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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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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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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云惜柔的婚期已定,但云居雁一直有种隐隐的不安因此她在出门前吩咐**桐暗中注意着。在今日这封书信之前,云惜柔一直很安静,每日不是绣花就是练字,可就在张铁槐把云居雁抄写的经书送去寿安寺之后,云惜柔也开始抄写经书了,且经常往泰清居走动。

    “你说,她想干什么?”云居雁把书信递给了沈君昊。

    在沈君昊眼中,云惜柔不过是沉默寡言的小姨子,抄写经书也是很平常的事,他根本没放在心上,反倒是云居雁抄写经书的事让他好奇:“你经常在书房抄写的就是经书?”他从不知道她信佛。

    “我没对你说过吗?方丈让我用经书换取寿安寺的葡萄。”云居雁一边回答,一边拿回了沈君昊手中的书信。前世的云惜柔得了云平昭的宠爱,最后成了许弘文的妾室。静言公主入门后,云惜柔的结局如何,云居雁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她落湖当日,云惜柔就在车队中。云居雁不愿相信是自己的亲妹妹推她入水,但按照云惜柔对她的恨意,这个可能性并不是没有。

    沈君昊看着她轻轻拢起的眉头,顺着她的目光朝书信看去。“你怎么了?”他对她笑了笑,“你不用太过担心。她想讨好你的祖父,是极平常的事。”

    “我知道,我只是很不安。”她朝沈君昊看去,小声说:“不管发生什么事,即便你不得不违背你的诺言·但你决不能纳她为妾,即便我死了,也不可以!”

    “你又想到哪里去了!”沈君昊失笑,续而马上明白了,问道:“她也在你的梦中?我会纳她为妾?”他不可思议地摇头,“即便你愿意,你祖父也不会答应的。”亲妹妹给姐夫做填房是很普通的事,可像云家这样的世家,哪里会有妹妹给姐夫做妾的道理。

    云居雁何尝不明白这点·可在前世,这是真实发生的。即便再匪夷所思,这都是事实。“不管怎么样,她都已经定亲了,无论是祖父还是父亲,都不会让她退婚的。”她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服沈君昊,还是在说服自己。

    “你不要想太多了。”沈君昊搂住云居雁的肩膀,继而言道:“说起来,三妹也是订了亲的·她和二弟的婚事最迟明白都会举行。”

    “所以?”

    “没什么所以。”沈君昊摇头。别说沈绣的身份根本配不上沈子寒,就算他们两情相愿,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沈子寒或许压根不记得他有这么一个妹妹,她只是单相思罢了。今日,当沈君昊见到陆航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嫉妒心是很很怕的。当初在他以为云居雁把玉石送给陆航的时候,他真的恨不得杀了陆航。如此想来,他的三妹或许是有动机的。

    沈君昊朝云居雁看去·心下犹豫。他们成亲才三个月,沈家的丑事一桩桩暴露在她面前。有时候他都不禁为此感到羞愧。“居雁,有一桩事·我今日才记起的。”

    “什么事?”云居雁侧目。

    沈君昊想了想才道:“其实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时三妹与我的往来较多,有时候难免遇到子寒或者明轩他们······”

    “所以三妹喜欢沈将军?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云居雁低声抱怨,接着又追问:“那二弟呢?”

    “他什么?”

    云居雁轻轻摇头,续而又点点头。她觉得自己恍然有些明白了。自古以来,嫡庶有别。就算沈君昊待沈君烨再亲近,沈子寒、蒋明轩等人也不是势利之人,但沈君烨怎么都无法打入他们的圈子。在他们面前,他不是朋友·更似随从手下。长久下来·心中难免不平。至于沈绣,她一定把沈子寒不喜欢她归咎于她是庶出·又不是长女。他们的想法与云惜柔可能是一样的。云惜柔把自己遭遇的不公平待遇归咎于她,而沈绣和沈君烨就认为是沈君昊造成了这样的结局。

    云居雁知道这些只是自己的猜测·但她还是一五一十告之了沈君昊。沈君昊静静听着,没有言语。当初他对陆航的恨,几乎让他做出出格的事,在某种意义上他能理解,可另一方面,沈绣不过见了沈子寒几次,最多也就是仰慕,她会因此恨上云居雁?她又是如何知道凤箫的事?

    “对于六妹,她真的这么恨你?”

    “我不知道。”云居雁摇头,“但她从小就不喜欢我。用菲菲的话,她就像躲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准备咬我一口。”说起云凌菲,云居雁又想起了另外一桩事,问道:“你上次说不能因为沈将军,耽搁了沈三公子的婚事。沈家是不是已经有中意的人?”

    “居雁,你要我说多少次,梦就是梦······”

    “我知道,我只是这么一问,我不会干涉这件事的,更无法左右结局。”她没有说,她希望借着沈家向云凌菲求婚,消除陆氏与许慎之、鲁氏的隔阂。私心上说,她希望云凌菲能嫁给她的表哥,安安稳稳、舒舒服服过一辈子,但谁又能保证,这样就是幸福的?谁又能说,她和沈子遥同甘共苦就不是一种幸运?

    沈君昊看她若有所思,暗暗叹了一口气。沈家夫人、老夫人的想法如何,沈君昊并不知道,但沈子遥恐怕是对云凌菲上了心。以他的脾气,他或许会主动向家长提及。这就意味着,云居雁的梦会再次成为事实。他最不希望她觉得那个梦就是事实,但他又不能因为这样而破坏一桩婚事。

    第二天早上,云居雁如平常一样去了玉衡院。薛氏的“病情”比前两日好了不少。云居雁思量着她的意图,心中不解。第三天·薛氏已经能够下床走动了,云居雁留在玉衡院的时间也渐渐少了。直至第五天,薛氏完全“康复”了,才对云居雁说,以后不用她时时在床边伺候着。

    云居雁点头应下,又说了几句关切的话。当她想退下的时候,薛氏突然说:“我一病多日,也没敢让茗儿过来见我,怕过了病气给他。如今既然好了·不如你陪我去枫临苑走一遭,一来向你祖父问安,二来,我也看看茗儿。”

    云居雁自然不敢拒绝,随着薛氏去见沈沧。

    与往常一样,沈沧让她们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才让她们进了屋子。依次行过礼之后,薛氏问起了沈沧的饮食起居。沈沧不咸不淡地应了几句,目光在云居雁身上转了几个来回。

    沈沧以为,自他与沈君昊达成了共识云居雁便会躲在他的身后,时时把他当挡箭牌。出乎他的意料,云居雁居然愿意在薛氏面前伏低做小。他一直以为她和许氏一样高傲,从不知道什么是低头。

    薛氏注意到了沈沧的目光,不由地用眼角的余光朝云居雁看去。她日日对着她,不是要她端茶就是要她递水,有时候硬是让她站上一整天,有时候故意让青纹不给她的房间置冰,可她半点怨言都没有,也不见她指责奴婢。

    薛氏以为这样的折磨一定会让她精神憔悴脸色萎靡,至少会让她心情郁结,可事实上云居雁永远笑眯眯的,不见半点疲态,甚至可以称得上容光焕发。虽说女人的柔弱有一种病态的美,会让男人分外怜惜,可云居雁的明亮会让人眼前一亮。薛氏曾无数次想过,如果她是男人,她也一定会喜欢她。正因为男人都会喜欢她,沈君昊也不例外所以薛氏更加坚信了须及早动手的决心。

    薛氏与沈沧的对答间沈沧对薛氏巨细靡遗的关切颇不以为然,打断了她问道:“如果你是为了见茗儿而来,等你的病再好些吧。”他这是摆明了拒绝薛氏。

    薛氏暗恨但不敢与他硬碰硬,婉转地问:“茗儿一向顽皮,不知道这些日子可曾让父亲为难?”

    “你觉得我老了,连一个孩子都管不好?”

    “媳妇不是这个意思。”薛氏急忙澄清,连连说是沈君茗太过顽皮,她才会这么问。

    沈沧冷哼一声,转而问云居雁:“听说这几天你一直在你母亲身边伺疾?”

    “是,这是孙媳的本分。”云居雁恭顺的回答。

    沈沧点点头又道:“如今你婆婆的病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你也该对其他事上上心了。不要以为把男人交给下人伺候就行了。”

    “是,孙媳谨记祖父的教诲。”云居雁点头称是,脸上依旧笑盈盈的,但薛氏却是又羞又恼。沈沧的言下之意根本就是她害得云居雁没能好好照顾沈君昊。

    “父亲……”

    “好了,都别说了。”沈沧挥挥手,命二人退下。薛氏可怜巴巴地看着沈沧,还未开口,沈沧又说:“儿子是你的,我难道还会把他藏起来不成?”他的不悦之意溢于言表,薛氏只能低头退下。

    回到玉衡院,薛氏越想越愤怒,却又无计可施,只能用手指揉着太阳穴。

    “怎么了,又头痛了?”刚进门的沈伦关切地询问。

    薛氏摇摇头,抬头看着沈沧。她多么希望丈夫能替她讨回儿子,可她知道,这不过是奢望,谁让她嫁了一个没用的男人呢?

    “怎么了?”

    “今日妾身去了枫临苑。”薛氏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哽咽。

    沈伦听得心疼,走上前安慰道:“你的病刚刚才好些,不要急在一时。”

    “老爷,我只是想看看茗儿过得好不好,难道这样也不行吗?怎么说我都是她的母亲。”

    “我明白,我知道。”沈伦轻抚着她的背,想了想说:“过几天茗儿就满三岁了,到时祖父和我们虽然都在孝期,但君昊他们已经没关系了。到时你给茗儿下一碗面,就让他们陪着茗儿,你在一旁关照着。”

    “多谢老爷。”薛氏激动得热泪盈眶。她知道,自己表现得越高兴沈伦就愈加没法办反悔。一旦沈伦促成这件事,那天便是云居雁悲剧的开端。

    玉衡院内,云居雁总觉得薛氏一定在策划着什么,可她抓不住任何蛛丝马迹,只能时时提醒自己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傍晚时分,云居雁正与庄头们商议防御虫害的事,沈绣来了,带着她自己做的糕点。

    自从云居雁知道沈绣暗恋沈子寒,她去探望过她也细细观察了。沈绣的腼腆羞涩证明她并不抵触自己的婚事。云居雁因此吃不准到底是她的演技太好,还是她已经彻底放下了沈子寒。

    在食盒揭开的瞬间,云居雁诧异万分。盒子里装的居然是五色糕,与她在云辅的寿宴上做的一模一样。这难道是攀比?云居雁暗中揣测,嘴上问道:“三妹怎么想起做五色糕?”

    “我只是想起大嫂做过,所以也想试着做做。不知道能否请大嫂帮我看看,我做的可好?”

    云居雁点点头,拿起一两块五色糕放入嘴里,细细咀嚼。论当下的糕点制作工艺,沈绣算是做得不错了但云居雁在现代呆过,从原料到工艺,都有更严格的要求。不客气地说,沈绣的五色糕不过是徒有其表。

    云居雁当然不会对沈绣说实话,她笑道:“三妹果然厨艺了得,五色糕软糯香甜,若不是马上该吃晚饭了,我一定会多次几块的。”说着她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糕点。

    沈绣看了看被咬掉了一小个角的五色糕,目光一闪,对着云居雁说:“我知道自己的厨艺不必上大嫂大嫂如有什么秘方,可不要藏私哦。”她笑着,故作天真。

    云居雁不想浪费时间向沈绣解释只是笑道:“我哪里有什么秘方,不过是熟能生巧罢了。三妹此番找我,只是为了五色糕吗?”

    “不是的。”沈绣摇摇头,朝云居雁身边的丫鬟们看了两眼。云居雁无奈,只能命她们退下,用目光告诉沈绣,有什么话赶快说。

    沈绣抿了抿嘴唇,一脸为难许久才喃喃道:“其实我来找大嫂是为了二哥。”

    还掉uk,再欠一章呜呜,接下去要不停还债了。今天吃了晕船药坐了四个多小时的船,两个多小时的车子,感觉一整天都在梦游一般。错别字明天再改。

    第426章

    即便云惜柔的婚期已定,但云居雁一直有种隐隐的不安,因此她在出门前吩咐**桐暗中注意着。在今日这封书信之前,云惜柔一直很安静,每日不是绣花就是练字,可就在张铁槐把云居雁抄写的经书送去寿安寺之后,云惜柔也开始抄写经书了,且经常往泰清居走动。

    “你说,她想干什么?”云居雁把书信递给了沈君昊。

    在沈君昊眼中,云惜柔不过是沉默寡言的小姨子,抄写经书也是很平常的事,他根本没放在心上,反倒是云居雁抄写经书的事让他好奇:“你经常在书房抄写的就是经书?”他从不知道她信佛。

    “我没对你说过吗?方丈让我用经书换取寿安寺的葡萄。”云居雁一边回答,一边拿回了沈君昊手中的书信。前世的云惜柔得了云平昭的宠爱,最后成了许弘文的妾室。静言公主入门后,云惜柔的结局如何,云居雁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她落湖当日,云惜柔就在车队中。云居雁不愿相信是自己的亲妹妹推她入水,但按照云惜柔对她的恨意,这个可能性并不是没有。

    沈君昊看着她轻轻拢起的眉头,顺着她的目光朝书信看去。“你怎么了?”他对她笑了笑,“你不用太过担心。她想讨好你的祖父,是极平常的事。”

    “我知道,我只是很不安。”她朝沈君昊看去,小声说:“不管发生什么事,即便你不得不违背你的诺言,但你决不能纳她为妾,即便我死了,也不可以!”

    “你又想到哪里去了!”沈君昊失笑,续而马上明白了,问道:“她也在你的梦中?我会纳她为妾?”他不可思议地摇头,“即便你愿意,你祖父也不会答应的。”亲妹妹给姐夫做填房是很普通的事,可像云家这样的世家,哪里会有妹妹给姐夫做妾的道理。

    云居雁何尝不明白这点·可在前世,这是真实发生的。即便再匪夷所思,这都是事实。“不管怎么样,她都已经定亲了,无论是祖父还是父亲,都不会让她退婚的。”她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服沈君昊,还是在说服自己。

    “你不要想太多了。”沈君昊搂住云居雁的肩膀,继而言道:“说起来·三妹也是订了亲的,她和二弟的婚事最迟明白都会举行。”

    “所以?”

    “没什么所以。”沈君昊摇头。别说沈绣的身份根本配不上沈子寒,就算他们两情相愿,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沈子寒或许压根不记得他有这么一个妹妹,她只是单相思罢了。

    今日,当沈君昊见到陆航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嫉妒心是很很怕的。当初在他以为云居雁把玉石送给陆航的时候,他真的恨不得杀了陆航。如此想来·他的三妹或许是有动机的。

    沈君昊朝云居雁看去,心下犹豫。他们成亲才三个月,沈家的丑事一桩桩暴露在她面前。有时候他都不禁为此感到羞愧。“居雁,有一桩事,我今日才记起的。”

    “什么事?”云居雁侧目。

    沈君昊想了想才道:“其实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时三妹与我的往来较多,有时候难免遇到子寒或者明轩他们······”

    “所以三妹喜欢沈将军?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云居雁低声抱怨,接着又追问:“那二弟呢?”

    “他什么?”

    云居雁轻轻摇头,续而又点点头。她觉得自己恍然有些明白了。自古以来,嫡庶有别。就算沈君昊待沈君烨再亲近,沈子寒、蒋明轩等人也不是势利之人·但沈君烨怎么都无法打入他们的圈子。在他们面前,他不是朋友,更似随从手下。长久下来·心中难免不平。至于沈绣,她一定把沈子寒不喜欢她归咎于她是庶出,又不是长女。他们的想法与云惜柔可能是一样的。云惜柔把自己遭遇的不公平待遇归咎于她,而沈绣和沈君烨就认为是沈君昊造成了这样的结局。

    云居雁知道这些只是自己的猜测,但她还是一五一十告之了沈君昊。沈君昊静静听着,没有言语。当初他对陆航的恨,几乎让他做出出格的事,在某种意义上他能理解·可另一方面·沈绣不过见了沈子寒几次,最多也就是仰慕·她会因此恨上云居雁?她又是如何知道凤箫的事?

    “对于六妹,她真的这么恨你?”

    “我不知道。”云居雁摇头·“但她从小就不喜欢我。用菲菲的话,她就像躲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准备咬我一口。”说起云凌菲,云居雁又想起了另外一桩事,问道:“你上次说不能因为沈将军,耽搁了沈三公子的婚事。沈家是不是已经有中意的人?”

    “居雁,你要我说多少次,梦就是梦······”

    “我知道,我只是这么一问,我不会干涉这件事的,更无法左右结局。”她没有说,她希望借着沈家向云凌菲求婚,消除陆氏与许慎之、鲁氏的隔阂。私心上说,她希望云凌菲能嫁给她的表哥,安安稳稳、舒舒服服过一辈子,但谁又能保证,这样就是幸福的?谁又能说,她和沈子遥同甘共苦就不是一种幸运?

    沈君昊看她若有所思,暗暗叹了一口气。沈家夫人、老夫人的想法如何,沈君昊并不知道,但沈子遥恐怕是对云凌菲上了心。以他的脾气,他或许会主动向家长提及。这就意味着,云居雁的梦会再次成为事实。他最不希望她觉得那个梦就是事实,但他又不能因为这样而破坏一桩婚事。

    第二天早上,云居雁如平常一样去了玉衡院。薛氏的“病情”比前两日好了不少。云居雁思量着她的意图,心中不解。第三天,薛氏已经能够下床走动了,云居雁留在玉衡院的时间也渐渐少了。直至第五天,薛氏完全“康复”了,才对云居雁说,以后不用她时时在床边伺候着。

    云居雁点头应下,又说了几句关切的话。当她想退下的时候,薛氏突然说:“我一病多日,也没敢让茗儿过来见我,怕过了病气给他。如今既然好了·不如你陪我去枫临苑走一遭,一来向你祖父问安,二来,我也想看看茗儿。”

    云居雁自然不敢拒绝,随着艟去见沈沧。

    与往常一样,沈沧让她们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才让她们进了屋子。依次行过礼之后,薛氏问起了沈沧的饮食起居。沈沧不咸不淡地应了几句,目光在云居雁身上转了几个来回。

    沈沧以为自他与沈君昊达成了共识,云居雁便会躲在他的身后,时时把他当挡箭牌。出乎他的意料,云居雁居然愿意在薛氏面前伏低做小。他一直以为她和许氏一样高傲,从不知道什么是低头。

    薛氏注意到了沈沧的目光,不由地用眼角的余光朝云居雁看去。她日日对着她,不是要她端茶就是要她递水,有时候硬是让她站上一整天,有时候故意让青纹不给她的房间置冰,可她半点怨言都没有也不见她指责奴婢。

    薛氏以为这样的折磨一定会让她精神憔悴,脸色萎靡,至少会让她心情郁结,可事实上,云居雁永远笑眯眯的,不见半点疲态,甚至可以称得上容光焕发。虽说女人的柔弱有一种病态的美,会让男人分外怜惜,可云居雁的明亮会让人眼前一亮。薛氏曾无数次想过,如果她是男人她也一定会喜欢她。正因为男人都会喜欢她,沈君昊也不例外,所以薛氏更加坚信了须及早动手的决心。

    薛氏与沈沧的对答间沈沧对薛氏巨细靡遗的关切颇不以为然,打断了她,问道:“如果你是为了见茗儿而来,等你的病再好些吧。”他这是摆明了拒绝薛氏。

    薛氏暗恨,但不敢与他硬碰硬,婉转地问:“茗儿一向顽皮,不知道这些日子可曾让父亲为难?”

    “你觉得我老了,连一个孩子都管不好?”

    “媳妇不是这个意思。”薛氏急忙澄清连连说是沈君茗太过顽皮她才会这么问。

    沈沧冷哼一声,转而问云居雁:“听说这几天你一直在你母亲身边伺疾?”

    “是这是孙媳的本分。”云居雁恭顺的回答。

    沈沧点点头又道:“如今你婆婆的病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你也该对其他事上上心了。不要以为把男人交给下人伺候就行了。”

    “是孙媳谨记祖父的教诲。”云居雁点头称是,脸上依旧笑盈盈的,但薛氏却是又羞又恼。沈沧的言下之意根本就是她害得云居雁没能好好照顾沈君昊。

    “父亲……”

    “好了,都别说了。”沈沧挥挥手,命二人退下。薛氏可怜巴巴地看着沈沧,还未开口,沈沧又说:“儿子是你的,我难道还会把他藏起来不成?”他的不悦之意溢于言表,薛氏只能低头退下。

    回到玉衡院,薛氏越想越愤怒,却又无计可施,只能用手指揉着太阳穴。

    “怎么了,又头痛了?”刚进门的沈伦关切地询问。

    薛氏摇摇头,抬头看着沈沧。她多么希望丈夫能替她讨回儿子,可她知道,这不过是奢望,谁让她嫁了一个没用的男人呢?

    “怎么了?”

    “今日妾身去了枫临苑。”薛氏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哽咽。

    沈伦听得心疼,走上前安慰道:“你的病刚刚才好些,不要急在一时。”

    “老爷,我只是想看看茗儿过得好不好,难道这样也不行吗?怎么说我都是她的母亲。”

    “我明白,我知道。”沈伦轻抚着她的背,想了想说:“过几天茗儿就满三岁了,到时祖父和我们虽然都在孝期,但君昊他们已经没关系了。到时你给茗儿下一碗面,就让他们陪着茗儿,你在一旁关照着。”

    “多谢老爷。”薛氏激动得热泪盈眶。她知道,自己表现得越高兴,沈伦就愈加没法办反悔。一旦沈伦促成这件事,那天便是云居雁悲剧的开端。

    玉衡院内,云居雁总觉得薛氏一定在策划着什么,可她抓不住任何蛛丝马迹,只能时时提醒自己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傍晚时分,云居雁正与庄头们商议防御虫害的事,沈绣来了,带着她自己做的糕点。

    自从云居雁知道沈绣暗恋沈子寒,她去探望过她,也细细观察了。沈绣的腼腆羞涩证明她并不抵触自己的婚事。云居雁因此吃不准到底是她的演技太好,还是她已经彻底放下了沈子寒。

    在食盒揭开的瞬间,云居雁诧异万分。盒子里装的居然是五色糕,与她在云辅的寿宴上做的一模一样。这难道是攀比?云居雁暗中揣测,嘴上问道:“三妹怎么想起做五色糕?”

    “我只是想起大嫂做过,所以也想试着做做。不知道能否请大嫂帮我看看,我做的可好?”

    云居雁点点头,拿起一两块五色糕放入嘴里,细细咀嚼。论当下的糕点制作工艺,沈绣算是做得不错了,但云居雁在现代呆过,从原料到工艺,都有更严格的要求。不客气地说,沈绣的五色糕不过是徒有其表。

    云居雁当然不会对沈绣说实话,她笑道:“三妹果然厨艺了得,五色糕软糯香甜,若不是马上该吃晚饭了,我一定会多次几块的。”说着她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糕点。

    沈绣看了看被咬掉了一小个角的五色糕,目光一闪,对着云居雁说:“我知道自己的厨艺不必上大嫂,大嫂如有什么秘方,可不要藏私哦。”她笑着,故作天真。

    云居雁不想浪费时间向沈绣解释,只是笑道:“我哪里有什么秘方,不过是熟能生巧罢了。三妹此番找我,只是为了五色糕吗?”

    “不是的。”沈绣摇摇头,朝云居雁身边的丫鬟们看了两眼。云居雁无奈,只能命她们退下,用目光告诉沈绣,有什么话赶快说。

    沈绣抿了抿嘴唇,一脸为难,许久才喃喃道:“其实我来找大嫂,是为了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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