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贾瑞,他知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是错的,那自然是知道的。
不管怎么说,贾瑞也是读圣贤书长大的人。
只是一想到王熙凤那天仙一般的模样,他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以往王熙凤不声张,贾蓉也给他几分体面,他肖想自己嫂子, 还付诸行动这件事,始终都没有摆在明面上。
现在贾蓉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当着他祖父的面,说出他的畜牲想法,他真是臊的不行。
贾代儒怒火攻心,贾瑞惊惧而羞愧, 贾蓉的话, 却还没有说完呢。
“昨儿凤嫂子告诉我,自从瑞叔的禁足被解除之后, 又三番五次去纠缠她。”
“这一年禁足,看来对瑞叔毫无作用。”
贾蓉说着,眼神清冷看着贾瑞。
这眼神下,贾瑞心里面的惧怕,更加严重了,表现的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他并不是一个有骨头的人,否则的话,代其祖父管理族学的时候,也不会去依附薛蟠。
王熙凤的美貌,让他忘记了二三四五,更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但是,被贾蓉直接问罪,他也真的害怕。
剧情里,贾蓉和贾蔷这两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一句要回禀太太去,就吓的贾瑞签下了巨额的欠条。
“家门不幸啊!”
贾代儒叹息,老泪纵横。
他的心里, 既怒孙子的不争气,又担忧自己的孙子。
王熙凤乃是荣国府的媳妇,贾瑞虽然也姓贾,但是,两人的身份天差地别。
哪怕是落魄的王熙凤,也不是贾瑞可以招惹的。
明儿贾琏上门,一边甩贾瑞巴掌,一边说:你也配姓贾,你也敢姓贾。
贾瑞又能怎么样?又有谁能护得住贾瑞?
荣国府平时的姿态,虽然端的不错,但是,高门大户里面,最不在乎的就是人命了。
贾代儒活了大半辈子,该知道的都知道。
他心里,为孙子的不知死活,感觉到愤怒,又感觉到害怕。
他的儿子儿媳妇早逝, 只留下贾瑞这么一个独苗。
惊怒垂泪过后,贾代儒直接对着贾蓉跪了下来:“族长,怎么惩罚这个孽障都可以,只求族长给他留一条命。”
贾蓉一开始,也没有喊打喊杀的意思,他就是要过来,彻底断绝贾瑞对王熙凤的想法。
现在贾代儒给了他台阶,贾蓉道:“瑞叔现在也没有一个正经营生,既然他在族学里,能教四书五经。”
“那就让他回金陵老家,当一个教书先生吧。”
要了贾瑞的命不至于,贾蓉打算着,把他打发的远远的。
到了金陵,他自然没有办法,再纠缠王熙凤了。
事不过三,这是贾蓉第二次给贾瑞机会,要是他还死性不改,那贾蓉就没办法饶他了。
贾代儒一听到贾蓉只是要把贾瑞,打发回金陵老家,急忙道谢:“多谢族长。”
在封建时代,像贾瑞这种人,就算是被私刑打死,旁人都不会觉得,有不妥当的地方。
现在好歹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赶回金陵,真的是贾蓉留情了。
贾代儒道谢,贾瑞也急忙跪在贾蓉的面前:“多谢族长。”
他刚才那么害怕,也以为自己要死定了。
听到贾蓉的处理方式后,虽然心痛再也见不到王熙凤,但是,他也着实松了一口气。
他是有些作死,但是,他不想死。
贾蓉给了贾瑞三天的时候,让他做好准备,离开京城。
处理完贾瑞的事情之后,贾蓉就从贾代儒一家的院子离开,去大观园里,准备告诉王熙凤一声。
毕竟为她解决了难事,告诉她一声,那也是应该的。
大观园里。
王熙凤和平儿,正一起站在桥上喂鱼,见到贾蓉过来,王熙凤将手里的鱼食,全部脱手扔入水里,疑惑看着贾蓉问:“蓉儿,今儿没去大理寺吗?”
贾蓉回道:“我先前去找了贾瑞,还没有来得及去大理寺。”
王熙凤一听这话,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看着贾蓉,笑道:“你倒是把我的话,放在了心上。”
不过,笑过之后,她又觉得不对,立马收敛笑容,摆出一副冷酷的表情。
“有这心思,你该去讨好你的娘子,来讨好我做什么!”
这女人可真别扭。
贾蓉心中无语,他知道,王熙凤肯定是又误会,他对她有意了。
“婶子,你又想到哪里去了?”
“我贾家的门楣家风,不能让这样的畜牲败坏,我维护家风,怎么就是讨好你了。”
“别说是你被人纠缠,就算是平儿,若是被人欺负了,我也会为她做主的。”
贾蓉一派真心的模样说道。
“多谢蓉大爷!”
平儿温温柔柔的对贾蓉道了一声谢。
她就是一个小丫鬟,在王熙凤的身边,小心翼翼的生存,听到贾蓉这样的话,她的心里,实在是有些感动。
王熙凤看到平儿与贾蓉之间的互动,心头不爽,忍不住讥讽了一声:“你倒是相信他,他随口说的一句话,就让你开心成这样。”
“蓉大爷怎么会说谎话呢。”
平儿也不在意王熙凤的态度,她心里对于贾蓉,十分信赖。
这样说了一句后,平儿还特意说明。
“就算是无关之人,求到蓉大爷的头上,蓉大爷都会为其做主。”
“当初,林冲娘子在大理寺门口,守住蓉大爷,求蓉大爷为她做主。”
“然后蓉大爷就重审了林冲的案子。”
张氏当初,就在大理寺外,跪求贾蓉为她主持公道。
见到这一幕的百姓不少,关于当初的传说,早就传遍了京城,平儿也早就从熟识的丫鬟那里,听说了关于贾蓉的传说。
所以,对于贾蓉所说的话,她自是信赖不已。
平儿说着,含羞带怯的看了贾蓉一眼,眼神温温柔柔的,让人极易,对她生出好感。
王熙凤却觉得平儿这个模样,有些碍眼。
她在平儿的胳膊上,轻轻拍了一下:“说话就说话,做这么一副狐媚子姿态,是想给谁看!”
她和平儿的关系毕竟亲近,如今算是半嗔半怪半玩笑,倒是没舍得真下手打平儿。
“奶奶,你在诨说什么,我怎么就——”
平儿又羞又急,没好意思把后面的话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