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看来真喝高了,一回旅店连脸脚也没洗就上床,一会就鼾声如雷。马骏逸躺在床上,回想着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感觉怪怪的,始终不能入睡。手机却响了,打开一看是夏丽霞发的一则短信息:俊逸,你在吗,马上出来,我在外面等你。丽霞。
怎么她又来了?马骏逸瞩望着手机,狠狠心将信息删掉,闭上了眼睛。万籁俱寂。他面前浮现出一团雪白的躯体,鱼一般跳跃着,那是夏丽霞。分明就是头次来这里的情景,哎呀小贱人,既然拣高枝怎么还频频光顾,真要把我我寂平静的心刺得伤痕累累?回想着一连串发生的离奇古怪事,无头无绪,诡谲怪诞,要是讲给别人听人家一定以为是编的。可是一切都那么真实地发生了,而且里面好象都有丝丝缕缕的关联。在暗中,好象有一双看不见的黑手在左右着,而对象分明就是自己,要把自己弄得身名狼籍。难道是夏子正,可自己与他并没有刻骨仇恨,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仅仅因为他是毛栗的二爹?
写到这里,作者自己也迷糊了,这些事怎么一件件都这样滑稽荒诞而不可信?本来小说应以真实性感人,自己写的这些简直不伦不类,甚至风马牛不相及,作者是不是故弄玄虚将读者糊弄?
在这里快活隆中对只好请大家耐着性子了,请朋友们稍安勿躁。小说有多种写法,我这样写是尊重本小说故事的发展脉络,不是编造,更不是欺骗读者,请大家慢慢耐着性子看下去,磨子李会给大家一个令人信服的解答。
手机又响了,还是夏丽霞,只两个字:快来!黑暗中又看见夏丽霞那苍白如纸的脸蛋了,满是泪痕,双目写满乞怜。这美女,真真捉弄人,她到底要干什么?不由得轻轻叹息一声,悄悄爬起来,见赵村长还在酣睡,打开门走了出去。
起风了。刚走出屋,呜哇叫着的冷风吹拂过来,马骏逸打了一个寒噤。四处望望,哪里有人的踪影,正疑惑间,却见对面电线秆子后面似有动静,凝神一看,却没有了。这美女,弄什么玄虚?转身想朝回走,身上却被一个什么东西砸了一下,是一块小石头,分明是人砸的。电线秆子后那里似有一团黑影在蠕动,他捏紧拳头,朝那里走去。
俊逸……那黑影呜咽着扑上来,搂着他将他朝电线杆后面拽。马骏逸低声呵斥道:夏丽霞,这么晚了你不陪你野老公,跑这里来装神弄鬼做什么?
夏丽霞浑身火一般滚烫,她紧紧地,紧紧地搂着马骏逸说,俊逸……对不起……我不是有意伤害你……我——
马骏逸使劲将她推开,冷冷地说夏丽霞,你是你,我是我,我们没一点关系,谈不上伤害不伤害。
夏丽霞软在地上,低声地抽泣。借着稀疏的路灯光,马骏逸看见她身着睡衣,头发凌乱好象抱鸡婆,眸子亮晶晶,里面依稀有火焰燃烧着。望着夏丽霞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过去的点点滴滴就重新出现眼前。三年哪,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记忆痕迹,真的就如一场大雨冲刷得干干净净?马骏逸心里一软,走上一步想将她抱起来,却朝她踢了一脚生气地道,贱婆娘,有什么话快说,我还要睡觉呢。
夏丽霞怔了怔,突然拍着地面笑起来。哈哈哈哈哈……马骏逸,以为你是个人物,不过就是一个混一日算一日的糊涂蛋,我还想着你能有阴沟篾片翻身的机会,看来就是不行,就是不行。你大约是想我身子了,想我你就拿去,我反正就是这样一个人,但是但是,我看着你堕落下去,我心痛我心痛……
这美女发癔症?可看她神情不象啊?马骏逸焦躁起来,说你发病了啊,要这样我可没闲工夫陪你。说罢转身要走,谁知裤腿却叫她给死死拉住。马骏逸说,你放手。她说,怪我,我不该笑,我得正经。可是俊逸你不知道,我好想你。
真的假的?美女你这话说得我好感动好感动,我激动的心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息。马骏逸调侃道。
夏丽霞从地上跳起来,死死地抓住马骏逸的双手,说俊逸,我不能眼看你遭磨难,你,你快离开黄花镇罢。不过……市里来那个段部长,你要是能够搞定她,也许……不然,不然你只能走,只能走哇!
这是什么意思?马骏逸说,我行的正走得端我为什么要离开?告诉你夏丽霞,我的希望在黄花,大丈夫既已立志,哪怕有再大困难,我也得坚持。
你的坚持没有一点意思你知道吗马骏逸?夏丽霞几乎喊了起来,深夜里,那声音那么凄凉,森人。马骏逸四下望望,还好,四周没有异常。
你叫什么叫,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管。马骏逸冷冷地说。
她紧紧地抓住马骏逸的手。马骏逸一凛,她的手好冰啊,使他打了一个激灵。俊逸,求你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听话好吗?你那么聪明,条件又好,何必捆在黄花这棵树上吊死?
死?她是指夏子正,还是毛栗?他们有什么权力能将人置于死地?他不禁义愤填膺,提高声气说道,清平世界朗朗乾坤,我就不相信一小撮人能一手遮天?
她凄惨地笑了笑,俊逸,你不晓得他们的能耐,你这样一条道走到黑注定没有好下场。
马骏逸嘻嘻地笑了起来。夏丽霞女士,我当然走的是独木桥,不过这与你有什么关系?好了,我谢谢你的提醒,要是没有其它事情我们就拜拜,ok?
俊逸……她凄婉地望着他,那神情,那声调,真的能使人心碎呢。马骏逸鼻头一酸,眼泪差点也掉下来,这时恰好看见一辆出租车过来,他走出黑地招手叫住了。美女,谢谢你的教诲,我会认真考虑的。说罢拽着她,不顾她的反对将她硬塞在车上。出租车吱的一声开走啦。这时,一个人走到他身旁,是黄云姑,她一反平素那咋呼劲,说咿帅哥,深更半夜同美女幽会?那是哪个?
马骏逸一阵无名火起,说我同不同美女幽会关你什么事,你怎么好象特务一样跟着我?
好奇怪,黄云姑望了他一眼,居然嘻嘻地笑了,没有反驳他。
回到房间,他浑身燥热,感觉想要发泄一下。他摸出手机,给温柔如水的女妖精打电话。
温柔如水的女妖精好像专门在等他似的,道狼呀,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你呢?
马骏逸说,我其实不想,可是,我身体起了反应了。
她那里咯咯地笑起来,说,是么,那等我来给你解乏则个?我知道,你是一个懂得风情的孩子,我特别特别欣赏。
马骏逸心里一动,觉得自己心里真的好像有金属一般的声音响起来。这是心灵感应?他道,我也喜欢你,呵呵,当然,只能是你的身子。
她道,那也不错哇,不过——我想知道,我身子哪个部位你最喜欢。
他道,我是个农村出来的男人,农村男人最喜欢女人的地方是哪里,你也知道吧,呵呵,我喜欢捣弄你。
她不知羞耻的咯咯笑,说狼呀,你说得我心里都想了,呵呵,下面还有水很滋润。但是啊,你今儿得忍着,我来不了。
他随意问道,你在哪里,你知道我这么想还不来,你是不是——
她抢过去说,别说,我今儿真来不了,不过,我们可以上网,网上聊,怎么样?
他说,你这个骚b,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儿,我倒真想看看。
一会儿,两人在网上相见,视频里,温柔如水的女妖精光洁腻人,黑发如瀑,勾魂眼儿眨巴眨巴,挺拔的两座小山峦好像花儿一般炫耀地朝着他开放,到了后来,镜头转移到了平坦的腹部,两人说着无耻下流的情话,无意之间,就亢奋得好像春潮一般一浪高过一浪……
第二天上午,马骏逸起来老赵已经起来了,两人去长途汽车站买回程票却只有下午一班。马骏逸对老赵说,中午他有事耽搁一下,下午两点到长途汽车站集中。取了行李,他与李岚黄云姑她们告别,李岚幽幽地望着他点点头,黄云姑却诡谲地笑了笑,说领导,临阵逃脱也可以,不过得给我们带礼物回来哈。马骏逸晓得她指的是昨晚上的事,也不解释,只说好的好的。就走了。
马骏逸到省城最大的新世纪百货商场买了一件毛衣,还有一只发夹。毛衣是天山毛衣厂制造,纯毛的,淡淡的红,好象少女的脸蛋,摸摸很细腻,有滑爽的感觉。发夹是进口的,金属制品,是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五彩缤纷的样子。然后坐了出租车让驾驶员朝江北开。上班后的时间,沿途很畅通,出租车一会就到了盘龙农贸市场。马骏逸下了车朝管理处办公室走去。高主任正在接电话,见马骏逸进来点了点头。马骏逸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高主任乌油油的黑发闪烁着光泽,白皙光洁的脸蛋显得很生动。她身着灰色职业装,衬衣领口下很饱满,那里开着一道口子,可以依稀看见身体里那神秘的沟壑。马骏逸望见那沟壑打了一个激灵,说实话,正置青春少年,心里当然对女性充满了憧憬。在农村大半年,几乎就没有遇见一个让他动心的女人,心里的野火憋了好久。现在看见一个可心的女人,自然就邪火直冒。他赶紧将目光转向窗外,还是站在那里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