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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杏绕宫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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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皇帝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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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不太喜欢她说这些,月眉一拧表示抗议。

    李嬷嬷又道:“娘娘,您别嫌老奴唠叨,要是娘娘您能生下皇子,老奴死也值了。”

    “好了好了,知道了,什么死不死的,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我这不是在努力了吗?”

    皇后把她安抚好了,才去洗漱入睡。

    深夜里,她听到有人打开殿门,一个深浅不稳的脚步声往床这边来,这踉跄的脚步声,一听就是个醉鬼。

    他蹒跚而来,如一滩烂泥栽在了她身上,浓郁的酒味扑鼻而来。

    皇后推了推他,“你别吐我身上。”

    玄玮隔着被子抱住她,口齿不清的说:“你不是想要孩子了,叶贵人那个孩子,生下来抱给你,嗯?”

    皇后被他瘫软的身子压得有些恐惧,他身子沉得要命,推也推不开,只能再次提醒,“别吐我身上。”

    这样的事他干过,把她恶心坏了,到现在心里还有很大的阴影。

    “知道了。”

    他答应下来,翻个身,脑袋遥遥搁在了床的边缘。

    他离得远了,没挨到她了,她还是闻了满鼻子的酒气,受不了。

    皇帝背对着她,还惦记着那事,“叶贵人那个孩子……”

    “要不要沐浴醒酒?”她给了个建议,“去吧?我让人来伺候你。”

    “嗯……你陪我。”他酒多大概忘记了自己是个皇帝,也不在意形象了,撒娇道,“要你陪我。”

    皇后想着,不去拉倒,他很快就睡过去了,她再打个地铺睡在地上就是了,离远点就闻不到这个让人作呕的味道。

    皇帝一会儿都没听到她出声,转头看了看她,撑起手臂爬起来。

    “我去沐浴,去洗得干干净净的,初初,别不理我。”

    他从前就是这样的,会撒娇,会服软,从前他做出这个样子,她会觉得自己是不是仗着他的偏爱欺负他了,会特别的心软。

    可是现在,他再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来,她只会为曾经那个自己感到悲凉。

    更觉得可恶。

    他沐浴回来,人也清醒了不少,坐在床边,又提起那话,“初初,你想要个孩子?”

    她“嗯”了一声。

    “叶贵人再过四个月便生了,那个孩子先给你养。”

    皇后挑了挑眉。他居然是认真的,这么看来……

    “太医说我怀不上了?”

    皇帝很吃力的说:“并非怀不上,只是有些困难,你当初小月子里一直哭,不吃药,身子没有养好。”

    他说着说着,便有些抱怨,“你也太任性,自己身子都不好好顾着,半句话也不听劝,如今好了,咱们想要个孩子都……”

    皇后冷冷的一眼扫过来。

    他对上那凉寒的目光,抱怨戛然而止,不知所措颠三倒四的说:“朕也是心疼你,你想要个孩子了,朕就给你个孩子,想你高兴一点。不过朕还是更想要你生的孩子。”

    皇后懒得理会他那些不要脸的话,认真考虑起叶贵人那个肚子。

    实在怀不上,领养一个也是有必要的,亲自养大总是跟她亲近,能为她所用的,最好叶贵人能生个男孩,皇子总是比公主有价值。

    于是,她承诺道:“那个孩子你抱给我,我便会视如己出。”

    皇上松了口气,伸手过去摸了摸她的脸颊,不知想到了什么,情绪又莫名的消沉下来。

    “你过于善良了,你甚至为了帮阮嫔,特地把君焦花插在那里。”

    皇后人僵了一下。

    原来他心里是一清二楚的。

    他轻柔的抚摸她僵硬的下颔线,随之挑起她下巴,凑近她的唇,“你过于大度了些,哪有把夫君往别人那里推的。”

    皇后近在咫尺的,看着这张人模狗样的脸,真想问问他清醒不清醒,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玩意儿。

    “我是皇后,跟后宫佳丽三千共享一个男人,能不大度?”

    她也早就没把他当作自己男人了,他就像一辆马车,哪个女人都能上,她又怎么会吝啬跟人分享马车呢?

    皇帝看着她,循循善诱道:“你就没想过跟朕提要求,也许朕可以专宠你一个?”

    “话说太满做不到,要遭雷劈的,”皇后好心提醒他,毕竟他也是个皇帝,皇帝被雷劈死,那会天下不安的,“玄玮,我是会老的。”

    男人的本质就是,七老八十了仍想要年轻美丽的女子作陪,玄玮对她的兴趣早晚会消失的,或许在看到她臣服的那一刻起,他的兴致就会立刻淡去。

    皇帝就这样近在咫尺面对面僵持了好一会儿,他叹了口气,放开她的脸,靠着床背静静坐着。

    半晌没动静,皇后当他大概是坐着睡着了,于是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闭上眼睛准备好好睡一觉。

    他又突然出声,“都说徐颖跋扈,我看她远远不及你,徐颖什么时候敢给朕脸色看。”

    皇后心想:她不敢给你脸色看,可她敢给你帽子戴呀,头顶都青青草原了,野种都是你亲自踹没了的,这才几天,就忘了?

    “说起徐颖,我也不大明白,那夜分明听李公公说她有身孕了,皇上怎么还大动肝火对她动起了手?”

    皇帝稳坐如钟,不动声色的说:“徐颖假孕,让朕空欢喜一场。”

    “哦。”

    皇后打了个哈欠懒得揭穿他。

    死鸭子嘴硬,帽子藏得挺严实,一点儿都不外露。

    片刻安静之下,她又想起了父母亲。父母亲去了淮南之后,为了避嫌,他们没有任何书信往来。这一回,她日日夜夜期待着都是阮嫔早日回来,阮嫔能给她带来双亲的消息。

    想着想着,她就很困了。

    “皇后,你到底要怎样?”

    他一句话如平地惊雷,把半个人踏进梦里的她给劈醒过来。

    她口齿不清,“什么怎么样。”

    “朕是天子,都跟你服软了,你就一直那么冷淡。你到底在计较什么,怪朕依法处置了你父亲?可是初初,朕不能徇私枉法的你明白不明白。”他语气里带着质问,分明在说她不懂事。

    困意都被他搅散了。

    前两个月过于揪心一直没好好休息,难得有兴致睡个好觉,被他搅得细碎。

    大半夜絮絮叨叨些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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