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王猛属性的加持,潘凤此时俨然成为了一名四边形战士,即四维属性都在一流以上的存在。
太史慈知道潘凤武道在自己之上,心中自然不敢小觑,故此时他是倾力而战,手中长枪呼啸而出,刺破空气,卷起浓烈的血雾尾尘,挟着狂澜怒涛之力轰出。
望着那明晃晃的枪锋,潘凤下意识的剑眉一凝,心知这一枪劲道之强,若是自己正面硬抗,极大概率会被震伤虎口。
于是乎,潘凤选择了另一种方式。
只见潘凤手中的刀锋方向骤转,以刀面拍在了枪杆上,从而在迫开枪锋朝向的同时,自己也闪过了那风驰电掣的一枪。
两骑错身而过,太史慈调转马头,一脸惊异的看向了潘凤。
因为他可以感觉得出来,方才那一枪,潘凤刀上根本没有施以压倒性的力道,更多的是一种闪避的趋向。
这跟上次太史慈对上的潘凤,简直判若两人。
但一个人武道的,绝不可能一下子无缘无故跌落这么大程度,毕竟在适才,潘凤还当着他们的脸,先后秒杀了田楷和王脩。
既然如此,那方才那一刀的蹊跷,就只剩下了一种解释。
那就是潘凤在刻意放水。
太史慈长枪一横,直指眼前的潘凤,脸上流转着的,满是深深的狐疑和不解。
毕竟他不知道,此时他对到的潘凤,不是武圣境界的潘凤,而是谋圣状态的潘凤。
潘凤深吸一口气,悄悄平定了体内因为方才那一击,而微微沸腾的气血。
潘凤拄刀勒马,一脸不解的问道:“为了这么一个伪君子,就这么死了,真的值得么?”
“受人之恩,当此偿还,有什么不妥的么?”太史慈没有丁点犹豫,脱口而出。
孔融曾经援助过太史慈的母亲,在太史慈看来,偿还恩情,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不!你错了!大错特错!”
潘凤斩钉截铁的否决了太史慈的回答,转而以一种豪迈的语气,高声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带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以登天子之阶!为孔融这等小人而死,乃是大错特错!”
潘凤这一番话语,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重重的击打在太史慈心头,让他雄躯一震。
“带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太史慈喃喃自语,竟觉得潘凤说的,句句在理,仿佛不偏不倚,正正好好说出了自己毕生所追求的真理。
见太史慈动摇,潘凤收起了刀锋,沉声道:“你走吧!”
此话一出,太史慈陡然从愣怔中缓过神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潘凤。
要知道,就在刚刚,自己出手一枪,救活了潘凤的死敌孔融。
当初去冀州通风报信,险些让刘备夺了潘凤后方老巢的人,也是他。
眼下的局面,正是潘凤新仇旧恨一起算,报复的最好时机。
然而潘凤却忽然收起了刀锋,说要放太史慈离开,这着实令他有些不解和意外。
潘凤摇了摇头,叹道:“你若是为孔融而死,说明你是个仁义之士,你若是为了志向而活,说明你是个明辨是非之人,我潘凤佩服你。”
紧接着,潘凤话锋一转,沉吟道:“何况,你这么一死了之,你家中老母,又该让谁来照料?”
“娘......还有娘在,我还不能死。”
被潘凤这么一点,太史慈才猛然想起,在自己东莱的老家,还有一位老母亲,等着养老送终。
如今乱世风云,各地流寇四窜,若是自己就这么死了,那家中老母,晚景必将无限凄凉。
念及于此,太史慈心中赴死的念头,从根基处开始动摇。
他这才想到,之所以方才潘凤那一刀,威势大不如前,原来是不忍心杀自己,有意放自己一条生路。
少顷,当太史慈再度看向潘凤时,那眼眸中的战意和杀气,已经渐渐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感激和诚然。
只见太史慈收起长枪,拱手道:“将军今日的不杀之恩,在下没齿难忘,他日有机会,我太史慈必报之!”
说罢,太史慈再一拱手拜礼,一策马鞭,便飒然而去。
潘军将士,也纷纷四下散开,为太史慈让出了一条道路来。
太史慈纵马扬鞭,那赤色的战袍随风飘舞,形同一团飞腾炽热的火焰。
麴义策马上前,一脸不解的问道:“主公,就这么放这小子走了么?这小子可是差点让高苑沦陷啊!”
潘凤剑眉微凝,望着那一骑远处的身影,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意味深长道:“放心吧,他还会回来的。”
非常之人在非常之时做非常之事,潘凤已经创造过太多太多的奇迹,他既然这么做了,也这么说了,那便自然有他的道理,麴义便也不再多问什么。
紧接着,潘凤横刀勒马,环扫整个战场,只见绣有“潘”字的凤鸟战旗,已经是遍布旷野,自己那勇猛的将士们,就像是无数的虎狼,在旷野之上,朝那惊慌失措的青州军扑卷而去。
青州军,则已经是一片骇人的尸山血海之景,成千成千的士卒,被吓破了胆子,纷纷丢到了手中的兵器,跪伏在地上,哀嚎求饶。
毕竟突生的异象,孔融的狼狈,田楷的阵亡,已经带给了他们太多太多的打击,他们的心理防线,已然土崩瓦解。
潘凤再朝城门上望去,却见原本那帮姿态高傲,自命不凡的风流才俊,也尽皆散去,早已不知所终。
“树倒猢狲散,想必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了......”潘凤自言自语,笑叹一声,摇了摇头。
麴义扬起手中战刀,直指那紧闭的北海城门,问道:“主公,要不要一鼓作气,把这鸟城一口气给推了!”
潘凤举目远眺,望着城门上那两个隶书大字——北海,眼眸中翻涌起浓烈的野望。
但过了片刻,潘凤调转马头,沉吟道:“强攻必自损,实乃下策。”
如今青州虽然惨败,但城中尚有五千左右的兵力,加之北海这座城池,固若金汤,各项防御军械齐全。
即便能强攻破之,潘凤大军也势必会付出惨重的代价,这是潘凤不愿意看到的。
麴义追问道:“那主公的意思是?”
潘凤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淡淡道:“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