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娟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慌乱,有些紧张地看着刘辰等人,结巴着说道:“你,你们是谁?我又不认识你们,找我干嘛?”
刘辰走上前,看着蔡娟说道:“大姐,你别紧张,我们找你,就是向你打听一些事,只要你配合,很快就没事了。”
刘辰自然不会认为,这个见到他们,说话都结巴的女人,会跟林凡的事情有关系。
“你们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蔡娟转身就要走。
只是她刚要进门,白正山的保镖已经挡在了门口。
“你们要干嘛?”
蔡娟一脸惶恐,双手都在颤抖。
“我们还没问你,你就说不知道?看样子,你应该知道,我们要问你什么。”
白正山冷冷地说道。
蔡娟被刘辰和白正山,还有保镖围在中间,整个人都慌了。
就在这时,带刘辰他们进来的老头,忽然开口道:“蔡娟,既然人家找上门了,你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诉他们吧!”
老头很清楚,土梁村连个监控都没有,蔡娟都躲这儿了,还能被找到,足以已说明,刘辰他们的不简单。
听了老头的话,蔡娟倒是平静了许多,只是脸上依旧满是挣扎。
白正山刚要催促,被刘辰一个眼神制止。
半晌,蔡娟才红着眼说道:“你们进来吧!”
刘辰和白正山进入房间,看见里面摆放着一张生锈的钢丝网床。
床上,还躺着一个留着光头的小女孩,看起来也就七八岁的样子。
小女孩十分消瘦,忽然看到生人,脸上还有几分畏惧。
“囡囡,快叫人!”蔡娟对小女孩说道。
小女孩这才怯生生地看着白正山说道:“爷爷好!”
接着又看向刘辰:“叔叔好!”
“你好!”
刘辰笑着说道。
他说完,看向白正山:“你有现金吗?”
“有!”
白正山拿出钱包,将里面的现金全都拿了出来,看厚度,应该有两千块。
刘辰将钱递给了小女孩,一脸柔和地笑着说道:“囡囡,叔叔来,也没给你带礼物,这点钱,让妈妈带你去买新衣服。”
囡囡连忙拒绝:“谢谢叔叔,您的钱,囡囡不能要!”
不知道为何,刘辰看见这个小女孩,忽然有种心酸的感觉。
他连忙说道:“这是叔叔的心意,快拿上,如果不拿,叔叔会不高兴的。”
囡囡偷偷地看了眼蔡娟,见蔡娟点头,她才将钱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谢谢叔叔!”
话音刚落,囡囡的鼻血忽然流了出来。
蔡娟顿时一脸慌乱,眼睛顿时红了,连忙拿纸帮囡囡处理鼻血。
白正山一脸凝重,低声说道:“好像是白血病!”
刘辰刚进屋子,就感觉到了囡囡十分虚弱,脸色苍白,整个人看起来,都是一副病态的样子。
“你们是为了我老公的事情而来吧?”
帮囡囡处理好了鼻血,蔡娟坐在一旁,红着眼看向刘辰问道。
刘辰点头:“你老公撞了我岳父,现在,人还在医院躺着,医生说,他很可能成为植物人,一辈子醒不来。”
听了刘辰的话,蔡娟一脸慌乱。
“扑通!”
她直接跪在了刘辰的脚下,哭着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赔偿你医药费,真的没办法!”
“我女儿得了白血病,医生说,如果再不治疗,她就没得救了。”
“如果不是被逼到了绝境,我老公也不会这样做。”
“有人给他五十万,让他撞死一个人,他为了救囡囡,才这样做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早就劝过他,让他不要做那种亏心事,可他就是不听!”
“还说自己反正得了癌症,所剩时日也不多了,还不如用自己的命,来换囡囡的医药费。”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老公用那五十万,交给医院当囡囡的治疗费了,我真的没办法偿还你岳父的医药费。”
蔡娟哭的一塌糊涂,她还以为刘辰是来找他赔偿医药费的。
从她的话中,刘辰也得知了许多情况。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囡囡的确得了白血病。
而胡超也得了癌症,本就活不久了,有人给他五十万,让他撞死林凡,他为了给囡囡筹备医药费,就做了这件事。
的确是个非常悲伤的故事,蔡娟的家庭也非常的贫困,不用刻意去调查,从蔡娟和囡囡的穿着打扮,还有囡囡病态的样子,就能确定这一切。
刘辰的心情无比沉重,感觉像是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一样难受。
他原本该恨胡超,因为是他开车撞了林凡,虽然他死了,可是林凡却受了那么大的创伤,甚至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可听了蔡娟说的这些,他却一点都恨不起来。
胡超是做了一件坏事,只是就凭这一件事,就能否认,他是一个好父亲吗?
不能!
如果不是到了绝路,没有人会愿意做这种事。
就算没有胡超,想要杀林凡的人,也会再找别人。
刘辰是体会过亲人得了绝症,需要一大笔钱来治疗,可是找亲戚都借遍了,也没办法筹到钱的绝望。
“大姐,你快起来,我来找你,不是为了找你赔偿医药费。”
刘辰连忙上前,将蔡娟扶了起来,并保证道:“我不仅不会找你赔偿医药费,你女儿的一切治疗费用,我都包了!”
对如今的刘辰而言,区区几十万,就连零花钱都不算。
世界之大,像是囡囡这样的家庭还有很多,刘辰无法帮助所有人,但既然让他遇到了,他自然不会吝啬自己的爱心。
原本都已经绝望的蔡娟,听见刘辰说要解决囡囡的治疗费用后,顿时停止了哭泣,满脸都是惊讶,她有种幻听的感觉:“你说,要帮助囡囡?”
“大姐,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快起来,我找你,就问几个问题,没有要追究你们责任的意思。”刘辰连忙说道。
蔡娟这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哭的满脸都是泪水,连忙对刘辰道谢。
好半晌,她的情绪才稳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