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象升当然明白,朱由校内去所谓的让他去辽东打扫干净,到底是代表着一个什么样的意思。
他很清楚,陛下是想将辽东那群军头一网打尽。
卢象升掂量了一下自己的近卫军第一师那一万人,再加上朱由校给他的五千名凶残的察哈尔部蒙古骑兵,僟想要将这个事情办好,多少也是有几分把握的。
但是他又考虑了一下, 还是说道:“陛下,辽东毕竟有关宁铁骑,他们的移动速度非常的快,作战能力也非常的强悍,所以臣有一个请求,不知陛下能否答应?”
卢象升经过研究, 认为关宁铁骑的战斗力, 甚至比察哈尔部的骑兵,还要更加强大。
朱由校明白卢象升提出的请求是什么,说道:“爱卿有什么请求都可以说来,朕会慎重考虑。”
卢象升脸上露出了喜色,再拜道:“如果可以的话,臣想请求陛下能够曹文诏将军的近卫军骑兵师交给臣,臣愿意用五千蒙古骑兵去换这三千近卫军的骑兵。”
没错,曹文诏对辽东更加熟悉,有他们在的话,卢象升去就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了。
在场的察哈尔部将领听到了卢象升这些话,心里都觉得十分的难受。
这卢象升说这样的话,心里以为卢象升是嫌弃他们,让他们心里也感觉到颇为难受。
他们蒙古骑兵也是很强的好不好!
当年察哈尔部骑兵也是纵横南北东西,现在他们虽然稍稍弱了一点,但也绝对不该沦落不到被人嫌弃的地步。
但是事到如今,他们在朱由校麾下又地位低微,完全比不上卢象升这个朱由校的心腹,倒也只能够把委屈埋藏在心底。
朱由校点了点头,“可, 曹文诏那些骑兵就全部交给你。”
“另外朕还可以拨给你三十六门大炮, 等你办完事情之后,你就可以将火炮安置在辽东防守建奴。”
卢象升听到这个话,也是拱了拱手,单膝下拜,说道:“陛下请放心,三个月之内,臣绝对将辽东打扫得干干净净。”
在场的文武将领听到了卢象升这句话,都能够感觉到这句话背后所蕴含的尸山血海。
那辽东将领出身的曹文诏和曹变蛟的眼神之中,也稍微带有几分不落忍。
但是他们现在也十分清楚,他们已经近卫军的人了,现在曹文诏的女儿也怀上了陛下的龙种,很快就要分娩了。
到时候曹婕妤诞下的无论是皇子也好,还是公主也好,都必然会对他们曹家的发展大有好处。
就更不要说,他们现在立下那么多功劳,荣华富贵是享定了的。
这叔侄两个甚至都很识相地将自己眼神之中,那一丝的不落忍深深地埋藏了起来, 打定决心不能够让其他的将领看出。
当天夜里。朱由校又召集了几个心腹的将领, 还把袁崇焕和满桂从牢笼里面提了出来。
朱由校看向面前的袁崇焕和满桂, 发现仅仅只是几天的时间,这两个人的状态便变得非常差,头发几乎白了一大半,精神萎靡,双眼无光。
直到锦衣卫将他们提到这里来,在他们见到朱由校之后,眼睛里才重新有了几分神采。
袁崇焕率先在朱由校的面前跪了下来,还对朱由校喊道:“陛下,这几天我们已经幡然悔悟了,我们也知道我们所犯下的错是不可饶恕的。”
“陛下你将我们处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如果陛下能够给我们一次机会,再给我们一次为陛下你效命的机会,那么我们一定会对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后也不敢再有别的想法了。”
袁崇焕已经想明白了,他们被叫到这里来,那肯定是有原因的,大概率就是朱由校要有用得上他们的地方。
现在如果不好好抓紧机会,以后就注定是没有机会了,只能够去死了。
朱由校点了点头,他更明白面前的袁崇焕是个聪明人。
这样的聪明人他是绝对不能够留下来了。
或许袁崇焕要蠢一点,他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那他也没有那么多的烦恼,或许他还能够全家上下,也还能继续享受荣华富贵,断然不至于沦落到如此下场。
“袁崇焕,你是个聪明人,既然你猜到了朕的想法,那朕也可以告诉你,你猜对了,现在朕便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办好了,那朕可以答应你,让你的孙子中选出一个稚子,将他送到南方去,交给一户姓袁的平常人家领养。”
“这个孩子一生,都不会知道谁是他的祖父,甚至也不会知道自己是被领养的,如果你能把握得住这一次机会的话,那么这就是你的运道,你不至于绝了后。”
“你把持不住的话,那一切都不用再说了。”
袁崇焕听到这个话,嘴巴张得极大。
他原本以为朱由校有事情让他去做,那朱由校起码能够饶了他的性命,最差也要饶了他家人的性命。
想不到,朱由校提出的条件,竟然如此的苛刻。
但是袁崇焕想要求一求情,但他看到了朱由校的眼神,心里马上就明白了。
他现在没有选择,他唯一的选择就是答应朱由校的所有要求。
袁崇焕眼中含泪,以头触地,喉咙嘶哑地喊道:“陛下,雷霆雨露,本皆是君恩,那都听您的,罪臣本来就是你的臣子,您如今能够开恩,已经是罪臣最大的幸运了。”
朱由校摇了摇头,冷笑一声,说道:“朕不敢有你这样的臣子,你要是对朕有半分忠心,也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只是因为朕需要你去做这样的事情而已,在此事之中你该如何自持,那你回去独自思量。”
袁崇焕被锦衣卫带走了,泪眼之中满是落寞,但此时却没有任何人对他有半分同情。
此地留下了满桂。
他额头重重地多次磕在了地板上,很快整个地板都沾染上了血迹。
“陛下,罪臣有罪,本不敢再求陛下法外开恩,但舔犊之情中不能免,只求陛下让罪臣的一个孙子能够活下来。”
“罪臣有一个孙子才刚刚出生几个月,他什么都不懂,可以把他送到南方去,把他送到天涯海角去,让他隐姓埋名。”
“如果陛下能够答应罪臣,罪臣什么都愿意为你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