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你在害怕自己,害怕你的前世,也害怕这一世的你是另一个更‘真实’的自我产生的幻觉。”
“呼……”帕琪小姐把问题简单地概括了出来,我反倒感觉轻松不少,“你说得对。”
“神绮大人一直在无视你,”帕琪继续解读我的心念信息,由于内容不多,她很快反应过来,“你觉得那可能是为了保护你,大公主却什么都没说。”
“大公主对我来说虽然是需要仰视的大人物,但怎么说、经历都是我个人的,她大概也很难完全理解我的感受,或者她根本没有经历过此类前世后世纠缠的场面。”
“话说回来你觉得神绮大人与你会是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我其实还没摸到这一重修行考验的门呢。”
“那现在就烦恼不觉得太早吗,也许你一辈子都摸不到所谓的前世之谜的修行考验。”
“不,我觉得很近了,这是少女的直觉。”
“……”
星光下的两个大气球靠得极近,但毕竟不是地球环境,两人的距离在各自维持维生措施的情况下不可能做到肩并肩,所以单凭眼睛是看不真切对方的脸的,不过在这样的环境中我反倒觉得更容易敞开心扉,“如果我经历修行考验失败再入轮回,那就绝不可能发生像上次一样去什么都没有的冥界雏形观光一圈又回来的情况,也就是说我有可能会消失,到那时候帕琪能把我从茫茫人海里再度找出来吗?”
过了一小会,帕琪的声音才从魔力之丝的另一头传过来,“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呃、给我一个小小的希望嘛,上次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上次……”
“我知道的上次那样的经历我也不希望再来一次,更不希望看到你失态流眼泪,嘿嘿虽然那样的帕琪酱的确很难得见到也让人奇怪地欲罢不能。”
“哼、你打算成为一个爱好奇怪的变态吗。”
“不、随口说说、缓解一下气氛,不要当真。回到话题上,我的担忧不是故意惺惺作态地诱惑你表达出什么我想看见的感情的胡诌,你不太明白修行人的处境,每一重修行中的自我考验,都是很危险的,前任十几个博丽巫女,几乎没人达到我如今的高度,更别说灵梦的成就,原因嘛,就在于博丽巫女修行中引发的自我考验让她们要么失败早夭、要么元气大伤再也无法进步导致最终活得都不长。”
“博丽巫女的修行比别人更危险?”
“我也说不出所以然,虽然我在目前的修行中不完全依靠博丽巫女也不完全依靠神奈子小姐传授的非传统方法,但我明显和前任的博丽巫女们区别不会太大,而且我不知道别的修行人会有什么样的特色,没法拿自己和别人做比较,所以只能看一看前任巫女们的下场来推测修行的结果而已。”
“不、不会的,灵梦的成就你也看在了眼里。”
“她不一样,她只是概率下的必然结果而已,经历那么多巫女,总会有一个修行起来特别轻松顺利的,灵梦恰好就是那一个而已。”
“所以你觉得你有可能会遭遇前任博丽巫女们相同的问题?”
“本来是不担心的啦,但是命运就是那么神妙莫测的东西,神绮大人的出现让我对自己产生了许多怀疑,这种怀疑是不可能自欺欺人地根除的,我只能、也必须去面对,否则修行的考验一旦降临,我将毫无缓冲余地、毫无抵抗力、也毫无抵抗**、爽快地去死的,即使下一辈子我还有幸成为一个人而不是植物或野生动物、你又有办法找到并确认那个人是我的转世,可那个人在起初绝对不可能此刻的我,即使你引导那人继承我的愿望、甚至我的修行,也不一定有机会让我重现,那不过是让另一个和我有些莫名其妙联系的家伙成为一个新的魔法使而已。”
“……”帕琪无语了一会,“所以你已经悲观到放弃了吗?”
“我可没放弃现在,真要放弃的也是下一世,”我说,“重归轮回的人,什么也控制不了,寄希望于命运的垂青不如珍惜眼前。”
“大话说得倒是不错,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把话说出来让你分担一下我的心理负担嘛,”我老实说,“其次是我之前说过的,征求大魔法使的意见,不过这点其实我不抱什么希望,你又不是专业的修行人、古典哲学也帮不了我的忙。”
“唔、经你这番话的搅合,如果这一刻你就去死一死,我想我可能一点都伤心不起来。”
“……”
“关于修行考验的事,我的确帮不上忙,”她接着说,“而且你也说过修行是属于个人的,修行的考验更是在某种程度上无法回避取巧,所以没人能帮得上忙。”
“对啊,所以我都没打算去寻求创世神和前文明执政官的帮助,”我指的是姮娥与大公主,至于玄兔,我已自动忽略了这位同样修为高深的上古大妖,“只有你是我希望当面谈一谈的人,即使同样不能获得建议。”
“这么说我应该首先感谢马格特罗伊德教授的信任。”
“嗯哼,当然。”
“不过我还是有一个建议的。”
“说来听听。”
“为什么不试一试找神绮大人,她和你的前世有关,她本人又是高深莫测的大人物,也许她有办法帮你。”
“呃、我已经告诉了你啊,她选择无视我诶。”
“这不是你不主动的理由。”
“可我觉得主动也没意义嘛,现在即使我想,也找不到她,何况她的无视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她可能在用这种方式保护我,也可能根本就不打算介入我的人生,不过无论如何她应该凭借前世的那点联系多少看穿了我,创世之神、曾经的古老唯一神不会没这点本事的。”
“当然如此,如果不是已经看穿你,她也没必要无视你,从你的描述里至少能看出神绮大人与月之民的交往是正常且善意的、她不是性格恶劣有意给人难堪的大人物。”
“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