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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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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83章 误导(打赏加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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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君昊叫住了等候指示的马管事,匆匆往后面的院子走去

    信上没有落款,但绝对是白芍的语气。他相信,一定是白芍在屏风后听到了他的声音,转身就写了这封信。书信的内容句句似在恳求,实际却暗含威胁。最让他生气的,她居然知道他胸口有一块胎记。他是绝不会受她威胁的,但云居雁正怀着身孕,不能激动,所以他要先去向她解释一下。他可不想她爱吃醋的小性子,因为这无中生有的事白白生一场气。

    云居雁刚洗了头,头发未完全干,正任由及腰的长发披散在肩头,低头一小口一小口抿着鸡汤。沈君昊站在门口看着她。他知道她很难受,但为了他的孩子,她一直很努力。他对她的固执无奈,同时却又很感动。

    丫鬟看到他,屈膝退了出去。云居雁放下汤碗,笑问:“你不是需要一个多时辰吗?怎么这么快?”

    沈君昊转身关上房门,走到她身边:“我回来是想和你件事的。”他扶着她坐下,心中不禁后悔。他应该早些相信她,他应该及时处理白芍的事,如果他有先见之明,事情就不会弄到今日的地步。

    云居雁看他神色严肃,不由地跟着紧张。“发生什么事了?”

    沈君昊握住她的手,笑着摇头,“别紧张,我只是想告诉你,那个白芍,我不过见她两三次,连一句话都没过。无论别人什么,你都要记住我现在对你的这些。”

    “事情生出意外了?”云居雁边思量边问:“还是外面又有什么莫名其妙的流言?”

    “暂时没有,我只是担心将来。”沈君昊犹豫着,不知道是否应该把那封信拿给她看。他端起被她搁在一旁的鸡汤。“你先把汤喝了吧。中午吃的,差不多都吐掉了。”到这个,他又是满心的忧虑。后面的日子还很长,总不能一直这样。她已经够难受了他却还要让她因琐事而烦心。“总之,你记住我的话就行了。”

    “你不把话明白,岂不是更让我担心?”云居雁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不定我还会胡思乱想呢。”

    沈君昊捏了一下她的脸颊。他的另一只手正搂住她的腰。她的长发有七八分干了,正像绸缎似的划过他的手腕。先前的怒气慢慢消散了,他轻描淡写地:“那个白芍大概知道我的意图,刚刚写了一封信给我,表面求我给她一条生路,实际——”他止住了话题转而道:“反正你不用担心,只要相信我就够了。”着,他的脑海中转过另一个念头。如果他没有回来向她解释,那么此刻他已经去了四房,不定已经······他捏住云居雁的手恍然想到,他根本无法证明信是白芍写的。

    “你想到了。”云居雁抬头看他。白芍现在是沈佑的姨娘,如何能给沈君昊写信,若是被人抓住了,可是一桩大事再也不可能留在沈家。“我很好奇,那封信上到底写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她双眸含笑看着他。

    沈君昊看她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心中懊恼,却又心惊。写这封信的人太了解他了,不止知道胎记的位置,还知道他一定会因此生气。是谁这么了解他?

    “你不想给我看吗?或许旁观者清。还是······”她抿嘴轻笑“还是你怕我发现你的秘密?”此刻她的心情好极了。即便再怎么生气,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回来向她解释。这已经足够证明她在他心中有多重要。为了他的这片真心再多的苦她都能忍受。她一定要让他的孩子是最健康,最漂亮的。

    沈君昊看着她盈盈的笑脸,顿时有些羞恼。他把信纸扔在桌上,气呼呼地:“哪有什么秘密你又不是没见过。”

    云居雁拿起书信细看。可能是一早有了心理准备,她看着信上所言并没太大的情绪起伏,只是赞了一句:“这封信写得真好。没有落款没有抬头,句句都是事实,句句引人遐思,却又句句留了余地,给了白芍辩驳的空间。”依她猜想,若沈君昊拿了信去找沈佑,白芍大概会闹一出一哭二闹三上吊,否认信是她写的,再把事情闹大。她必定是有让沈佑怜惜她的把握,而丢脸的一定是沈君昊,最重要的,四房和他的关系因此会变得更僵。“你四叔父在这件事上扮演了什么角色?”她觉得沈佑应该不至于想和沈君昊翻脸。

    沈君昊沉着脸:“问问就知道了。”罢开了房门,使了一个小丫鬟去把长顺叫来,又回头对着云居雁喃喃自语:“就算是四叔父也不知道胎记的位置,再看这字体,明显是女人写的。”

    “所以你是为了胎记的事生气?”云居雁再次抿嘴笑了起来。

    “你还笑,难道你就不想想她是如何知道的?若是我没有事先与你,这会儿你又该对着我垂泪,怀疑我背着你干了什么事。”

    “我哪有这么小心眼。”云居雁反驳,心中却带着丝丝甜蜜。她装作满不在乎地:“我想,在我成婚之前,应该有不少人见过吧,例如以前的妁桃什么的……”

    “你看,就知道你爱吃醋。”沈君昊跟着笑了起来,接着又对她解释:“反正不是她。而且我也没有和人泡澡,让人伺候洗澡的习惯。”

    “胎记是从小就有的,你小时候总有人见过的。”

    “所以这就更加明一定是家里的人,而且是和我很亲的人。”

    云居雁看沈君昊的表情复又变得凝重了,故意大叫一声:“等等,你刚才没有让人伺候洗澡的习惯,那你为什么每次都把我叫进去……”

    “你又怎么一样。”

    云居雁想反驳,长顺已经站在门外了。沈君昊只得放开她,唤了长顺入屋,问道:“你这封信是四叔父的小厮让你拿给我的,他有这封信是四叔父写给我的吗?”

    “这倒没有。他只信是给大爷的。是他特意叫住小的,还叮嘱我赶快拿给大爷那信难道不是四老爷写的?”

    听着长顺的话,沈君昊和云居雁对视一眼。无论是送信的人,还是信上的内容,其实只是利用了人类的■性思维。就像算命,占卜之类,很多时候对方只是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可听者会潜意识把自己代入,越想越觉得事实就是如此。

    沈君昊让长顺退下,懊恼地轻叹:“若不是你·这次我又上当了。若事情闹开,恐怕全京城都知道我的胎记长在哪里,是什么形状,不定还有人绘声绘色地描述我是如何觊觎长辈的姨娘,又是如何卑鄙无耻……”

    “你不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吗?”云居雁主动走过去·挨着他坐下,开解道:“不过是一桩小事,你干嘛突然就自哀自怜了······”她没完就看到了他嘴角隐约的笑意,“你又耍我!”她生气的站起身,却被他拦腰抱住了。

    “我懊恼是真·不过只要你相信我,我确实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把头贴着她的小腹。她的小腹依旧是平坦的,他听不到任何声音。可是那种奇妙-的感觉却萦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云居雁的手指划过他的脸颊,抚摸着他的头发。大多数时候,他都站在保护者的位置,给她信心,让她安心;她不舒服的时候·他比任何人都着急,明明不会·还是想亲手照顾她;偶尔的时候,他又像顽皮的小孩一般戏弄她,再向她撒娇求原谅。不管是哪一个他,她都太喜欢了。每一天·她都觉得自己比前一天更爱他了。

    云居雁暗暗叹一口气。她害怕这种爱会让她失去自我,可是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正经的·你打算怎么做?”她问他。

    “还是按我原来的行事。不过我会私下去找四叔父。至于这封信,既然你觉得它写得很好·就先留着吧。”

    云居雁点头。她自然是相信他的,但还是叮咛道:“看起来写信的人是想故意惹你生气。这次不成,恐怕还会有下次。另外,你不觉得奇怪吗?无论是上次的妁桃,还是这次的白芍,都和四叔父他有关。会不会这根本不是偶然?”

    “我也想过,可四叔父一向不管家里的事,父亲与他也没有任何矛盾,相反的,父亲是极照顾幼弟的,据在十几二十年前,四叔父犯了一个大错,祖父要把他逐出家门,还是父亲求的情。”

    “怪不得祖父一向不喜欢四叔父。”云居雁再次点头,接着又问:“关于白芍怀孕的事,我一直在想,四叔父还在守制期间,祖父不可能忘记这点的。”

    “据是守制之前的。”

    “不是四叔父他是在进宫哭灵那天,在回程途中遇上白芍的吗?怎么又变成之前了?”

    沈君昊当时只觉得既然事情已成定局了,也就没必要追问细节。听云居雁这么,也不禁思量了起来。之前他为了找出白芍的弱点,曾查过她的来历,一丝破绽都没有。貌似那段毫无破绽的“过去”之中根本没有沈佑。这就是,他不需要花费什么心思就能证明,两者必有其一是假的。

    沈君昊猛然站起身,捧着云居雁的脸重重亲了一下。“你果然比我细心。我会在晚饭前回来的。”罢转身往前面的书房而去。

    书房内,马管事依然在等着。沈君昊命他按原计划行事,同时又吩咐长顺去四房问问沈佑,有没有时间见他。

    沈佑被人抓到自己与姨娘白日宣淫,还是在守制期间,他本已心虚。听长顺的语气,似乎沈君昊非见他不可,他急忙命白芍先行回房。

    起来,沈佑对沈君昊心中亦有微词。上一次,吕氏早产,沈君昊为了维护云居雁,居然变相要挟他。他大人有大量,不想与晚辈计较,但这并不等于他怕了他。想到这,他又对白芍:“你先在这候着吧。若是他真有事,你再退下也不迟。”

    “是。”白芍温顺地点头。事实上,她一直在等着怒气冲冲的沈君昊,如今见等来的是长顺,她不免惊讶,同时又忍不住担心。如果沈君昊没有中计,她要如何演下去?

    沈佑看着白芍柔弱又惹人怜惜的模样,心中一阵激荡。他见过的女人之中,她不是最美的,就连吕氏年轻的时候都比她漂亮,但她对了他的胃口,至少现在,他喜欢她的弱柳扶风之姿。

    感受到沈佑的目光,白芍抬起头,对着他含羞带怯地微微一笑,又急忙低下头,作势磨墨,手臂若有似无地磨蹭了一下沈佑的胳膊。

    年轻的时候,沈佑也算一表人才,可惜酒色财气早已掏空了他的身子。虽然他是沈家四位老爷之中年纪最小的,看起来却是最老的。在白芍心里,他连假的程大都比不上,她不过用了半天的时间就虏获了他的心。

    当然,白芍也很清楚,沈佑对自己的喜欢不会长久,但她要的不过是留在四房罢了。她必须留下,不择手段也要留下。因为她在等待一个机会。

    想着将来的那件事,白芍再次抬头,不胜娇羞地抛了一个媚眼给沈沧,身子不自觉地靠近他。状似不经意的,她丰满的胸部划过沈佑的手臂,沈佑顿时觉得全身一阵酥麻。

    沈君昊站在敞开的书房门口,尴尬地看着他的眉来眼去与露骨动作。他低下头,轻咳一声。

    沈佑幡然醒悟,招呼了沈君昊入屋。沈君昊上前行礼,直言自己两次前来,是有要事找沈佑。

    虽然白芍就站在沈佑身边,但她注意到,沈君昊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仿佛她根本不存在一般,而他的语气虽带着些许的焦急,神情却很平淡。

    “难道他没有看到那封信?还是信上露出了什么破绽?”她在心中问着自己,努力思量着对策。

    我就瞎感叹一下。

    男人其实是很奇怪的生物。四五岁的小正太,什么都不懂,但是好像生来就知道要保护妈妈,三四十岁的老男人,在外面是衣冠楚楚的精英,私底下也会像长不大的孩子。

    小沈十九岁,在现代差不多2627?其实还没真正成熟,却是保护欲旺盛的年纪,有时候不免像小男孩。是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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