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明帘,再是息虞。
而明帘墓里那本书内写着的东西,明显是专门给他看的。
似乎……
内容也并不作伪。
谢平芜修炼得很是刻苦,一直到天光乍明,她才闭上眼略微休息了一会。
筑基之后,她感觉自己的修炼比起之前稍稍轻松了一点点。
当然,只是一点点。
能忽略掉的那种。
饶是如此,她也稍稍安心了一些。
大家朝着南方前进,剩下的路上倒是还算是顺利。一路上遇到的都是比较正常的异兽,大家合力围攻,基本上都顺利地收了下来。
因为能遇到许多异兽的缘故,所有人的实战经验都变得越来越强。
对于剑修来说,最好的修行就是实战。
月中。
谢平芜这天晚上和平常一样没有睡觉,大概修炼到子夜时分,她便没有继续修炼。
她拍了拍身边的池俟和杜秋生,“我出去一趟。”
这段时间她趁着空闲的时间学习御剑,此时虽然御剑御得还算是磕磕碰碰,但是好歹能飞起来了。
她召出长剑,跳上剑刃飞出去。
今夜的杜秋生有一个机缘。
很不巧,这个机缘也和谢平芜有关。
这剑御不了太久,大概一里路之后,谢平芜跳下了长剑。不远处的湖泊旁边立着一个黑衣人,因为披着一件斗篷的缘故,只能看到对方一截苍白的下巴。
“当初我救你的时候,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吧?”
谢平芜点了点头,“什么任务。”
“杀了谢琅仲。”
谢平芜忽然抬眼,原书的剧情里,只说过谢平芜来见黑衣人,并未具体说明任务是什么。
“这个任务,我不能接。”
黑衣人冷笑了一声,“不能接,可你体内被种下的魔蛊可不会手软。”
“魔蛊?”谢平芜微微挑眉。
“我将你放出来,你这条命便是我的了,还轮不到你来告诉我,你能不能接。”黑衣人的嗓音极为冰冷。
谢凛的仇家要杀谢琅仲,这很正常。
但是不正常的是,对方的能力远比她强,为什么需要她来杀?
很明显,是因为谢平芜的身份。
“那你取走便是。”谢平芜抬眼看着黑衣人,唇角浮起一丝笑意,“你看,我反正也活不过十八,顶了天也只能再活三年,我还怕这条命没了不成?”
“你杀吧。”
少女说完这句话,将手中长剑丢给对方。
黑衣人:“……”
对方沉默了一会,竟然当真点了点头,“无用的棋子,毁了便是。”
谢平芜面色一变。
不是吧不是吧,她的身份不是还有利用价值吗,为什么她说不干就真的打算杀了她?
她的剑被丢出去了,一时之间要用灵力凝出剑光还要等一会。但是对面的黑衣人见谢平芜没有动作,出大招的手竟然顿住了,“好啊,竟然真的不怕死。”
快要凝出剑光的谢平芜:“?”
好家伙。
她二话不说将快要凝出来的剑光给灭掉了。
“那你便饱受魔蛊暴动的折磨,浑身溃烂而死吧。”
黑衣人放完这句狠话,二话不说消失了。
只有谢平芜站在原地风中凌乱,作为一个不爱写大纲的人,她很多设定都写得非常含糊。以及有非常多的坑填不上,就是因为挖坑的时候自己都没想好这个坑是怎么回事。
现在就……
怪尴尬的。
能不能魂穿一下写书之前的自己,把大纲完善一下再继续穿书?
系统:“滚。”
但是这并不是重点。
“咕咕。”
“咕咕。”
“咕咕咕咕。”
数不清的咕咕怪从湖泊之中爬出来,朝着谢平芜扑来。谢平芜慌得一批,捡起地上的剑挽了个剑花,一剑劈向已经快要跑过来的那只咕咕怪身上。
但是太多了。
足足十几只金丹以上的咕咕怪全都围在谢平芜身边。
谢平芜定神合眼,手中毫无灵力的玄铁剑暴起一道明亮剑光,四周化出足足四十九道剑光。
少女眉宇凛冽而沉稳,分明是闭着眼,手中四十九道剑光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朝着十几只咕咕怪狂追猛打。
剑光误入异兽丛中,惊起咕咕一片。
原本近身而来的咕咕怪被剑光削得被迫和谢平芜拉开一点距离,而此时谢平芜睁开眼,她抬手,手中玄铁剑朝着露出一点肚皮的咕咕怪而去!
剑光闪亮如虹,却又快得看不到具体的影子。
噗嗤。
谢平芜闪身避开咕咕怪的爪风,足尖一点,手中剑势已经变了足足十几招。
谢平芜咬唇,朝着剑刃注入灵气,毫无半丝偏差的一剑刺入咕咕怪的心口,被灵力一下子绞碎心脏,连最后一声短促的尖叫都来不及叫出来,便落地死去。
其余咕咕怪顿时红了眼。
暴怒的咕咕怪朝着谢平芜疯狂撕咬,谢平芜身形快得过分,一把玄铁剑和四十九道剑光不闪不避,追着咕咕怪们的要害刺入。
大约半刻钟之后。
“阿芜!”
杜秋生一见到这个场面,二话不说拔剑而出,朝着最靠近谢平芜的那只咕咕怪而去。
而他的剑还没刺入咕咕怪,被弄烦了的谢平芜一把丢出符纸,一张亮如白昼的闪电符和一张火符爆开,一时之间四周火花带闪电。
能闪瞎人的眼。
谢平芜前一步闭眼,她放出的四十九道剑光霎时间出鞘,没有一道落空,全都刺入十几只咕咕怪的体内。
“咕咕!”
四周都是咕咕怪害怕而震惊的叫声,带着死亡将近的无力,彻底消失。
谢平芜睁开眼,看着握剑但是剑上没有一丝血迹的杜秋生,皱了皱眉,试探着道:“刚刚,你没打咕咕怪?”
杜秋生茫然道:“阿芜你不救绰绰有余吗?”
谢平芜:“……”
这,就有点尴尬。
而就在此时,平静的湖面顿时生出旋涡来,极为强烈的灵气从湖底涌出来。
杜秋生看了一眼,“里面有秘宝。”
谢平芜一脚便把杜秋生踹了下去,“杜大哥你快去捞!”
杜秋生:“……阿芜你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
谢平芜松了口气。
险些把杜秋生的机缘给截胡了,是她不对。
她回过头来,打算去歇会,便看到池俟提着一个脑袋朝着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