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命人上前打肖雪,那两名侍卫上来左右两边抓住肖雪,肖雪挣扎起来,星眸冷冷扫过太妃,骤然听到一声厉喝,“你们在闹什么?”
侍卫慌忙放开肖雪,她侧头看过去,看一眼就知道是太上皇,能在太妃面前如此粗声粗气的除了赵澈就只有太上皇,他在位的时候人很憔悴,如今清闲了,养了半年,人看起来清清爽爽,倒是显得年轻不少,这一喝中气十足,仿佛恢复了几十年前的威严。
他身边跟着四名侍卫和几名宫女,没有过去的众星捧月,但太上皇的排场倒是有。
肖雪听说赵澈和他关系并不算好,本以为会看见一个很令人讨厌的老头,没想到太上皇看起来并不算令人讨厌,且有几分慈祥,不知道是不是退出权力中心的缘故。人看起来真的清心寡欲多了,自然也就慈祥多了。陈太妃行礼,把事情说了一遍,故意说肖雪顶撞了她,又说肖雪驯马不小心吓得宁太妃落水,差点没命云云。
肖雪好气又好笑,这陈太妃还真能穷极挑唆之能事,竟然说出这么离谱的话来,还说她冒充皇后,罪该万死,肖雪冷冷地想,她本来就是皇后,何必冒充。
太上皇看了肖雪一眼,肖雪给他行礼,“参加父皇。”
她落落大方,目光清澈,陈太妃大怒,指着她骂道,“大胆贱人,竟然在太上皇面前冒充皇后,你不要命了,来人……”
“你闭嘴!”皇上一怒,陈太妃不敢多话,尖锐的爪子稍微摸了摸,不敢再反抗他。只是委屈地看着太上皇,肖雪心想,这太上皇算还有点眼力吧。
任由你胆子再大也不敢在宫里冒充皇后,又不是真的不要命了。
太上皇问,“你真的是皇后?”
肖雪点头,“是!”
太上皇问,“既然是皇后,那怎么这身装扮?”
肖雪说,“西北进贡几匹好马,儿媳真闲着没事便去马场驯马,没想到这马烈性冲了过来,惊了两位太妃,儿媳深感不安,但非有心,父皇还请明鉴。”
肖雪的手臂伤得不重,血出得也不多,伤口不算太严重,太上皇看了她一眼,心中尚有疑惑,宫中的驯马官和如意、绿珠等人已匆忙寻来,绿珠见肖雪伤了,来不及行礼,慌忙问,“小姐,你怎么受伤了,伤得重不重?”
驯马官先给太上皇行礼,又给肖雪行礼,这驯马官在宫里住久了,自然认得出皇上,皇上也认得出他,他给皇后行礼无疑中确定了肖雪的身份。
太上皇再无疑虑,陈太妃吓得脸色有些发白,穆云霓在暗处躲着不敢动,怕惹恼了陈太妃,暗恨肖雪的运气之好,本以为能教训肖雪一顿。
肖雪手臂 有伤,暂且告退,太上皇只是嘱咐她多注意养伤,没说太多话,肖雪带着如意和绿珠回未央宫。如意在半路上就派人请太医。
太上皇冷冷睨了陈太妃一眼,“别再兴风作浪,否则下一次谁也保不住你。”
陈太妃知道自己闯了祸,更不敢声张,太上皇走后,穆云霓才敢从假山后出来,陈太妃恼怒地瞪着她,“你这死丫头,竟然骗我,你想害死我是不是?”
穆云霓慌忙求饶,“表姑,她穿成这样,我怎么认得出来。”
陈太妃大怒不已,穆云霓慌忙撒娇求饶。
肖雪受伤的事情很快就传到赵澈耳朵里,他匆匆赶回来,慌忙问,“怎么回事?”
肖雪手臂上划出一道长口子,太医已包扎好了,看起来也没那么可怕,赵澈心疼之余又问她怎么弄伤的,除了这淤青,他身上还有一些淤青,那是碰撞出来的。
肖雪把事情说了一遍,唯独隐瞒了太妃和太上皇这一段,赵澈沉声问,“谁准你去驯马的?”
肖雪说,“我无聊啊,正好能有一匹好马过来,我看着心动,驯马也没什么,我一直都没出过事情,只是今天这匹马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发狂起来。”
赵澈脸色越来越沉,肖雪慌忙讨好说,“意外,意外,哈哈……”
他似乎并不能欣赏她的讨好,肖雪轻声笑说道,“皇上,您看也就是一个小口子,大不了以后我不去了,这总行了吧,我不会再驯马。”
“你还敢提下次?”赵澈瞬间沉了脸,一脸风雨欲来,肖雪慌忙凑上去撒娇,“皇上,别这么严肃嘛,人家手臂好疼啊,真的好疼啊,你也不安慰人家……”
肖雪是个妙人儿,最懂得怎么转移赵澈的注意力,赵澈虽然凶她,可赵澈也是担心她,关心则凶,她心中甜蜜得很,这伤口来得太值。
她觉得一点都不严重。
“疼死你活该!”赵澈说道,虽然是这么说着,他却轻柔地拉过她,“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养几天就好,没什么大问题,不过会有一个难看的疤痕。”肖雪嘟着嘴巴撒娇,存心让赵澈心疼,忘记她受伤这件事,“人家伤得不算重啦,可是会有难看的疤痕,皇上会嫌弃我吗?”
她说得十分委屈,就差没哭丧着脸,赵澈信以为真,立刻说,“不会,朕不会。”
“真的吗?”
“真的!”赵澈承诺说,“你怎么样都好看,你要是觉得不好看,一会儿我让太医给你最好的祛疤药,好吗?”
“你嫌弃我了。”肖雪一听不干了。
赵澈觉得自己比窦娥还要冤枉,肖雪抱着他胡闹,没一会儿就让赵澈忘记了她受伤这件事,要是哄着赵澈放手让她去驯马,那就更完美了。
然而肖雪也觉得自己太过理想了。
赵澈突然问肖雪,“你在宫里是不是觉得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