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花没说话,静静等待耳洞外面的脚步声消失,可是没有听到那种伪装过的脚步声,于是夏花说道:“时间不早了,你先休息吧,我回去了。”而身体并没有动的意思,马上,耳洞外的脚步声就出现了。
听夏花这么说,贾教授感觉很蹊跷,说到:“话没说完怎么要走呢?”
夏花说:“还有什么好聊的?”
贾教授继续说:“老洞里的医疗器材也得取出来不是?我觉得也得你去,毕竟别人不懂治疗,用什么得你自己找啊。是不是?”
夏花答道:“好吧,不过我胆子小,需要有个人陪着进去,谁进去好?毕竟有传染的风险。”
贾教授几乎没做任何思考,脱口而出:“当然是黑子了,他听话。”
酒鬼老李和他表弟瘦猴在门外听到了夏花和贾教授的那一段对话后,非常生气,他们已经不再怀疑黑子所言,坚信贾教授要弃他俩而去,他们俩私下达成共识,必须得做出反应。
次日,早饭的时候,憨老六和蔡疙瘩值了一宿夜班,饥饿难耐,一早就跑来厨房找吃的,黑子又一次将贾教授和夏花要逃离的故事演绎了一遍,俩人立马对贾教授心生芥蒂,愤恨满满,因为他俩自认为对头领很忠心,可是逃离这么大的事情不和他俩透露,摆明了就没准备带他俩走,他俩越想越气,越想越愤怒,早饭都没吃好,就回自己耳洞里去商量对策了。
如此这样,黑子把头领要逃离的故事分别和四组共八个人都演绎了一遍,黑子的演技越来越高超,最后,几乎没人怀疑黑子所说故事的真实性,所有人都对头领充满愤恨,对其他人心生嫉妒,都在计划着阻止贾教授的逃离行动,这八个独立人格的人,最终却形成了相同的共识——要么一起走,要么一起留,否则一起死。
黑子给夏花送早餐来的时候,夏花又把下一步的计划告诉了黑子,给黑子和隔壁的姐妹们布置了任务,黑子一一牢记在心里。
上午,贾教授按照计划要带上夏花去后勤储备站,临走前,给四个小组的劫匪布置了当日的所谓任务,无非就是打杂、搞卫生等无关紧要的事,主要目的是是不能让他们有机会跟到后勤储备站去。
这个军用后勤物资储备站非常偏僻,当年是通讯部队的一个物资补给站,建在山体下面,山上则是各种通讯设施,后来战略方向及部署发生调整,部队撤离,原来山上的设施全部销毁了,而这个物资补给站,因为修建的防护等级较高,则作为战备储备库被保留了下来,里面储备了除了武器之外的很多保障类物资,以备不时之需。
这个后勤物资储备站的原址也是一处金矿的废弃矿洞,经过改扩建形成的。在方圆不大的这片山地里分布着数不清的废弃矿洞。这些矿洞后来又被用于不同目的,包括科考队物资储藏,也包括飞马帮的老巢。
夏花跟在贾教授身后,踩着厚厚的积雪,向一座雪峰走去,凸凹不平的崎岖山路上,每一步都很艰难,靠两条腿走出这些片区域简直比登天还难。
在一年半以前,因为飞马帮内讧,有人为了掩护自己逃跑,而放跑了帮里的所有马匹,最后结果是,逃跑的人饿死在雪原里,放跑的所有马匹全部冻死,自那以后,飞马帮彻底困在了这里,成了行走帮。
一条山脊下,借助地形,人工修建了一条不长的壕沟,壕沟的形状很规整,斜向下深入地下,来到防暴大门前,贾教授示意夏花站远点等待,等他打开防暴大门后再跟进,夏花只好等在一边。即使在3米开外,凭借夏花超常的听力和洞察力,也基本掌握了贾教授输入的密码,她头脑里记录下贾教授的每一个动作细节,当她观察过密码锁的结构后,她几乎可以分毫不差地将贾教授拨动过或按过的密码复制一遍。
此时,黑子带着五个女人出现在了主巷道出口守卫处,今天守卫是酒鬼老李,他站起身问:“黑子,今天放风时间可有点早啊?怎么回事?”
黑子满脸堆笑地说:“呵呵,李大哥,早放晚放都是放,今天出来放风的人少,我早出去就能早回来,时间长了谁也冻不住不是?然后做午饭前我也能多歇会儿,呵呵!”
“你小子还挺能偷懒啊,小心点别出事啊。”
“不会,这大白天的出什么事?呵呵!”那一脸媚笑,显得眼睛更小了。
黑子带着这五个女人似乎在漫无目的的转着圈,一点一点接近着飞车和科考队物资储存库的出入口。
在无个女人熙熙攘攘的吵闹中,黑子忽然摔倒,然后快速滚入了物资库入口的桥板下,去寻找夏花丢掉的手枪,很快黑子就找到了目标,他把手枪插进了自己的衣服内的腰带部位,冰冷的手枪接触皮肤的感觉简直爽呆了,黑子倒吸着冷气,不禁打了个寒颤。
然后,黑子又快速跑到库中,找到一箱罐头,也不管是什么种类,搬起就冲出储备库的出口,把这厢罐头放在了飞车后部货舱门口正对着的地面上,这一切动作都在五个女人的打闹中完成的,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在打闹中,黑子给大家布置了新的任务。
放风完毕,黑子领着五位女士直接回到了夏花的小耳洞,黑子掏出捡回来的手枪,还带着体温,递给夏花,小顺子手快,立马接了过去。
黑子回厨房了,五位女士中年龄较大的桂花,被任命为五人组的临时负责人,根据夏花的计划安排,每个女人都要去找劫匪演戏了。桂花来到络腮胡和沙哑嗓的耳洞门口,没有直接进去,而是挑着门帘乖巧的说:“两位哥哥,我今天正好有空,来帮你们收拾下屋子吧,看这里乱的,没个女人打理,真就不是个日子啊。”
沙哑嗓和络腮胡一愣,随即睁大眼睛喜出望外,抢着说:“妹子今天是怎么了?平时那么不待见我们,快快请进,哈哈,看看这小脸嫩的呀。”
桂花娇滴滴地说:“嗨,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啊,听说头领要带着大家撤离这里了,这是好事啊,这个破地方实在呆不下去了,我也没人疼,到时候桂花只求两位哥哥带上我一起走好不好吗?我会一直伺候你们。”
沙哑嗓似乎被某个字眼刺痛了一下,脸马上阴沉下来,低沉的问:“你怎么知道的老大要撤离这里?这么秘密的事情你能知道?”
桂花手一杨、脖子一扭,轻声说:“这么要紧的事谁会主动和我说呀,这不,还是新来的那个漂亮女人有面子,黑子总去找她说悄悄话,有一次我就去偷听了,你们猜我听到了什么?嗯?原来,黑子是老大派去的,一直在商量用那个女人的飞车逃离这里的事。”桂花突然表情就神秘起来,而且声调也小了。
而此时,其它四位女士,也和桂花一样,在不同的耳洞聊着相同的话题和内容,只是聊天对象不同罢了。这些女人走后,八个劫匪鱼死网破的决心更加坚定了。
午饭前,贾教授和夏花回来了,夏花手里提着两个白色袋子和两个绿色袋子。而贾教授手里则抱着一个大网兜,网兜里装着不少香烟、白酒、罐头和一些日用品。大摇大摆地进了巷道,大家都看在眼里,也着实刺激了那八个劫匪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