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云惜柔厉声尖叫\\
沈大强上前一步,一手卡住云惜柔的脖子,一手捂住她的嘴,紧张地朝四周看去。待确认四下无人,他才压低声音说:“如何不可能?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你父亲心里,从来都只有你大姐,只有她才是云家的女儿……啊!”云惜柔突然咬了沈大强一口,他一声惨叫,用力甩开云惜柔,下意识想挥掌打她耳光,却硬生生停住了。
“你这个——”他想怒骂她,但终究还是忍下了,只是气呼呼地说:“主子说,姑娘的父亲虽然偏疼你姐姐,但他到底是心软的,若是你放不下他,就回去求他。只要有青竹的证言,他不会要了你的性命,最多让你常伴青灯古佛。主子从来不会看错。”
云惜柔一径怒视着沈大强。她的脑子里嗡嗡直响,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她的父亲要杀了她,那是她的亲生父亲。
沈大强看她不说话,不耐烦地说:“你到底听到了没有?”
“你骗我。”云惜柔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
沈大强看着她,忽然笑了起来,略带轻蔑地说:“我有没有骗你,你心里很清楚,你何必自欺欺人。”
云惜柔眼中的怒意越来越甚,看沈大强高抬着下巴斜睨自己,她抬脚就往他身上踢去。“我是云家六姑娘,你不过是沈家的一个奴才!奴才!”
沈大强用身形的优势压制云惜柔,讥讽地笑着,一字一句说:“你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云姑娘?我呸!”他吐了一口吐沫在云惜柔脚边。“沈家大奶奶才是云家的姑娘,而你,云家早就当你不存在了,你父亲恨不得从来没生过你。六姑娘?”他冷哼。“你不过是一个笑话!”
“你说什么?我杀你!”云惜柔歇斯底里般挣扎,疯狂地扭动身子,试图摆脱沈大强的钳制。
沈大强被她闹得不耐烦。抓起她的肩膀,狠狠往墙上摔去。“你这个疯婆子,简直不可理喻。”
云惜柔被他摔得头晕眼花,满心的恨,满脑子的怨无处发泄。父亲竟然要杀我,还要毁尸灭迹!她的脑海中只有这句话。她的心痛得快失去知觉了。
沈大强看着她,眼中的怜悯一闪而过。他只是在按照主子的吩咐办事。他们所有人都是自愿替主子办事的。或者说,大家各取所需。主子对他们只有一个要求,听话,可云惜柔三番两次自作主张,坏了主子的事。所以也难怪主子决定对她下狠手。
当然,他也知道,最近很多事都让主子心烦,很多原本十拿九稳的事,突然间就生出了变数,这才让他格外严厉。另外,主子一直想离间云居雁和沈君昊的感情。他用了不少方法,却无一成功。他们之间,连误会都没有。沈君昊更像是着了魔一样,在守灵期间,时不时偷偷回去探她,甚至已经到了爱屋及乌的程度,对云平昭和许氏反倒比沈伦更亲热,就连对章巍也另眼相看。介绍了不少人给他认识。
如今,主子虽然没对他说什么,但依他猜想,主子可能会从沈伦那边入手,毕竟沈伦与沈君昊一向不算亲近,而他对云居雁一直心存疑虑。
他知道,主子原本想在凝香院安插女人,虽然沈君昊不至于移情别恋,但只要能让他们的感情产生裂痕,那么主子就有办法让这条裂痕无限扩大。可惜,薛氏就这么死了,这计划三年内都无法实施。
其实,对沈大强而言,沈君昊或者云居雁如何,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他只是想报复让他绝嗣的人。不过这几年间,跟随主子一步步实行计划,他早已发现,玩弄掌控别人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这些年,最让他们惊讶的是云居雁。主子原本信誓旦旦地说,她和沈君昊一定会喜欢彼此,但不消一年,他们就会感情破裂。如今已经快一年半了,可他们的感情仍旧很好。主子一直在找原因。他说他找到了,之前是他低估了云居雁。沈大强左思右想都不明白主子知道了什么。
站在普通男人的立场,云居雁貌美如花,又有大笔的嫁妆,舅父是侯爷,对她疼爱有加。这样的女人,哪有男人不爱。有时候沈大强甚至觉得,主子其实很想得到云居雁。
眼见着云惜柔气得浑身颤抖,沈大强不知道应该同情她,还是嘲笑她。无论容貌、出身、性格、才情,她与云居雁根本就是云泥之别,可她偏偏看不清自己的位置,一心想要“公平”。事实上,她口中的“公平”二字,不过是她永无止尽的贪欲。就像主子说的,云惜柔被自己的欲望逼至绝境,他们不过是小小推了她一把。
“姑娘,你到底想好了没有?”沈大强一边说,一边趁着云惜柔不注意,朝一旁挥了挥手。
这一刻,云惜柔恨不得冲入沈家,与云居雁同归于尽。“我的事,不用你管。”她的声音很冷,整个人却像燃烧在仇恨的烈焰中,快沸腾了。
沈大强不耐烦地说:“姑娘,说实话,我也不想冒险与你说话的。若是被人看到,我会被你连累的……”
“那你走啊,难道我拦着你了吗?”
“你真是不识好歹,亏主子还时时念着你,生怕你发生意外。你要知道,你的家人早就不要你了,恨不得把你除之而后快。这个世上,只有主子才会真正为你着想,才会替你担心。若不是主子的交代,我又何须与你说这么多?”
沈大强的话音刚落,就见青竹慌慌张张走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姑娘,可找到您了。”她说着,急匆匆向两人行了礼,又慌慌张张地说:“姑娘,请随奴婢出城躲一躲吧。”
“让我猜猜,发生了什么事。”沈大强一脸笃定,瞥了一眼云惜柔才道:“是不是沈家在全城搜索姑娘?”
青竹没有回答沈大强,只是急切地恳求云惜柔:“姑娘,行李奴婢已经准备好了,主子已经在城外为姑娘安排了住处。暂时虽然简陋些,但过些日子会好的。”
“他们已经找到那里了?他们果真不愿放过我?他们一定要我死?”云惜柔一连三声质问。她的眼睛血红,嘴唇却煞白。
“你就告诉她吧。看你的样子,恐怕你也是在仓皇之下逃出来的吧。”沈大强推波助澜。
青竹艰难地点头,低声说:“回姑娘,奴婢不知道他们怎么找来的。他们突然踹开了院门,见人就杀,还很大声地说,沈家大爷吩咐,一个活口都不能留。幸好主子上一次就传话给奴婢,提醒奴婢替姑娘收拾细软,随时准备离开京城。奴婢看情形不对,只来得及拿姑娘的包袱,偷偷逃了出来。”
“你只说了一半吧?”沈大强讥讽地提醒青竹,“主子命你收拾细软,是因为姑娘想回云家。没想到你居然是贪生怕死之辈。”
“姑娘,奴婢绝不是贪生怕死。”青竹“噗通”一声跪在了云惜柔脚边,“奴婢没有说,是因为奴婢觉得姑娘不该回去。姑娘念着自己的父亲,可他们全都恨不得姑娘死,姑娘何必委曲求全。主子对姑娘一向尊重有加。虽然眼下艰难些,但将来会好的,大家都能得偿所愿。”
云惜柔木然地听着竹青的话。她只觉得头晕眼花,已经没有词语可以形容她心中的恨意。原本她只恨云居雁,这会儿她恨世上所有的人,特别是云沈两家。如果可以,她恨不得亲手杀了所有人。
青竹跪在地上,抬头用满是眼泪的眼睛看着云惜柔,哀声说:“姑娘,奴婢的命是主子救的,命就是主子的。主子有令,奴婢不敢不从。牺牲奴婢一条命不值得什么,可是姑娘一旦回去了,就能得偿所愿吗?他们会饶过姑娘吗?”
“主子说了,云老爷多少会念着父女一场……”
“父女一场?”青竹冷哼,“若是没有云老爷的首肯,沈大爷敢明着说,一个活口都不留吗?退一步,就算云老爷一时心软,留下了姑娘的性命,可将来呢?云老爷不是把姑娘囚禁一辈子,连笼中的鸟儿不如,就是把姑娘送去尼姑庵。将来,在云老爷百年之后又会如何?大奶奶一定想尽办法折磨姑娘,让姑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难道你想看着姑娘落得如此下场?”
“放肆!”沈大强呵斥青竹,“主子说了,一切尊重姑娘的决定。姑娘是主子,你是奴婢,你如何能替姑娘决定?”
“对,我是奴婢,我是一个低贱的奴婢,是主子从街上捡回来的孤儿。可是即便我是奴婢,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你知道沈家那些人是如何对待姑娘的?他们居然命下人在光天化日之下侮辱姑娘。他们一丝人性都没有!奴婢不怕死,可是奴婢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姑娘跳入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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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居雁为何没有完全坦诚穿越和重生的事,是本人觉得,男人在骨子里都希望自己是女人的唯一,不管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沈君昊越是爱居雁,就越加无法接受她曾经嫁给许弘文。(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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