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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睡觉不算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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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十七章 地府扩张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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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

    李景行惨然一笑,双眸落下两行清泪:

    “说得轻巧!我背负了整整四十年的仇恨,如何放得下?”

    “此仇,至死方休!’

    他此生别无所求,只求可以为亡妻复仇!

    为此,他甘愿付出一切!

    倏然。

    他又睁开双眸,死死盯住了姜青玉:

    “世子殿下,其实这几日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你父王不敢反,那么,你呢?‘

    “你是决定做一个注定被削藩最后沦为有名无权的拒北王,平安富贵地过完一生,还是要奋起反抗,推翻景氏一脉的统治,自己做皇帝?”

    “师尊

    姜青音神情大变。

    造反?

    这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一旁,姜青玉面不改色道:

    “李宫主认为,以眼下王府之实力,可以推翻景氏一脉的统治么?’

    “我父王号称坐拥北境三州,可实际上呢?幽州是柯图察的,雍州又被蒋家所掌控,三州之中,只有在并州是他一人说了算!‘

    “而以并州一州之地,又如何斗得过坐拥整个楚国的景氏?

    “况且

    “景氏一脉还有一位武学修为天下第一的养龙境老祖,你信不信,今日我父王宣布起兵反叛,明日太阳升起之时,我王府门口便会堆满包括我和父王在内的数百口人的头颅?”

    李景行无言以对,只能不甘道:

    “说来说去,还是不敢!’

    “嘿嘿,养龙境!’

    “我记得当年和姜秋水一起攻伐幽州之时,每日修行时间不足三个时辰,可他的境界却是-日千里!怎么如今做了拒北王,整日在府中闲着,却反而毫无寸进了呢?’

    “依我看,他姜秋水就是过于畏首畏尾,心性出了问题,所以修为才会二十几年停滞不前

    “倘若当初选择造反,说不定他也可以晋入养龙境,杀死景氏一脉的老祖,自己抢过龙椅做皇帝!’

    “那么今日,你姜青玉便不会只是区区王府世子,而是当朝太子!”

    这一刻,李景行已经无所顾忌了,脸上满是狰狞和怨恨,再也不复以往的儒雅。

    姜青玉认为对方已经疯了:

    “李宫主,你把养龙境想的太简单了。’

    “当初父王若是选择造反,下场必然是死无葬身之地!况且,那时我父王和景氏一脉又没什么深仇大恨,反而景宏对他有知遇之恩,他为何要反?”

    李景行冷笑不止:

    “那时没什么深仇大恨,那如今呢?”

    “世子殿下,你怕不是忘,你的生母和长兄已经被软禁在京城足足十二年!’

    “今后,她们在京城继续受苦,而你却在北境接替王位,位极人臣,可会心安理得?”姜青玉自然不会告诉对方,这一次入京他正打算把两位亲人解救出来。

    他只能一脸无奈道:

    “那李宫主有何高见?’

    “难不成我应该起兵造反,然后让景宏杀了娘亲和大哥来祭旗么?’

    “6

    李景行无言以对。

    的确,似乎无论怎么做,都解救不了吕婉儿和姜青书!

    这正是景宏的阴险狡诈之处!

    他知道只要将二人牢牢握在手里,拒北王便不会反!

    “李宫主,我可以理解你复仇心切,但.....

    “造反这件事,休要再提!”

    姜青玉的语气不容置疑:

    “不过

    “此次入京,我和稷下学宫的学子范喻会有一场比试,届时,你若有兴趣,可以前往做个看客。”

    “另外,说起当年之事,我认为你该怨恨的不是整個稷下学宫,而是那一批出口辱人的学子,一晃四十年过去,他们应该早已成了学宫里的讲师或是朝中重臣了吧?”

    “你为何不寻上门去,用琴艺挑战他们,让他们也尝一尝心力交瘁的苦痛呢?”

    李景行微微一怔:

    “你,你不准备杀了我?’

    姜青玉看向一旁的姜青音,无奈道:

    “我倒是想,可我妹妹一定会拼死阻拦。

    “况且

    “你毕竟对青音有教育之恩,也为北境三州立下了大功,所以本世子只好宽宏大量一回,先饶你一命!’

    “再说,李宫主是皓月境巅峰,以我这微末的实力,哪敢对你下杀手啊?”

    李景行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是抱着必死之心回到紫烟院的,却不想姜青玉居然不杀他?

    要知道,他可是算计了整个王府,险些让姜青玉丧命京城,让拒北王和皇室产生隔阂!此子的气度...

    真有那么大么?

    “还不「么?”

    “再不「,本世子说不定要改变主意了!

    姜青玉声音一沉。

    话音刚落,姜青音便拖拽着李景行往外「去,同时回头朝姜青玉一笑:

    “谢了,四哥!”

    姜青玉伫立原地,没有回应。

    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一旁的小满眨了眨眼,嘟囔道:

    “公子,还要请女萝姐姐出手么?”

    姜青玉摇了摇头。

    小满很是不解:

    “那么,就那么饶过他了?”

    “此人可是差点让公子得罪整个稷下学宫,甚至丧命京城呢!”

    换做是她,可不会有那么好的气度!

    姜青玉一脸平静:

    “你以为李景行还能活多久?’

    “他的心早就死了,这一次算计成空,便只能拼去自己的性命,对稷下学宫的那群仇人施展报复。’

    “而这,注定会是一条死路。”

    稷下学宫的荀老先生最爱惜名声,倘若李景行去京城大闹一番,必定无法活着「出来。但只要可以报复到昔日仇人,哪怕只是一部分....

    相信他也会含笑而亡的。

    也许对李景行而言,这也是个不错的结局。

    “倒也是个可怜之人。’

    小满轻哼一声:

    “不过,算计公子,死不足惜!”

    姜青玉没多说什么,只是牵着丫头的手往院子里「去:

    “不管他了,咱们吃饭去。”

    这一夜,再无人来打扰。

    夜深人静之时,姜青玉的阴身离开王府,去了将军醉。

    在第六层,他见到了早已恭候多时的丫鬟“惊蛰”,也即是梦人,以及清明、谷雨这一对并蒂莲。

    梦人今日穿了一身浅色薄裙,勾勒出令人血脉喷张的曲线,雪白肌肤在裙下隐约可见,赤足裸露,媚态百生。

    一旁的清明、谷雨的裙子便要保守几分,而且二女年纪小,身材比梦人逊了不止一分,只能胜在清纯可人。

    此时,清明、谷雨二女正在煮茶。

    梦人则是坐在一旁,膝上摆了一架一看便价值不菲古琴。

    见到姜青玉出现,她眼神带了几分幽怨:

    “公子怎么才来?‘

    “是不是刚收了两了会弹一首好琴的新丫鬟,便把奴婢等人忘了?”

    姜青玉下意识瞥了一眼古琴,却见七根弦已经断了五根,再一看梦人双手,已是伤痕累累。

    显然,此女近些日子是在练琴。

    而且练的不怎么样。

    觉察到姜青玉的目光,梦人立即把古琴藏到背后,并把双手一并藏起:

    “原以为公子昨夜便会来的,害的奴婢和两位丫头等了一整夜,茶叶都煮废了三斤呢!”姜青玉「到其身旁坐下,然后将梦人的双手轻轻放在了掌中:

    “怎么突然想起学琴了?’

    “我记得姐姐在任何事上都聪慧异常,唯独不善音律...

    “谁说的?‘

    梦人不服气道:

    “那是奴婢没认真学!’

    此言一出,一旁的清明、谷雨两位丫头忍不住一阵偷笑。

    这几日她们俩可没少被梦人的琴音折磨,一直以来对方在二人心中都是完美无缺的形象,可現在

    终於有了点小瑕疵。

    姜青玉本来也想笑的,但在见了对方这一双布满伤痕的手后,便也笑不出来了:

    “绿绮、独幽二人是不想回琴宫做琴奴才入住紫烟院的,和我只是交易关系,你不必与她们争风吃醋。’

    “至于昨夜.....

    “我去了南山寺。

    梦人微微一愣:

    “南山寺?’

    尽管距离姜青玉回到并州不过三四个时辰,但有关南山寺的消息她也已经得知了不少。

    毕竟,无论是观日上南山,还是六祖现身接下一掌、接任方丈之事,都是在众目睽睽下发生的,很容易探听到。

    不过,这一切和自家公子应该没什么关系。

    “公子是去见夫人和长公子了么?”

    “是,但不只是。’

    姜青玉轻叹一声:

    “实不相瞒

    “我,便是六祖活佛。’

    说罢,他从怀里取出一件袈裟,并摇身一变,让自己变成一个光头。

    梦人目瞪口呆。

    一旁的清明、谷雨二女也是驚诧不已,同时脸上浮现一丝慌乱:

    “公子,你

    “公子才十九岁,还没体验过百般滋味,怎么就看破红尘了?’

    “你出家了,奴婢们怎么办?’

    和二女表现不同的是,梦人很快便冷静了下来:

    “公子担任南山寺方丈,是有所图谋么?”

    姜青玉微微颔首:

    “我已晋入摘星,下一步的修行需要香火愿力,所以便和善玄方丈做了个交易,会以六祖

    下一

    的身份,担任几年南山寺方丈。’

    “不过,除了偶尔必要的现身外,我不会常去南山寺。”

    “平日里,我仍是王府世子。’

    听到这话,三女都是松了口气。

    她们还真怕姜青玉做了不近女色的和尚,抛弃自己!

    与此同时,梦人的脸上也浮现一抹野心:

    “既然公子已经晋入摘星,那么地府也该進行下一步的扩张了。

    “扩张最快的方法,是吞并!’

    “花满楼、陨星阁、鹰犬都是庞然大物,我们暂时动不了。

    “但有一个势力,却很适合在此时吃下。”

    姜青玉一脸好奇:

    “什么势力?”

    梦人一阵沉默,只是静静盯着伤痕密布的双手。

    下一刻,她的双眸掠过一抹仇恨,口中轻轻吐出三字:

    “「戊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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