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异族的交涉……应该还算成功？
李文再次回到了平静的正常生活。
晚，回到家开了扇门溜到克洛克珊那里。
在下次步入彻头彻尾的研究中前，李文每天都会来此。
然而这次，李文敏锐地发现了灰雾的变幻有些不对劲的样子。
似乎有些缓慢。
“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我觉得有些事可能你会感兴趣。”
“什么事？”
“看天上……”
李文面带疑惑，看向了天空。
下一刻，瞳孔巨震。
原先几乎近在咫尺的腐败之月随着临界点的过去，它在轨道上的位置也在渐渐远离盖亚大陆。
而原本半遮半掩像是害羞一样躲在腐败之月后面的那一轮血色的月亮，如今，竟然几乎快要赶上了灰黑色的腐败之月那样庞大。
起码是三分之二的比例了。
一大一小，双月当空？
一时间，两轮月亮如同一个双黄蛋一样，安静地挂在夜幕之中，在它们散发出的光辉之下，其他十枚月亮就仿佛小了很多。
“这是怎么回事？”
李文明明记得前两天还不这样。
这些月亮在轨道上的运动起码该是连续性的吧？哪有这么跳着来的？
亦或者说，这就是这轮血月特点？
无论怎样，克洛克珊应该知道些什么。
毕竟，它们是邻居？
不过很可惜，克洛克珊对此似乎也感觉到疑惑，在它不算相当久远显现意识的时间里，还从未出现过这种与其他月亮于轨道临近位置擦肩而过的现象。
“我不知道……它就突然靠近了你们的世界。”
“知道是什么时候事么？”
“大概……你们人类口中的八小时前？”
那时候？那时候自己正在神殿里蹭饭，猛男牧师的手艺还挺不错。
似乎没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啊？
而且据说，在克洛克珊真正临界之前，因她靠近而带来的魔潮事件都已经持续多年了。
这个血月，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能联系到它么？”
李文对于这种类似于世界意志之间的事情完全不懂，随口问道。
灰雾快速变换。
“我尝试过，但没有任何回应，就像……就像一个空房子？”
空房子？没有主人？或者主人不在家？
李文明白了克洛克珊的意思，所以血月那边，是没有类似于克洛克珊这样的一个世界意志的。
但不论有没有世界意志，这个月亮本身总该带有某种属性的影响吧？
就如同腐败之月一样。
腐化是它固有属性，只是诞生了克洛克珊这個意志世界后，她能够一定程度上操控自己世界之中的法则。
所以，血月的固有规则是什么？
人类世界中，最近以来有发生过什么特殊的大规模影响么？
似乎……没有。
或者说他不知道？
那就是没影响辣！
李文不在乎地甩甩头。
不能每次出现点事情，都需要自己操心吧？
世界上的强者多了去了。
传奇、高等传奇也不在少数，真出了什么问题，他们可都不是吃干饭的，哪里轮得到自己这么一个小小的12级法师的头上。
继续研究所谓的源质和同化咯~
而在临别时，灰雾的变幻再次呈现出李文刚来时感受到的那种异常。
“又要走了吗？”
“啊~”
李文打了个哈欠。
灰雾变幻了几次，想要凝聚成具体的字迹，但似乎都徒劳的放弃。
似乎不知道从何说起。
最终还是找到了合适的说法。
“你们人类，是怎么看待离别的？”
“离别？”
“嗯……你们的身体只能存活于你们观念中几十年的寿命，如果一个你认识的朋友寿终正寝，你会怎么样？”
李文闻言，歪了歪头。
他脑海中一些身影止不住地跳出来——苏珊、雷纳德、馅饼小姐、朱利安、海伦、琴等人。
这些，已经全是自己在这个陌生的异世界所认识的朋友甚至可以说亲人了吧？
如果是他们比自己先走一步……
“不知道哎，可能会伤心吧？”
“那如果……我走了呢？”
今天血月的靠近，也让克洛克珊意识到了一个往日忽略或者不愿面对的问题——
其他月亮会靠近，她也正在远离。
随着在轨道上的行动，她终将会远离盖亚大陆。
这个期限，和魔潮最初发生并距今的时间是差不多的。
可见的是，如果李文不出什么意外，那么这个时间是低于他的生命的。
就像是她先走一步一样。
在那之后，她和盖亚大陆的联系就将彻底中断，再度回到在孤独的宇宙之中，一个……球慢慢漂浮的死寂之中。
似乎没什么，毕竟它相对于人类而言几千年的意志都是这么过来的。
可似乎又有什么，因为现在的她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这种情况下，李文是怎么看的呢？
李文这才意识到这位克洛克珊小姐今天的異樣来自于哪里。
“那我就追！你跑我就追，你跑我就追。听说过流浪盖亚没有？我给盖亚大陆裝上几万几亿个奥术发动机，追着你的屁股后面赶。我不擅长分别，所以我把这个选择题交给其他人。”
灰雾一瞬間凌乱地散开。
隔了片刻，才重新凝聚成字迹。
“伱骗人……”
但是为什么会觉得很开心？
果然，他就像从人类脑海中看到的那个“日”的概念一样。
温暖，而又光明呢……
李文笑着摇了摇头，“还早呢。”
以后的事，谁知道啊……
说着，一脚踏出了传送门，回到了家中。
……
第二天，李文直奔城主府。
虽然血月靠近的事情可能和他没有太大关系，但是李文不介意向着海伦透露点消息。
随着自己的职业等级提升，李文的信心较之以往更加充足，也觉得可以面对稍微复杂一点的社会状况了。
不管别人知不知道，把自己力所能及的一点事情做好，总是可以的。
“血色的月亮？”
听到李文的问题，海伦有些疑惑地眯起了狭长妩媚的凤眼。
“嗯……知道它靠近的话，会对我们大陆产生什么影响么？”
海伦没有回答，而只是有些难受地皱着眉。
片刻后才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没办法表述这个问题。”
协议是吧？
李文了然地点点头。
“那我走了，反正就是和你提个醒，血月离得不远了。”
“等等！”
看着李文要走，海伦叫住了他的脚步。
“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大陆史观，兽人的那部分还算有点意思……”
让我看书？
啥意思？
李文踏出府外，脚步一转，去往了协会驻地的图书馆。
……
房间内，海伦发出一声闷哼，嘴角游出一丝蜿蜒的血蛇。
“果然，还是骗不过自己，即便是这种程度的暗示也会触发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