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合一章节:
有信心么?
必然是有的!
司马恩忍辱负重几十年,无数个痛苦难寐的夜晚,他迎着月光,一遍又一遍的推衍着,若是没有那些魔修,他要如何攻进皇城,一举击杀那两个父子!
在他的脑中,早就有了数套,在最短时间内,攻进皇城,斩下那对父子头颅的办法!
若是,没有那些魔修的话。
尽管司马恩对萧寂寒能够解决那十八个魔修的事情,抱有强烈的怀疑,但他也知道,若是这次他不博上一搏,此生他就不会再有第二个这样的机会了。
是蝇营狗苟、苟且偷生的活着,还是做这最后一搏?
司马恩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当即便拢了眉,语声坚定的对萧寂寒道:“能!”
“如此便好。”萧寂寒开口问道:“你需要多少时日部署?”
司马恩不假思索的回道:“二十日!”
“太久了。”
萧寂寒看着他道:“我最多给你十日,十日之后的亥时,我会制服那十八个魔修,届时你攻入皇宫,将那对父子斩杀!”
司马恩闻言,在心头盘算了片刻,点头应下:“好!”
他答的如此干脆,萧寂寒不由多看了他一眼:“你就不问,斩杀那对父子之后会如何?”
司马恩闻言笑了笑:“何必要问,只要能斩杀那对父子,我死也心甘!”
“可你不仅仅是一个人。”
萧寂寒看着他道:“你有的也不仅仅是私仇。你还有那些追随你的将士,你不仅要考虑你自己的性命,还得考虑他们的性命。”
司马恩闻言惨淡一笑:“他们都是抛弃了一切,愿意追随我的人,谋逆本就是死罪。”
听得这话,萧寂寒的眉眼却冷了下来:“你若视人命为草芥,视追随和信念于应当,那你与那对父子本质上便是一类人。”
“你有私仇不假,那些人心甘情愿不假,可他们究其根本,不是为了斩杀那对父子而追随你,你若只陷于仇恨之中,那今日你便当我不曾来过。”
萧寂寒说完,衣袖一挥,竟是眨眼消失在了原地。
看着空无的房间,司马恩愣在了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此时,已经到了午时,萧寂寒出了城主府之后,却没有回到皇宫,而是眨眼来到了城外。
怡红院内,妖王一个人孤独的坐在角落,落寞的看着大厅里的热闹,静静的喝着酒。
这时,忽然识海之中响起了萧寂寒的声音:“来东城门外十里坡山顶凉亭,莫要惊动旁人。”
妖王听得这个声音,转眸朝四周看了看,他还以为是萧寂寒在附近给他传音。
可他探了一圈,也未找到人,便起身给喜玲传音道:“本王有事出去一趟,你留在此处安顿好颜姝。”
喜玲闻言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多问,只点头应了一声。
渡劫,下界生灵向上界仙人过渡的境界,虽不能融会贯通天地法则,但也初探天地法则,能将法则为几所用,到达了渡劫,无需用遁地符,也可遁地数十里。
妖王眨眼便来到了东门外的十里坡,山顶凉亭之内,萧寂寒正静静的站在那处眺望着远处。
妖王抬脚上前步入凉亭,朝他笑了笑道:“现在有灵石了,出手也大方了啊,见个面还约到这般远的地方,怎么,用遁地符不心疼了?”
萧寂寒闻言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司马一族荒淫无道,越是荒淫无道的朝廷,鹰犬就越多,若是约在城内,必会被人知晓。”
听得这话,妖王挑了挑眉,不甚在意道:“看见就看见呗,难道本王还怕了区区一个司马一族不成?”
萧寂寒转身面对于他,正色道:“真不怕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妖王冷哼一声:“本王会怕他们?!区区一些凡人?!本王现在是整个修仙界,独一无二的渡劫期好么!莫说是一个司马氏,就是整个司马皇宫,本王也能一掌给掀翻了!”
“并不是独一无二。”
萧寂寒看着他道:“在司马氏的皇宫里,还有一个渡劫期的魔修。”
听得这话,妖王一向嬉皮笑脸的神色猛然就收了起来:“魔修……在上次太初宗之前,本王已经有几千年,不曾见过魔修了,最近好像出现的很频繁。”
“最近出现的频繁?”萧寂寒皱了皱眉:“最近,在别处也出现了魔修。”
“嗯。”妖王看着他道:“这十多年,我虽然在妖宗未出,但九州的消息,还是知道不少,魔修近几年很是猖獗,听他们说是什么,魔尊转世了。”
“魔尊转世?”萧寂寒闻言冷笑了一声:“何人被封为魔尊,为何本尊……为何我从不知晓?”
妖王也没在意他突然的停顿,只是以为他口误而已。
闻言他耸了耸肩:“不知道,据说这魔尊是上界魔修尊者,他每隔千年便会转世一次,每次下界不过百年便会离开,至于这个尊者是谁,我还没有飞升,哪里又会知道?!”
萧寂寒闻言剑眉皱的更深,他思索了片刻道:“我同药王和兵主都聊起过上界之事,在上界魔族一直安分,也未曾听闻有什么魔尊诞生,
更何况下界一年,上界一天,若真有魔尊,他在上界每过一千日夜便下界过上白日,这是要做什么?”
妖王忽然就有些气,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觉得,我像是知道的样子么?我要是能想明白,会到现在才到渡劫期么?!”
萧寂寒转眸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确实是我为难你了。”
妖王:……
“你还是说说,找我来干嘛吧。”妖王气呼呼的在凉亭内坐下:“还弄的神神秘秘,就连颜姝都不让告知。”
“不是不让告知。”萧寂寒看着他道:“而是此事甚是危险,她若知晓参与其中,非但帮不上忙,还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到底是什么事。”妖王指着对面的道:“你坐下说,本王不喜欢别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萧寂寒:……
萧寂寒到底还是坐在了他的对面,将司马氏皇宫内,藏着十八个魔修的事情同他说了。
妖王听闻之后,连忙摆手道:“你别想了,我打不过的!更何况你还说了,这里面还有一个渡劫期的魔修,一个我都未必打的过,更不要说是十八个魔修了!”
萧寂寒闻言冷笑:“刚刚是谁说,能够一掌掀翻司马氏的皇宫?”
妖王:……
“我那不是不知道,里面有那么多魔修嘛。”
妖王轻咳了一声:“所谓不知者不怪,这个道理你都不懂么?”
萧寂寒淡淡看了他一眼:“放心,那个渡劫期的魔修,不用你对付,我要的,是你将剩下的十七个魔修引走,两个时辰之后再回来即可。”
“两个时辰?!”妖王顿时就惊了:“一时半会或许可以,可两个时辰,我还不能跑,就这么一直钓着他们?”
萧寂寒点了点头:“对,两个时辰,要让他们追不上你,又不能追丢你。”
“不可能!”妖王直接摆手:“我做不到。”
“你做的到。”萧寂寒看着他道:“你在秘境之中,被几千只剑追着,不也挺好?”
“可我被揍了呀!”妖王气的跺脚:“还被揍的很惨。”
萧寂寒闻言半点不为所动,只淡淡道:“活着就行。那十七个人中,只有一个在大乘期、一个在合体期,其余皆是炼虚和化神,我不要你与他们正面交锋,只是拖延而已。你可以做到。事成之后,这个送你。”
萧寂寒从芥子袋中取出一个铠甲来,递到他面前道:“这是玄武铠甲,由四大神兽之一玄武的甲片打造而成,诞生之初便有器灵,你若是能顺利完成任务,这玄武铠甲便赠与你。”
妖王闻言眼睛顿时一亮。
他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因着这个秘密,他一直苦练防御之术,然而无论他怎么练,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有些没有底气。
看着这个玄武铠甲,他莫名就觉得有种亲切感,好似这本就应该属于他的一般。
妖王当即伸手就要去拿铠甲,萧寂寒却一把收回手,放入芥子袋中。
看着妖王那口水都要留下来的模样道:“玄武的甲片,存世的仅此一片,还是当年他与我……青龙打赌输掉时削下的。虽只是薄薄一片,但也蕴含了这天地间最强的防御之法,你若能将那十七个魔修,拖上两个时辰,这玄武铠甲便赠与你。”
妖王闻言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这活,本王接了!”
对于他的回答,萧寂寒半点也不意外,只是叮嘱道:“切记,十日后,你将那十七个魔修,从亥时开始,一直拖到子时末结束,任务才算完成,这玄武铠甲,才能属于你。”
妖王当即拍了拍胸脯道:“放心!本王绝对给你拖到子时结束!”
此事就算这么定了下来,萧寂寒最后又叮嘱道:“此事不得让颜姝知晓,这些日子我不便出宫,你同她说一声,让她莫要担忧。”
妖王闻言轻笑了一声:“我觉得她可能不会想起你。”
看着萧寂寒那疑惑的模样,妖王有些得意的将颜姝在怡红院中,沉溺与软香玉怀的事情说了。
他本以为,萧寂寒听闻之后定会皱眉不悦,亦或是会如同他一般觉得失落,然而萧寂寒却只是愣了愣,然后扬了唇角道:“这确实是她会做的出来的事情,她以往……”
说到此处,他却忽然没了下文,只起身对妖王道:“总之,你告知她一声便是,若她问起,就说我是通过你在司马一族皇宫埋下的探子与你取得的联络。”
“可我没有探子啊。”妖王很是苦恼:“我觉得她应该也不会信。”
萧寂寒闻言微微一愣,看了看妖王,沉默了一会儿道:“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你就说是我派人传信到万宝阁便是。”
听得这话,妖王这才点了点头道:“好。”
“莫要忘了十日之后的事情。”
妖王正要说自己不会忘,面前却已经没了萧寂寒的身影。
他皱了皱眉,看了看四周,自言自语道:“不对啊,他好像用的不是遁地符?”
萧寂寒转瞬便回到了住处,屋内‘萧寂寒’正躺在躺椅上,手里还捧着一本书在‘看’。
萧寂寒一挥手,躺椅上的他顿时就变成了一张符纸,然后又碎成了粉末,消失不见,只余一本书,静静的落在躺椅上。
萧寂寒重新在躺椅上躺下,拿起书随意翻了翻,没过多久,便听得外间有一行人的脚步声传来。
片刻之后,敲门声想起,外间有人低声道:“萧真人,奴才们为您送饭来了,太子殿下特意为您准备了修仙者的灵食。”
萧寂寒放下手中的书起身道:“进来吧。”
几个内侍推门而入,他们手里都捧着一个盖着的高脚盘。
入屋之后,他们一个个将高脚盘放在了屋中的桌上,然后揭开盖子,躬身对他道:“萧真人请用,过会儿奴才们再来收拾。”
他们都是些普通凡人内侍,全程一直弯着腰,连头也没敢抬上一抬,更不要说看上萧寂寒一眼了。
萧寂寒来到桌旁坐下,举箸淡淡道:“下去吧。”
内侍们闻言又一个个倒退着出了屋子,最后一个内侍正要关上房门时,萧寂寒却道:“不必,就敞着吧,这屋子好些日子没人住了,有一股味。”
听得这话,那要关门的内侍道:“是否需要奴才为您点上香?”
萧寂寒点了点头道:“也好。”
“真人请稍候片刻。”
内侍们走后,萧寂寒看了看着满桌的饭菜轻哼了一声,汉州百姓民不聊生,可这汉州城却是一片繁荣之景。
就连这满桌的饭菜,也都是灵米灵植,甚至还有灵兽的肉,难怪那司马忱如今已经五十有余,还纵情声色,样貌却不过四十。
萧寂寒扫了一眼饭菜,眸中闪过一丝冷色,当即用起饭来。
约莫两盏茶之后,那些内侍们又回来了,除了收走了桌上的东西之外,还给他带了香炉,点上了香。
没过一会儿,整个屋子都飘满了淡淡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