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妄图靠自己强大的精神力,来扭转颓势。
“给我死!”
黄六嘶吼着,强大精神力凝聚成型,扑杀过来,想要占据这尊恶鬼的魂体。
察觉到黄六的意图,范安双眸绽光,溢出赤色火焰,挟带着炽盛的精神力,仿佛要焚尽世间万物。
炽光洞出,火焰沸腾,灼烧精神。
“啊......”
一声凄厉惨叫,黄六仅剩下的灵魂被炽光包裹,而后灰飞烟灭。
【系统提示】:获得阴德70点!
“狐七爷,你认识这只黄皮子吗?”
范安询问有些呆滞的老狐狸。
“认识,认识,他好像叫黄六!”老狐狸说道:“上次被你杀死的黄九是他弟弟。”
范安察觉不对:“难道九只黄皮子中,就黄六和黄九存活?”
老狐狸也是一脸狐疑:“不应该,绝对还有一到两个黄皮子活着才对,待我逮几只获得,问问情况!”
随后,范安和老狐狸再次放出毒烟,将隐藏于地窟深处的黄皮子全部熏出来。
不时有直刀飞起,带着赤焰,将一只只黄皮子刺死在地面。
而老狐狸也逮了几只个头稍大的黄皮子。
动用看家本领,魅惑之术,从他们口中明白了一些事情。
原来,地窟内的黄皮子一共有三个祖宗,也就是黄九,黄六,黄四。
其中黄九昨日在青岩山斩杀,黄六刚刚被斩杀。
而黄四......
已经被找到了,在一堆残尸里,且已只剩下两条腿,死于aoe伤害下。
先前,黄四和黄六一左一右,突袭而至,面对面,近距离硬撼了赤玉掌。
其中,黄六下半身被轰成齑粉,而黄四上半身被打成黑灰。
范安也回忆了下,翻看系统提示。
果然......在面板的提示栏中,找到了一个70点阴德的提示。
若无意外,正是来自黄四。
同时,范安也询问了些关于供奉之人的消息,但是这些黄皮子均不知晓,看来只有三位已死的老黄皮子才知道。
见问无可问,范安和老狐狸再无顾忌,分工合作,一拦一杀。
周围的一只又一只黄皮子毙命。
有的黄皮子能口吐人言,有的则发出兽吼......
不消片刻,此地黄皮子被他杀死了九成以上。
地窟内可能还有漏网之鱼,或许也有部分不在地窟,从而逃过一劫。
但......寥寥几只,已是再难成什么气候了。
范安掂量了下手中妖珠,有二十来颗,其中还有一颗大的。
此行杀死了一百多只黄皮子,获得了大量的阴德点数。
当然,实际上死的黄皮子不止这么一点,还有很多弱小的,不值一提的野兽,都被盾眼熏死在了地窟里。
虽说此行没能从这些异类口中知晓幕后之人的下落,但总得来说,还是不虚此行,至少也断了他的一臂。
斩断足够多的手脚后,他就不信,这幕后之人还能做得住?
“狐七爷,该回去了!”
事了,范安问老狐狸:“你是要和我去老街住一晚,看看小狐狸,还是直接回殷山?”
“小家伙在范先生那里,我放心!”老狐狸说道:“殷山事多,我还是回去安排事宜,免得一家老小无地可居。”
随后,范安和老狐狸分别。
此时,已临近午夜。
范安瞧着一堆裹着怨毒之意,冒着晦暗之气的妖珠,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没回老街,而是回了自己的住所,他打算将这些东西吸收炼化,需要避嫌。
.........
枯黄的路灯。
吴亚楠醉醺醺的在空荡荡街道上走着。
她是大一新生,晚上爱蹦迪,便去了做了兼职的气氛组,每天一点到三点,一个月十五天......
本来吴亚楠有几个小姐妹一起出行,不过今晚她们都有约,所以她便只能独自回校外的出租屋。
或许是因为秋风萧瑟,吴亚楠感觉身体莫名有些发冷,背生一股寒意,后背脖颈处凉飕飕的。
酒意一下子就没了,吴亚楠疑神疑鬼的回头,背后灯光昏暗,什么也没有。
“我真是自己吓自己”
吴亚楠自嘲的笑了笑,就在她转过头继续看前方时,吴亚楠忽然看到,路灯下正有一个小男孩背对着她,正在追逐着皮球。
小男孩追着皮球,迈着诡异的节奏,一跳一跳的,消失在前方的十字路口。
“哪里来的小孩,吓我一跳!”
吴亚楠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有些粗糙,起满了鸡皮疙瘩。
她也不好奇,紧了紧挎包,小跑着回家。
穿过十字街口时,她下意识的朝小男孩离去的路口瞥了一眼。
小男孩还在背对着她,一跳一跳的追逐着皮球。
这时......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小男孩竟突兀的转身了。
拿着圆滚滚的皮球,一跳一跳的蹦了过来。
后背寒毛倒竖,吴亚楠有感一股凉意从尾椎骨炸起,直冲天灵盖。
“啊!”
她惊叫一声,没有停留的转身狂奔。
枯黄的路灯,明灭不定的照着空荡荡的街道,空寂清冷,只有“哒哒哒”的高跟鞋踩踏声。
跑了一大段路,手脚酸软的吴亚楠停下,大口喘息着。
歇息了片刻,就在她再次迈步时。
“咯咯咯......”
一阵阴森诡谲的笑声响起。
骨碌碌的,一颗“皮球”滚到她的脚边。
“大姐姐,咯咯咯......留下来陪我一起玩小皮球吧,咯咯咯......”
“啊......”
吴亚楠一声尖叫,条件反射般踢开“皮球”,扭头看去。
只见,小男孩背着路光,一跳一跳的小跑了过来。
.........
与此同时。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一个诡异的人影兜兜转转,时跑时跳,迈着魔鬼的步伐......
转悠跑动了小半天,看了看时间,已近天明。
范安也不再瞎晃悠,朝着老街而去。
日月交替,黎明前的这段时间,是一天中最为黑暗的时段。
当然,市区内灯光绚烂,并没什么黑暗氛围。
“叮铃铃......”
范安随手摆弄着手中那个带有“施”字的铃铛,行走在秋夜的冷风中。
“套在鬼貘脖子上的铃铛,有什么作用?”
“咯咯咯......咯咯咯......”
正想着,一颗黑咕隆咚的皮球朝着范安的方向滚了过来,身后踉踉跄跄,追着一个摇手晃脚的小男孩,球和男孩的都覆盖在阴影当中,路灯下的影子拉的扭曲又漫长。
“咯咯咯,咯咯咯......”
小男孩跑动的姿势非常滑稽,像是跨步似的前后跳动,两只竖着的胳膊曲折成z形,五根纤细的手指死命往外伸着,似游泳样。
范安一怔,手指一卷,收起铃铛;这东西的作用,大概就是......招鬼吧。
“咯咯咯......”
小男孩跑跳着,最终暴露在路灯下面。
血迹斑斑的黄色儿童衬衫,胸口还印着个史努比图案。
他没有眼皮,二次元人物般大小的眼睛,足足覆盖了半张脸,沾着血丝的鼓膜颤动,像是两颗死白色的咸鸭蛋!
“瞪着这么大的眼睛,还这么没眼力劲。”
看来自己收敛气息的能力愈发见长啊,范安面无表情,正思忖着......
以后半夜是在家里修炼,还是出来摇着铃铛散步。
“咯咯咯......”诡谲笑声中,“皮球”滚动着撞到范安的脚边。
黒糊糊的长发,脸色煞白,一颗眼球被小男孩踢爆了,糊在小男孩的鞋子上。
嗯......这是一颗女人头。
人头的嘴巴一张一合,似在无声呐喊。
嘴巴张合间,下巴刮着地面,头颅一点一点朝着范安方向挪动而来。
“大哥哥,咯咯咯......来玩球呀......”
小男孩冲范安挥舞着手臂,一跳一跳的“游”过来。
范安默然,轻描淡写的将脚边人头碾碎。
“噗嗤......”
红色的白色的迸溅一滩,半明半暗的光下,范安笑得很诡异。
“哦,不好意思,没球了。”范安随口说道。
枯黄的路灯忽明忽暗,两道影子相面而立。
厉鬼莫名其妙找上了邪灵。
“没事,咯咯咯......哥哥你头上不是有吗?”狰狞厉鬼阴恻恻的笑着。
“额,你说的倒没错!”
说着,下一瞬范安消失不见。
“你的皮球也不错!”
突兀的,低沉的声音响起。
小男孩猛地一怔,茫然地左右环顾,视线忽然一矮,周围的景物飞速的拔高。
他那双眼白外凸的眼睛,最后看到的是......儿童衬衫上一只被血迹糊住的史努比狗头……
人头落地。
一大一小的身影相对而立。
小的身影上没有头颅,而大的身影手里拧着一颗“皮球”,正拍着那颗“皮球”,在一阵“砰砰砰”的声响中,慢慢远去。
枯黄的路灯下。
身首异处的无头身影倒地,周身黑雾涌动,缓缓化成了一抹青烟消散。
............
玩了一会儿“皮球”,范安在天蒙蒙亮时,将其攥碎,进入老街。
鬼新娘徐羡鱼照看的花店和王阳明的冥店一样,白天黑夜均不关门。
此刻,徐羡鱼将一身喜袍幻化成红色连衣裙,下巴搁在柜台,斜靠着手臂,慵懒得像一只猫儿般......
不......废材的像一条咸鱼般。
被现代信息冲击的徐咸鱼,对手机里的一切都抱有新鲜感。
常常抱着手机,靠在柜台上,抿着嘴“嘿嘿嘿”的笑个小半天。
花店里的小房间内,花团锦簇,群花丛中,挂着一个小小的吊床,这是小花精睡觉的地方。
此时,拇指姑娘般的小花精撑了个懒腰,打了个小哈欠,美美的躺下。
刚刚修炼结束,吸收了好多能量。
作为小花精,吸收月华效率很低,为了她的修炼着想,范安给鬼新娘徐羡鱼下了命令:
每次月亮出现后,便要带着小花精修炼,将吸收来的月华溢散一点出去。
所以,即便徐羡鱼表现得再咸鱼,却也没耽误修炼。
小床上,小花精刚闭上眼睛,忽然小鼻子抽了抽。
“哦呼!”
下一刻,她忽的起身,如蜂鸟一般震动着背后的小翅膀,朝屋外而去。
范安刚转过十字街口,正朝花店而去。
一个小身影飞扑过来,他面无表情,保持淡然,上去用脸接住。
“哥哥!”
小小的声音响起。
“不睡觉吗?”
范安将小花精放在肩上。
“刚睡下呢。”
小花精朝里挪了挪身子,也不嫌弃范安身上阴寒沁骨,斜靠在上面。
范安话不多,变成邪灵后就更少了,连表情也在克制。
小花精会说的话也不多。
无言中,一只小花精与一个邪灵之间,竟隐隐有种家的温馨气氛。
范安正在想,若不化作邪灵,自己以后会怎样?
找个普普通通的女人组建家庭,生一个可爱的小女儿,也没有什么大事,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
晚上加班回家,妻子做好饭菜,小女儿听到父亲的开门声,扑过来要抱抱,就像现在一样。
然后......他就见到煞风景的一幕。
鬼新娘徐羡鱼趴在柜台,斜着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屏幕。
她的半张脸被手机屏幕遮住了一半,另一半脸庞则任由手机屏幕的冷清灯光照亮,本就毫无血色的脸颊,越发的苍白起来。
似乎看到了什么经常片段,徐羡鱼微抽,咧出一个很小的幅度,无声无息地怪笑。
在老街环境中,王阳明冥店氛围衬托下,渗人程度......更甚于先前的小男孩厉鬼。
此情此景足以把人吓到半死。
这倒不是大家闺秀徐羡鱼存心搞怪,而是她情难自禁。
每次看到精彩片刻,当她想大笑、大怒、乃至捶胸顿足时......便会想起自己大家闺秀的身份,母亲的涓涓教诲。
女子要得体,笑不露齿,一笑百媚生......
所以,才会有现在着蠢萌蠢萌的一幕。
完全想象不出她曾经是清江周围有名的穷凶极恶魑魅,每次出门都要孤魂野鬼八抬大轿的那种,
范安刚踏进门,耳旁就听到一句话传来:“......你那是馋她身子,你下贱......”
“哼哼哈!”
然后,蚌埠住的大家闺秀,发出了幽幽的一声......猪叫。
小花精坐直身子,眨巴的眼睛,一脸莫名的看着她:“......(⊙ o ⊙)”
范安则面无表情,像看傻子一样:“......(⊙_⊙)”
先前的温馨气氛荡然无存。
你的一声猪叫,毁掉了我好多温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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