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房间里恢复平静，只剩下一片狼藉的床单。
“哥哥，我现在算是你的人吗？”
吴彤彤闭着眼睛趴在李悬怀里，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小脸上挂开心与满足。
“嗯，一直都是。”
李悬轻轻搂住它的小腰，满脸的宠溺。
吴彤彤忽然睁开眼睛，嘟着嘴抱怨道：“哥哥真是假正经，平常看起来挺好的，刚才可坏可坏了。”
“喂喂，这可不能赖我，我都是按照你的要求。”
“我不管，就是你坏！”
“臭妮子，居然敢质疑我，准备接受鞭策！”
这也就是吴彤彤不是人，要是人的第一次根本经不起这种折腾，比如昨天挑衅他的那个滕晶晶，要是真的动她，她三天起不来。
李悬和吴彤彤打闹到下午五点，中途还睡了一觉，有了树木之心的影响，今晚都可以不用休息。
入夜，气温降低，幸福公寓周围更加昏暗冰冷。
一辆红色的车辆停在幸福公寓门前，紧接着，上面下来一位穿着得体的美女，长长的卷发散落身后，眉宇之间带着慌张与期待。
此女自然是赵梦媛，她站在门前，望着安静的幸福公寓，迟迟不敢往前走。
她怕自己猜错，她怕自己这些年的行为让那人失望。
李悬揣着兜从里面走出来，递给她一张符文，“这符文能让你不受阴气影响，进去吧，里面那位也很忐忑。”
“谢谢。”赵梦媛接过符文，最终还是进入大门，绕过一栋小楼，看到了那位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即使数年了依旧能够记得。
“爸~”
一声哽咽的呼唤让正在院子里忐忑的赵昆身体一震。
“梦媛。”、赵昆眼泪纵横，所有的情绪随着泪水宣泄而下。
鬼，也是会流泪的物种。
两人向着对方跑去，最终相拥在一起，久久无言。
李悬撅了撅嘴，这个女人白天说得好听，会骂赵昆，到这就变卦了。
开车离开公寓，给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
幸福公寓急缺人手，得去找工人。
一路驱车来到殡仪馆，阴冷的气息比幸福公寓还要浓烈。
“老板来这里有什么事？”
拄着拐杖，身子干枯的仿佛时刻能够倒下的老人蓦然间出现在李悬旁边。
“叶老，你吓我一跳，另外别叫我老板，您这是折煞我。”
李悬对于这位叶老极为尊敬，就算自己现在算是黑月赏金团的老板也不敢在他面前耍大牌。
叶老原名叶天龙，很霸气的名字，曾经A市出现过生死危机，是这位一己之力将局势扭转，拯救了百万人的性命，可以说是英雄。
就这么一位人物，默默镇守在怨气和阴气最强的殡仪馆，继续守护A市。
叶老呵呵一笑，“来这里做什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不用劳烦您，就是过来找几位工人，我准备在幸福公寓那边开个惊悚宾馆，吸引一些小年轻过去住宿，让那只迷幻鬼吞点恐惧，顺便利用阳气镇压镇压六楼的怨灵，它快突破到厉鬼了。”
“突破到厉鬼？”叶老神色凝重。
“再有一两个月差不多就能突破了，所以我打算最近就将其解决。”
“嗯。”叶老点了点头，“需要的时候叫我，我这老头子还有点用。”
“多谢。”
李悬真没准会麻烦他。
“我先找几个工人到我那边工作。”
踏入殡仪馆，来到院子，李悬手里出现一张符咒。
这是聚魂咒，能够让散去的灵魂聚集，引来亡灵。
轻轻将符箓按在地上，符文点燃，神秘的纹路向着大地蔓延，神秘玄奥。
周围掀起阴风，树木沙沙作响，紧接着，一只只鬼魂从地里或者从殡仪馆钻了出来，这场面能把一般人吓死。
有的鬼脑袋掉了，有的鬼四肢扭曲，有的鬼很老。
它们脸上带着迷茫、恐惧、贪婪等等神情。
几只带有怨气的鬼向着李悬扑来，这种是怨灵，内心被负面情绪支配，非常喜欢吸取人类的阳气。
鬼就是这么一种神奇的物种，明明惧怕自然界的阳气，可又喜欢吞噬人类自身的阳气，只有这种阳气能够帮助它们提升。
不过这些鬼奔着李悬来明显是自寻死路。
随手抬起封印符文将其封印进去，回头给大头吞掉。
周围的鬼寒蝉若惊，原本有想法的不敢再乱动。
因为聚魂咒的原因，冷清的殡仪馆变得热闹，密密麻麻一大群人，哦，不对，是鬼。
它们大眼瞪小眼，迷茫的看着中间的人类，不知道这个人类叫它们出来干嘛。
“咳咳。”李悬清了清嗓子，“幸福公寓招长期工和短期工，精通装修技术、大学文凭优先，之后侧重鬼品，有不良嗜好的不要。”
众鬼：“？？？”
说出来可能没人信，有人来殡仪馆招工，招的还是鬼！
这也就算了，招鬼干嘛要大学文凭啊！
这画风怎么……那么诡异。
一只鬼弱弱问道：“工资待遇是什么？”
“干一天就多在世界上存活一天，干满一个月可以带你偷偷见你家人一面，工作环境阴气充足，有几率成长，干六休一。”
没有工资的事情，但这些足够了。
“我报名！我是硕士文凭！”
“我也报名，我精通装修！”
“大人，我可以冷床！”
对于这些脆弱的鬼魂来说，消散是它们的最终归宿，但是很多都想继续存活下去，所以李悬所说的多存在这世界一天的诱惑力不亚于开十万块钱月薪。
李悬开始对这群鬼进行考察，从中挑一些拥有装修专业技术的。
不过挑着挑着就发现这里面的人才真的多，还有会修家电的、会炒股的、会跳脱舞的……
把这群人才……不，是鬼才都带上，没准哪天就用上了。
前前后后选近百只鬼鬼，剩下鬼就不要了，他们没有一点技能，希望它们下辈子好好学习，别再那么浑浑噩噩的过一生。
没被选中的鬼失落消散，这一生太失败了，下辈子一定努力。
这近百只鬼有老的有年轻的，它们站在一起，激动地看着面前李悬。
“从今天开始，我希望你们保持良好的品行，之后我会弄一份《当鬼准则》，谁若违背，我会立即弄死，明白了么！”
“明白了！”
一群鬼笔直站好，高声回应。
坐在远处的叶老陷入沉默，总感觉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