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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成为诡差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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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4章 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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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天上不知何时挂起了一轮明月,照耀的江水波光粼粼。

    忽的,范安感应到,江里有一团黑影飘过,仔仔细细的看过去。

    就见......一团白腻腻的东西,从上游缓缓漂下。

    原来是一个死人!

    尸体已被江水浸泡得肿胀,几乎辨不清手脚,已呈巨人观。

    “哇哇哇......”

    空中飞来只乌鸦,落在尸体上面,尖利的鸟喙落在鼓胀的肚皮上,似乎想要饱餐一顿。

    但,这一啄,就好像激活了生化炸弹。

    “砰!”的一声。

    发黄的尸水、腐烂的内脏一并炸出,洋洋洒洒落满河面,威力堪比爆竹。

    那被炸个正着的乌鸦,身上挂着截肠子扑腾了几下,终究也没入了江中。

    那恶臭一直漫到了岸边。

    “这里溺水而死的人不少?”

    范安问灰姑娘。

    毕竟刚来便见到这恶心的一幕,说明这不是小概率事件。

    “有水鬼的地方,就不会少了被淹死的人。”

    灰姑娘边说着,边在地上蹦了蹦,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

    ......

    随后,在灰姑娘的带领下,范安离开了道路,投入林中,前往水鬼的府邸。

    到了此地,未免周身气息太强,惊了蛰伏在此地的水鬼,范安和灰姑娘收敛全身气息,装作一副客“人”模样,款款而去。

    一路行来,树俞高,林俞密,光线俞暗,寒气俞深。

    望之四周,尽是枯寂耸立的槐树。

    “这水鬼的旧府邸在刚才那江里,新府邸在这密林中,四周还种上了不少的槐树。”

    灰姑娘是个嘴上闲不住的主儿,一路上叽叽喳喳个不停:

    “他原本就一普通的溺死鬼,几年前不知是何原因,发了家,实力大增......”

    说着,两“人”又向前走了一段路。

    风动树林,林中呜呜如鬼哭,寒气从四周围拢过来。

    只见,苍苍郁郁的柏树林中,环抱着一座高墙飞檐的大宅子。

    前面,一道朱漆的大门看来颇为陈旧,门旁两只石兽也掩没在茅草中。

    “就是这里了!”灰姑娘指着前方道:“这便是水鬼安置的婚房。”

    “这么破旧?这水鬼也太没品了,我去会会!”

    说完,范安也不胆怯,推门而入。

    “咔咔咔......”大门打开。

    范安看见眼前情景一怔,旁边的灰姑娘也是目瞪鼠呆。

    此时,大院里,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挂,院内贴着喜庆氛围的大红囍字。

    瞧着模样,似是正在成婚。

    大院中央搭建有一座高台,铺着鲜红如血的红毯。

    台上的戏子穿着花花绿绿的戏服,脸上还涂抹着各种浓妆,看上去诡异莫名。

    竟跟那祭奠用的纸人非常相似,就像是一群从阴间跑出来的妖魔鬼怪。

    “......看天上,阴森森寂寞如牢狱......看人间,董永他将去受煎熬......守着这孤单岁月何时了,今日我定要去人间......”

    台上正唱着《黄梅戏》,女声却非常尖锐,鬼气森森。

    但,范安听着,竟觉得莫名悦耳,忽的,他有感一丝不对劲,台上戏子周身阴阳二气散乱,诡异的很。

    定睛一看,才赫然发现,唱戏的竟不是鬼......

    而是活人!

    灰姑娘鼠目乱窜,见范安盯着高台,便小声为范安解释。

    原来,这些戏子是高台门的人。

    旧时,根据各行各当,划分了三教九流。

    其中三教比较简单指的是:儒教、道教、佛教。

    而这九流就很广泛了,原本指先秦至汉初的九大学术流派,现如今指的是九个行当,便是一高,二吹,三马,四剃,五卜,六丹,七修,八渔,九娼!

    这一高指的是高台门,高台唱戏,也就是以唱戏的为营生的奇人义士。

    他们不仅接红白喜事,还接给死人唱戏的活儿。

    毕竟.......

    这个时代,大家都去看演唱会了,谁还听戏曲啊。

    传统戏曲没落的厉害,只能来捞阴门了。

    范安将视线从高台离开,看向大院。

    此刻,院里已快坐满了宾客,这些宾客均在推杯换盏,或欣赏着戏曲......

    处于门口的范安和灰姑娘,并无人注意。

    “水鬼在家吗?”范安小声的问灰姑娘。

    “不知道呀!”灰姑娘说道:“我们去桌子上问一问。”

    随后,一鬼神,一鼠便随意找了一处还剩两个座位的酒桌坐下,打算探听消息。

    两者刚坐下,周围的鬼怪们似是直到这个时候,才终于留意到他们,目光看来。

    “这位小哥好面生,你也是来参加府主婚宴的?”一位吊死鬼好奇的问向范安。

    范安呵呵:“这位鬼兄问得好,不知道这位可知瞎子过河,为什么叫瞎子过河吗?”

    吊死鬼:“……”

    “这不废话吗,因为他是瞎啊。”

    范安做了个以拳击掌的动作:“说得好,那我再问一下,鬼兄可是瞎的吗,这里大摆婚宴,大家不是来参加婚宴,难道还是来参加离婚宴的?”

    吊死鬼:“......”

    范安回问道:“怎么不见府主出场?”

    “你不知道吗?”吊死鬼道:“府主去接新娘去了!”

    范安问:“多久回来?”

    “不知道啊!”吊死鬼吐着舌头,含糊其辞:“府主都去了一个星期了......”

    范安一怔,不会半道被打死了吧,他转头看向灰姑娘。

    大耗子愣愣的瞪着一对精光灿烂的鼠目,顿了顿小声说:

    “这水鬼好像娶妻快娶了个把月了吧,还在摆酒宴,我也正纳闷着此事。”

    范安再问桌上的宾客:“你们在这吃了几天酒宴了?”

    “我们快吃了一周了!”

    吊死鬼耸拉着脑袋:“府上的鬼兵们也不让离开,就在这耗着,不接回新娘,不准我们走。”

    范安若有所思,灰姑娘亦是如此。

    “怎么办?”范安再扭头看向灰姑娘:“你知道那水鬼在哪迎亲吗”

    “我不知道呀!”

    灰姑娘也有些尴尬:“要不......我们再问问?”

    正待开口询问。

    就在这时,有溺死鬼端着黑气缭绕的菜上桌。

    范安和灰姑娘瞥了一眼,没有动筷子。

    桌上都是些腐烂发臭的浮尸肉,上面爬满了白腻腻的肥蛆,及一些水草,估计是刚从江地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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