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谢凛便飞到三人面前,一道凛冽剑意结成,带着锐意朝着三人而来!
下方围观的修士与凡人具是惊呼,谢凛主修符、辅修的才是剑。所以哪怕他是修仙界第二人,也很少会有人觉得他的剑意会这样恐怖。
“有谢家主这样的强者,我们白日城才会这样安全。”
宋晚照的云枭霎时结成结界, 将三人拢在其中。
杜秋生的启源剑意雪亮,快如惊鸿,搅动身周灵气朝着谢凛的剑意迎了上去。
春温紧随其后,青色剑意带着压迫,霎时间便灭掉了谢凛一半剑意。
好在谢凛还要脸,给下面的凡人整了个结界。
三道剑意撞在一起,四周一片明亮,光华几乎照亮了整个白日城。
轰隆一声巨响, 四周云卷云散。
三个少年都吐出一口血, 云枭散了架,宋晚照被杜秋生拉上剑。
“好强,一剑都打不过。”杜秋生低声嘀咕,有些恼怒。
谢平芜抹了口血,心想作为龙傲天,你就算是打不过也会发生奇迹,有什么好慌的。
话是这么说,谢平芜心里也是没有底。
“跑啊。”宋晚照往嘴里塞了颗丹药,防御法器不要钱地往外丢,“我套了十几层防御法器,至少能挡住三剑。”
说到这里,宋晚照痛心疾首,“差不多得花一座灵石矿的钱,我爹知道能打断我两条腿。”
谢平芜没忍住笑了一声。
“那快走吧。”谢平芜说了句,和杜秋生对视一眼,一起出剑。
宋晚照带着三人朝着白日城外的方向冲, 只是才冲了不到一寸,就被谢凛的符阵给困住了,霎时间动弹不得。
第二剑紧随而至。
三人身边的法器噼里啪啦坏了一小半,防御瞬间少了好几层,越发看得人心惊胆颤的。
“……怎么回事?”宋晚照有点慌了。
谢平芜和杜秋生朝着身下的灵剑输入灵气,灵剑朝外又缓慢跑出一段距离,随即又跑不动了。
而谢凛的第三剑朝着三人劈来,一剑便劈散了剩下的一大半防御法器。
看着仅剩的两层摇摇欲坠的结界,三人都慌得一批。
“不是能挡三剑吗?”就连杜秋生,都有些恐惧了。
强大的力量会让人向往。
可过于强大的力量,却只会让人恐惧。
宋晚照慌得一批,拿剑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咬牙道:“……也就差了一剑。”
杜秋生也不说话了,三人握着剑,一时之间进退两难。
只有底下的谢家修士嚣张了起来,“魔物,竟然还敢在我们家主面前嚣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三人当然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但是总不能看着谢平芜被谢凛污蔑后绞杀。
“我再使用一次三命钱。”谢平芜口中鲜血溢出,被巨大的灵力绞得几乎不能动弹, “这次,一定要立刻使用传送阵。”
杜秋生双目充血,点头。
谢平芜面前抽出三命钱, 起卦。
一瞬间,谢凛布下的束缚阵失效,杜秋生以血画完传送阵最后一笔。
三人霎时间消失在原地。
谢平芜才松了一口气,传送阵便碎了。
三人一下子从半空中掉下来,堪堪落在了白日城城楼上,回头便能看见击破阵法的一道残余剑光。
修为察觉实在是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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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秋生伸手拉住两人,好在宋晚照的防御法器起了效,三人都没受大伤。
却也跑不动了。
谢凛缩地成寸,几步便走到三人面前的城楼上。
“你们两个也和谢平芜这样的魔物混为一谈,我也只能代你们师门,扫除败类了。”谢凛话音刚落,剑光再次朝着三个人袭来。
“完了。”宋晚照叹息。
杜秋生也低吼道:“可恶。”
只有谢平芜抽出腰间的春温,不闪不避迎了上去。
明帘温柔的嗓音犹在耳侧,“静心叩灵台,持剑问苍生。”
城楼上风声激荡,层叠云雾犹如浪海。
谢平芜漆黑的长发被风卷起,远处朝阳从山峦中浮起,明亮温暖的光华照亮白日城,阴翳四散消失。
“持剑——问苍生——”
谢平芜抬眼,手中青色的剑光径直冲向谢凛的剑光。
“谢凛,你的道心,受得住天道审问吗?”谢平芜垂着平静慈悲的眉眼,温柔到近乎冷漠的语气,问他。
谢凛自然不想回答这种废话。
杀人便是杀人,问他道心作甚。
她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名利权势。
可他心头还是升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愧疚恐惧,不由自主地开口道:“我……我为了私欲……”
只是话还没说话,谢凛已经双手结印,给自己上了一层禁言术。
只是他的禁言术并未起效,反而反噬,谢凛咳出一口血,险些就要继续说了下去。
他毫不犹豫,蘸血再上了一层。
但大乘期大能的话,即便是声音不大,也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听到了。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谢家主说为了私欲?”
“嘘,听说那个女修是前任家主的女儿,污蔑家主说是杀了她父亲,才登上家主之位的。”
“不过,刚刚那一招,就是传说中的【问心】吗?”
这回没有人敢说话了。
众所周知,【问心】这一招是代替神来叩问修道之人心思是否端正。
修仙界的所有人,就算是飞升了,也不过是仙。
所以,无论是人还是仙,都无法在神的面前撒谎。
如果那一招是真的【问心】……
谢平芜放完这一招,就差不多是个死人了。
这一招不只是把她的灵力榨干了,还逼着她的身体在一瞬间,从四周吸取了大量的灵气来【问心】。
但她灵脉才那么粗,这么一下子,直接给她用蛮力把灵脉撑粗了。
虽然效果好得可怕。
杜秋生看着浑身冒血的谢平芜,也有些慌了,低声道:“你别动,我们带你逃就行。”
谢平芜四肢百骸都疼,疼得冷汗直冒,脑子都无法思考。
只迷迷糊糊想起,池俟被困在极南域的十几天,他浑身每时每刻都在这样渗血,他倒是一直淡定得很,还不惜被天道反噬也要用傀儡符逼她结下道侣契。
这么一想,谢平芜无端有点生气。
气得想哭。
这个狗东西还好被她踹到山崖底下了,否则别说是一个谢凛了,那么多人欺负他一个人,肯定比她还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