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他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一辆黑色汽车停在陆氏集团门口。
周彦停稳了车,才出声:“陆总,到了。”
正闭目养神的陆时远缓缓睁开眼。
“怎么一个记者都没有?”
他往外看去,陆氏集团大门周围除了偶尔路过的行人,一个记者都没有。
昨天他被警察带走时,扛着相机的记者在陆氏集团的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那是他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候。
这一切都是拜林善初所赐!
周彦连忙说道:“我提前让人疏散了。”
若是连这点事都办不好,他也就坐不上陆时远首席特助的位置了。
陆时远闻言,面色缓和了一些。
周彦下车,恭敬的替陆时远打开后排车门。
陆时远下车,往陆氏集团大楼里走。
一边走,一边拿出手机继续给林善初打电话。
他从警局出来,就开始给林善初打电话。
到现在为止,他已经打了好几十通电话了。
但林善初都没有接。
陆时远再一次拨通林善初的电话。
结果和之前一样,仍旧没有人接。
电话被自动挂断。
电梯门也正好在这时打开。
陆时远死死攥着手机,神色阴沉的往外走,力道大得手指骨节也微微泛白。
周彦感觉到从陆时远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紧跟在他身后,一句话都不敢说。
在回来的路上,他已经将林善初砸总裁办公室的事告诉了陆时远。
可陆时远的脾气他是知道的。
等下看见废墟似的办公室,指不定还要发多大的火呢。
陆时远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口停下来。
他的目光从破着大洞的办公室门,移向办公室里面的满地狼藉。
周彦在一旁看着,连大气都不敢喘。
就在他以为陆时远又要砸手机发火的时候,陆时远突然低低的笑出声来。
笑声越来越大。
“陆总……”这笑声听在人耳里格外渗人。
陆时远没听见似的往里走。
他慢悠悠的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悠闲得如同在花园散步。
最后,他在被砸得最狠的书架前停下来。
“林善初六岁住到我家,我们朝夕相处十六年,而我竟然不知道她还有这样的手段。”
周彦从陆时远叹息般的语气里,隐约听出了一丝异样的兴奋。
这是……气过头了?
“找人过来将办公室修整一下。”陆时远说完,就在一片狼藉中找出一把椅子,清理完灰尘就坐了上去。
周彦见状微微一怔,随即出声说道:“陆总,旁边的休息室……”
“她总归要再来一趟陆氏集团,我就在这儿等她。”陆时远打断了他的话。
话里的“她”自然是指林善初。
周彦便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他知道,陆时远一路上都在给林善初打电话。
虽然林善初一直没接,但她最后还是要来一趟陆氏集团。
只是,陆时远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林善初的身影。
而是等到了慌慌张张的周彦。
“陆总,出事了!”
周彦拿着手机一脸焦急的跑进来。
“什么事?”陆时远不喜欢下属如此急躁,微微皱起了眉头。
“林小姐联合公司其他股东,召开直播记者招待会!”
周彦话音未落,陆时远就一把将他的手机夺了过去。
记者招待会显然刚开始没多久。
但直播间里观众人数已近千万。
记者正在向林善初提问。
“林小姐,你之前说过,关于景鸣的事你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待,现在陆总已经被警局释放,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林善初端坐在发言台前,神色泰然而冷静。
“警方重新彻查了景鸣的事,虽然陆时远被释放,但那并不代表他对景鸣的死没有责任,作为陆氏集团的管理人,我们都该为景鸣的死负责。”
“景鸣是很优秀的艺人,不管是三年还是十年,直至往后许多年我们都该记住他,我们陆氏集团也会以此为诫,关注艺人的身心健康,尊重艺人理解艺人,与艺人一起协作进步,为行业做出表率……”
直播间里除了看热闹的网友以外。
大部分都是景鸣的粉丝。
他们听完林善初这段发言,感动得猛刷评论。
【三年了,陆氏集团终于有人站出来负责了。】
【我们从来都没有将哥哥的死全算在公司头上,要的只是公司的态度。】
【真是可笑,时隔三年,姓林的女人站出来为姓陆的公司收拾烂摊子。】
【景鸣生前那五年为陆氏集团卖命赚钱,死后公司轻飘飘一句默哀就揭过了,资本就是这么冷血。】
【与其说资本冷血,不如说陆时远冷血。】
【我在想如果当年是林善初管理陆氏,景鸣是不是就不会死呜呜呜哭死我了……】
【真的破防了,这就是三年来我们想要的陆氏集团的态度啊。】
【事到如今陆时远那个罪魁祸首还在当缩头乌龟,希望林善初夺权把公司搞过来,不然他还会祸害更多艺人……】
林善初几句话发言的功夫,直播间的人数已经破了千万。
陆时远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她在哪儿?”
“雍水阁。”周彦早查清楚了地方。
陆时远起身就往外走。
去雍水阁的路上,陆时远一直在看林善初的直播记者会。
记者的每一个问题,林善初都从善如流的应对。
没有出任何的纰漏。
陆时远突然就想起来,林善初小时候刚来陆家那会儿。
那时她胆子小,晚上一点风吹草动就吓得睡不着觉。
要抓着他的手才能入睡。
那时的林善初性子软绵,十分依赖他,格外讨人喜欢。
而如今的林善初。
与他针锋相对,对他步步紧逼。
招招狠辣不留余地。
他已经记不起究竟是哪一步出了差错,才导致了今天的局面。
但他很清醒的意识到。
那个性子软绵又十分依赖他的林善初,已经消失了。
并且,可能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直播还在继续。
记者问:“今天这样的场合,为什么陆时远先生没来呢?”
林善初面色微顿:“他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这微妙的停顿,在这样的情景下无端引人猜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