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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的小青梅作且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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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6章 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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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6章拱火

    宸王左迈一步,高声道:“臣愿出八千贯钱以资前线。”

    宸王属一品爵位,但属三品官职。

    众臣听后眉一扬,闻弦而知雅意,这是给他们定了三品官的出钱标准。

    随即,迎娶了诚华公主的驸马都尉出列,说愿出三千贯钱,这一下,从五品下的官员的最低标准也有了。

    朝臣心中有了谱后,不管内心多么苦哈哈,表面也得一派慷慨。

    殿内逐步热闹起来,出列、回列的人一个接一个,“四千贯”“八千贯”各种数额,“三百石粟”“一百石麦”等声音不绝于耳。

    文帝欣慰点头,又朝各位分别说了些场面话,大体也是赞扬各人心系民生,慷慨解囊的。

    收回视线时,不可避免的,就又多看了临近龙椅最近的那一排,这才发现,殿内百官半数朝臣有表示后,尤其一至三品的官员全部出过列了,那站在第一排的萧家主君、安国公萧则却是始终未发一言。

    心中一丝怪异闪过,文帝将目光落了过去,问道:“安国公似有愁绪,可是因心忧疫区?”

    文帝这么一问,旁的朝臣自然而然也都跟着看了过去,只见安国公低垂双目,神色不动,仿若神识皆在游离。

    萧则被身旁人轻轻推了下手肘,气音提醒他:“安国公,圣上问你话呢。”

    “啊?”萧则似乎这才回神,看到文帝审铎的目光后,忙慌着举起朝芴,朝上一揖,“陛下,恕臣失礼。”

    旁边那人好心地将文帝的问话给他重复了一遍。

    本是不准备当朝唱和,私下给物与清单,反正也不需要萧氏做何表率,奈何这心思深沉、疑心甚重的文帝要当朝问他,萧则暗中一叹,回道:“回陛下,臣是在心算有多少余钱余物可送去寿州。”

    旁的大臣都不免暗吸一口气,心生窦疑:安国公府何时有了捉襟见肘,需要数着钱才能捐赠的时候?他也要来哭穷不成?

    文帝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很快,萧则又开了口,像给了他们答案,又像没给:“哦,只是臣家中有点私事,很快要用到这些,所以还需得盘算盘算。”

    点明是“私事”,就是不让人问的意思了。

    文帝面上平静,点了点头,此事就此打住,捐赠也暂且消停,继续上朝。

    只不过,安国公口中的这个“私事”到底还是在人们心中留了点引子,毕竟需要安国公亲自操持,又还要用上大笔钱财的事,莫非是……

    老狐狸们偷偷交换视线,大胆的几个挤眉弄眼,悄悄将视线偷偷瞥到安国公后几排的萧衍身上。

    萧衍对各色打量恍若未见。

    待文帝回了龙椅落座,他便出列一步,当朝提出了一个新的话题:“陛下,臣以为此时捐赠虽好,却是治标不治本。寿州疫病的源头是水患,而天无常态,大小水患不时有发,纠错而改正,防患于未然才是关键。”

    一言掷地有声,满座噤若寒蝉。

    工部尚书郑尚书和手下几位郎中全部绷紧了脊背。

    文帝的脸色不免沉了些。

    纠错,而改正。

    错在哪里?错在近年来工部带头修筑不少堤坝,成效却是寥寥,今年的洪水一冲,花出去的银子就全数冲进了水里。

    他何尝不知此事也有工部的责任?但工部一干人是他当初力排众议推上去的,撤下无异于自打脸面。

    再说了,问罪之事,由他自己提,和与别人逼着他做是两码事。

    文帝不置可否,冷眼看着萧衍。

    出乎他的意料,萧衍没继续说有关工部的话,而是从袖中掏出一个册子,说道:“这回黄河水患,沿岸虽多地受灾,但往年受灾最严重的乾州今年却是相安无事。而那一带便有沈尚书生前监制的郑白渠,引杜阳水溉田数千顷,分流了不少水力。”

    萧衍轻摇了摇手中书册,道:“这本书是沈尚书的生前编撰,写了建郑白渠在内的诸多水利、桥梁、房屋几十个工程的历程,从考察到的各种细节、期间遇何种问题、以及解决方式等通通有记载。可谓是他的毕生心血。”

    又从袖中取出来另一卷纸,道:“这幅画里,记录是沈尚书认为该继续开渠的地方。自湟水以下直至河套,皆是历年来的水患频发之地。”

    内侍上前取过书和画。

    萧衍总结道:“臣颇同意他的观点,大兴屯田水利,重修沁水灌区,多开几条灌田、漕运两用大渠,是长久利民之计。”

    文帝接过,展开画卷,低头阅读。

    不得不说,沈时华的这画是当真有货真价实意义的佳作,图与字结合,解释的字是字字珠玑,没一句废话。

    想想殿内此刻的工部几人,就是他有心偏颇,也不得不承认,五个人的能力相加起来,也不足那沈时华的十分之一。

    许多朝臣这时也想起那位已故尚书的风采来。

    脊背挺直,铮铮铁骨。

    文帝于心中喟叹果真能人巧匠,多看了萧衍几眼,与众臣一样,在心中同时盘旋起一道疑问——沈时华的书,怎在萧衍手中?

    散朝之后,百官看着萧则、萧衍父子二人挺拔的背影,不禁开始窃窃私语。

    “你说那沈公的书,为何不是由他的兄弟沈时秋上奏,而是由那萧家人上递的?不仅是由萧家,还不是由安国公,而是由萧世子。”

    “莫不成,这沈、萧两家要有好事?”

    “是罢?方才安国公暗示的‘私事’便是这事罢!”

    “怪不得说呢!”

    听着背后的讨论,萧则瞥了一眼自个的儿子,淡淡道:“你犯得着做事这般明显?”

    萧衍看一眼疾步离去的郑朗、李晤等人,勾了下唇,大言不惭道:“阿耶有所不知,我真是太喜欢拱火了。”

    “你当自个还是几岁稚童不成?”萧则好笑地嗤了一声,又问道:“那图是你画的罢?”

    萧衍摸了摸鼻尖,知道瞒不过萧则,便点了点头,“刻意找了几年前的纸。”

    “字呢?”

    “蓁蓁写的。”

    萧则咳一声,虽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做出了提醒:“按流程,成婚最快恐怕也得半年。你……她莫怀孕了,婚礼累。”

    烫嘴的话说完,萧则慌着快走了几步。

    萧衍呼吸一窒,在他背后道:“儿知道了。”

    ?  ?还有一更。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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