有男朋友来着。
如此,他才细细看去轮椅上的男人,一身冷肃的湛黑西装,肩头平阔,五官凌厉充满攻击性的美感,只是那双漆黑如玉的眸,透着冷漠疏离的朦胧感,不食烟火味的冷漠气息,让顾湛琛有些不满。
像妹妹,只能被人温柔的捧在手心,哪里能跟这样的人在一起。
而被霍庭风抱在怀里的秦苏苏,一双细眉如青黛,透着几分淡漠,杏眸里光芒幽然,不曾带有半分笑意。
平平淡淡的推开,霍庭风的手,并朝着他微微点头示意,粉唇轻扯出一句:“谢谢。”
而后,没再多看他一眼,转身走到顾湛琛的边上。
轻轻的拉起秦以南的手,精致的小脸,带着虚假而又冷乏的笑:“三爷的女朋友,另有其人,小孩子不要乱说话,我最多只是,三爷的前助理而已。”
说着,她就带着一脸困惑的小南,朝着外面走去。
江澈感觉到不对劲,下意识想要伸手,拉住秦苏苏,顺便想帮她检查一下,看有没有受伤之类的。
却被跟在后面的顾湛琛,冷冷一记凌空眼神,盯得微怔。
这个男人,气场不是常年混迹商场,而生出的凌厉感,而是给人一种致命危险的,直接惊怵感,仿佛这个人,随时都会冲过来,抹掉你的脖子。
江澈倒也不是畏惧于他,只是忽然猜到,这个人是不是帮苏苏,签下租房合同的顾湛琛,所以手上的动作就停下来。
等江澈回过头来,看去轮椅上的霍庭风时,一眼看到他那漆黑如玉的眼眸里,不知何时清雾退散,风雨如晦,仿佛掀起从未见过的滔天巨浪,一波一波拍碎在崖岸上。
而霍庭风放在轮椅边上的右手,五指紧攥成拳,骨节拉址的声音敲打着,每个人的心尖。
江澈从未见过他这样,不由紧张的上前,怕他情绪不稳定。
刚走上前,便看到霍庭风额间,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双唇本就薄冷的颜色,褪成苍白。
“三爷!”江澈眉头一拢,暗道不妙,扭头就看去一边的乔茶茶:“快过来看一下,三爷是怎么回事?”
乔茶茶急忙过来,刚蹲下来,便对上霍庭风那双黑眸,深沉如海线的眸光里,蕴着极其冷厉摄人的颜色。
他缓缓开口说话,气息不稳,嗓音却依旧沙哑低沉:“回去。”
“我先检查一下你身体。”乔茶茶伸手要去拉他的手腕,却被他抬手躲过。
接着又是一道,冷清如碎玉的声音:“不要碰我。”
而后霍庭风,抬眸看去江澈:“你推我,回去。”
刚刚苏苏说,他的女朋友另有其人,是在指乔茶茶吧。
她误会了。
跟候思琪说乔茶茶是女朋友,只是下下策的权益之计,可是为什么,会被秦苏苏听到?
比起这个,他也很在意,今天为什么苏苏会出事,而且还是从小南下的手。
只有特别了解苏苏的人,才知道苏苏很在意小南。
种种另他在意头疼的因素,却不如秦苏苏在他怀里,冷漠淡然的神情。
这柄刀,三尺一寸,我用它杀过很多人。
若伤人取命,它天下第一,论刻骨揉心,没有你锋利
的的确确,天下无刀,似她的冷漠伤人。
在江澈推他回到车上那刻,因为要起身坐到后座上,身体微动,便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咳嗽愈发的剧烈,好似要把心肝肺,都要咳出来般。
吓得江澈直接弯身上前,紧张的看去他的嘴角,生怕他又咳血。
却只见他抬手握着嘴角,另一只手轻轻的摆了摆,声音有些受损后的哑滞:“我…咳咳……我没事,开车吧。”
江澈还是不放心的,多看了他两眼,总感觉他哪里不对劲。
身后的乔茶茶,轻轻的拉过江澈的衣角,小声道:“我坐后座,顺便看看三爷的身体,你不用太担心,先开车吧。”
闻言,江澈才点点头,侧开身子让她上车,自己转个弯上了驾驶座。
三人先后都上了车,江澈一边驱车前行,一边从后视镜里,皱着眉头打量着霍庭风。
镜子中霍庭风的脸色很差,身子靠着椅背,有种陷入椅背,即将融为一体的虚弱感。
车内的气氛很冷漠,到了一定的诡异,乔茶茶知道江澈,肯定会在镜子里看霍庭风。
便抬眸看去镜子,眉头轻拢着,暗暗摇头。
言下之意,霍庭风的身体情况很不乐观。
江澈英眉更紧,大抵是被苏苏伤到了,所以现在身体病情加重。
“对了。”江澈忽然想起什么,轻声问道:“你们今天,见到候家小姐了吗?”
话落,霍庭风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乔茶茶踌躇了下,便缓缓开口回答:“见到了。”
江澈放眼看去路况,声音淡然的随意聊着:“那她有没有提婚约的事?”
“提了,三爷也拒绝清楚了。”乔茶茶如实而答,说到这时,眼底泛起一丝难为压抑的窃喜。
脑海里,霍庭风在候思琪面前所讲的话,她现在还历历在目,手指微蜷,似乎还能感受到,当时三爷微凉手指的温度。
“那就好。”江澈暗松一口气。
这事,还得从前几天说起,在忙公事的江澈,忽然接到一道来自,临市财阀之女的电话,声称自己,是霍庭风的未婚妻。
于是江澈回来求证,却不想让霍庭风很是不悦,前后听了原由,才知道是上一辈订下的婚约。
正好候家小姐要过来,霍庭风也不想再拖延下去,就找个机会,见一面取消婚约,免得以后误会。
是打听过候家小姐的性子,极为缠人,所以才想个法子,先摆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