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黑着脸的朱由检,脸上的表情由不满,变成了惊愕。
“王妃,这是怎么了?你为何如此惊慌?”
“王爷,妾身的父亲被那东厂的人抓走了。”
“听说一起被抓走的,还有兵部侍郎阎鸣泰。”
朱由检一下子站了起来。
他的心里马上就感觉到了,这里面的事情有点不对。
如果朱由校是要报复他,那朱由检根本就没有必要,把那兵部侍郎阎鸣泰都给抓了。
“你的父亲可是跟你说过,他最近在谋划什么事情?”
信王妃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流,身体还在不断的抽搐着。
“没有的事,妾身的父亲就是一个老老实实的人。”
“平时虽然贪财了一点,但也不曾搞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这肯定是那皇帝为了报复王爷,才故意把妾身的父亲给抓走了。”
信王心里大怒。
他上次不过是一言之失,张瑞图也被他亲自杀了。
难道那皇兄这样,都还不肯放过他嘛!
他上前轻轻的抱住了信王妃。
“王妃不要担忧,本王这就联系朝廷上的正直大臣。”
“无论如何,也要把你的父亲救出来。”
有了朱由检的加入,京城正直的大臣都加入了进来。
礼部右侍郎兼翰林院侍读温体仁更是直接放话。
“百官苦那魏忠贤久矣!”
“如今那魏忠贤,竟然又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直接闯进了大臣的家里。”
“把人给抓走了,还是全家上下全部抓走。”
“我们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请信王放心,我们马上就发动我们的同僚好友,一定要把救回来周员外救回来。”
同时这个消息,也传到了国子监。
国子监的监生,听到了这个事情,也义愤填膺。
仅仅是一个上午的时间,紫禁城的东华门外,就已经跪上了整个国子监的监生。
还有大量的大臣,同样跪在了东华门外。
而这个时候的魏忠贤和勇士营的王体乾,正在欣赏着朱由校的书法。
朱由校在前世的时候,虽然在大学时,参加过学校里面的书法协会会。
但是因为他学业太忙了,也没去过多少时间。
就他写出来这些字,魏忠贤和王体乾倒是认得出来是什么字。
但是看起来,这朱由校写的字, 就跟狗爬一样。
不过, 这在两个太监的心里面, 觉得这才是正常的。
本来天启皇帝喜欢的,就是木匠活。
他从小读的书少,写的字本来就不太好看。
可是那又怎么样?
但朱由校把最后一笔, 写了下去,魏忠贤与王体乾便疯狂鼓掌。
魏忠贤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
“妙!”
“实在是太妙了!
“陛下这笔走龙蛇, 这字霸气外露, 奴婢看着都是胆战心惊啊!”
那边的王体乾也不甘落后。
“正是那么一个道理。”
“人家说这写字, 最看重的就是在意境。”
“奴婢看陛下写的这个字,也倒是十分的意境深远啊!”
朱由校兴趣索然。
他随手把笔抛了下去, 自然有小太监收拾。
“现在东华门外,跪了多少人了?”
魏忠贤显得十分温顺。
“陛下,现在东华门外, 已经跪了有一百多个大臣, 另外还有三千名国子监的监生。”
朱由校听到这样的话, 脸上不但没有丝毫紧张, 反倒露出了个笑容,活像一个昏君的好版本。
“这些人倒是有点本事, 那么短的时间内,就让他们筹集到了那么多的官员。”
“好,实在是好, 就让他们先跪着。”
魏忠贤的眼珠子一转。
“陛下,这些人就站在东华门外, 实在是不好看,要不然我们直接向他们赶走?”
朱由校斜着眼睛看了魏忠贤一眼, 眼睛里不带有半分感情。
魏忠贤看到这一幕,瞬间感到头皮发麻, 立马跪了下来。
“奴婢知错!”
“奴婢知错!”
王体乾看到这一幕,也是胆战心惊,站在旁边,不敢发出丝毫的声响。
朱由校拍了拍魏忠贤的肩膀。
“以后,你要是敢再敢在朕的面前,耍这样的小聪明,恐怕这东厂就要换的督公了。”
这个时候,魏忠贤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了。
他刚才不过抖了个机灵。
如果是朱由校真的听从了他建议,直接粗暴地把这些大臣和国子监的监生赶走,那朱由校的名声就烂了。
到时候百官离心离德,朱由校就更需要借助魏忠贤这些太监的力量。
可以说,魏忠贤刚才那个建议,多少是有点包藏祸心的。
朱由校没去管他,反倒把头扭过来看向王体乾。
“朕让你搞的那些矿石,你都搞回来了吗?”
王体乾虽然不知道,朱由校要他搞那么多矿石干什么。
但是他还是老老实实的照干了。
“回禀陛下,那些矿石,奴婢都已经搞回来了,如今就存放在新丰县。”
新丰县其实就是朱由校的新兵工厂所在。
朱由校倒是很满意王体乾的办事效率。
“这个事情你做的很好,但是那些矿石,你能够运回来的越多越好。朕有大用。”
“请陛下放心,奴婢正在加大那些矿石的购买量,矿石源源不断地运到新丰县去。”
“很好,买矿石需要多少银两,你大可向正开口,朕一定全力支持。”
王体乾连忙躬身应下。
老实说,这一趟活, 王体乾还真是没有从里面伸多少手。
若是按照以前他, 少不得从里面抽大量的油水。
但是现在魏忠贤刚刚被削弱。
他又刚刚被朱由校抬了起来,正是巩固他的地位的时候,自然办事尽心尽力,反倒变得廉洁了。
朱由校在他的宽椅上坐了下来。
“你的勇士赢还需要扩充,朕身边没有兵权,就一日都睡得不安稳。”
“朕现在已经从辽东调了两个人回来,到时候就归到你的麾下。”
“朕还会让他们训练骑兵,这些事情你要全力配合。”
“不过,朕有话在先,这支军队虽然归在你的麾下,但是你不要管这里面的事情,所有的骑兵全部由两个人训练。”
“朕说的事情,你听懂了吗?”
王体乾不敢有丝毫的犹豫,免得在朱由校面前留下恋栈军权的印象。
“请陛下放心,奴婢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说罢,他还拿眼神去瞅了一眼魏忠贤,眼睛里带有了带上了几分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