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只鬼还没有完全成形的时候，先下手为强，一口气将其钉死！”
短暂的失神过后，林寒脑海里浮现出这个想法。
他很果决，当即就行动了。
鬼界开启，猩红的诡异光亮瞬间笼罩无边无际的河面，将那层薄薄的浓雾驱散，为自己的攻击开出一条通道。
笔直的红光侵蚀过去，但那个逐渐清晰的身影，还是悬浮在河面一动不动。
林寒深吸一口气，用发丝凝聚出黑色长枪，随后再将一部分鬼手的能力灌注进枪刃，对着这道恐怖的厉鬼猛然掷出。
下一秒。
黑色长枪贯穿了那只厉鬼的身躯。
但诡异的是这只模糊的厉鬼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仍旧是呆呆地站着一动不动，就仿佛那柄长枪并没有真正地触碰到这只厉鬼，眼前的只是一个虚幻的投影罢了。
看到这一幕，林寒眸子陡然一缩。
具有压制厉鬼能力的枪刃，居然没有效果？
不，不对，不是没有效果，而是没有打中它才对。
林寒在这一刻似乎明白了什么，神情阴沉地快要滴下水来：
“我的确是成功用左手虚化的能力，将这只鬼从现实中抹去了，但没有想到，它居然已经强大到，能够从另外那个属于被抹去之物的世界中，再度入侵到现实世界中……”
想到这里，他不禁感觉到心头一阵绝望。
“眼下这只鬼在现实中虽然只是一道投影，随着时间的推移，恐怕很快就会彻底成形，但眼下它又不存在于现实中，目前的我很难对这只鬼造成影响。”
就在林寒想到这一步的时候。
原本站在河面没有动静的厉鬼，这个时候身躯已经清晰了三四成，并且开始有了动作，迈着僵硬而又迟缓的步伐，缓缓地迎着他走来。
“是因为我先前的举动，触发了它的杀人本能吗？”
林寒目光一凝。
随着这只厉鬼的一动，原本猩红的天空竟骤然间暗了下来，阴冷的寒风盘旋在周身，隐隐能够听到渗人的哀嚎低语声。
面对如此情况，林寒并没有动，目光闪烁，大脑飞速地运转起来。
无论驾驭厉鬼的风险多大，但正如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一定有什么办法能够对付这只厉鬼的，如果没有的话，整个驾驭的过程根本就是无稽之谈，那么根本就不需要抹去他的记忆，直接让这只鬼杀死自己和姜柔就可以了。
“最初的鬼域……到更强的鬼界，这只鬼是我的复刻体，刚才它展开了一种要比鬼界还强的领域……如果我能够学会这一招，或许就能够找到解决办法。”
“更何况，复刻体的厉鬼会这一招，那么我这个正版，未必不能施展！”
想到这里，林寒深吸一口气，利用鬼界后撤，暂时性地远离河面的厉鬼，同时被鬼面遮掩的眼眸泛起金光，注意力高度集中。
在他的视线内，时间仿佛倒流，回到了最初的情景。
捕捉、洞察、学习……
灵异的运用……
在林寒的眼眸中，先前的一幕幕仿佛定格的画面，接连不断地倒放起来。
理解……归纳掌握……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那只正在入侵现实的鬼，似乎察觉到了林寒的意图，在这一刻伸出已经化为实质的左手，悄然对准了他所站的位置。
“嗯？”
正在尝试领悟更强领域的林寒若有所觉，强行从那种状态退了出来，在看到这只鬼已经化为实质的手掌对准自己，眸子陡然一缩。
“这是……虚化的能力，它要把我从现实中抹去？！”
没有任何犹豫，林寒当即就展开鬼界，身影消失在原地，出现在另外的一处地方。
而就在下一刻，他原本所站的位置顿时出现了剧烈的震动。
仿佛有一股无形的灵异力量笼罩这里，就连周围的空间都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开始变得透明起来。
还没有彻底回到现实的鬼，已经展现出了它极其恐怖的地方。
仅仅只是过去了几秒。
方圆将近十公里的地方都化为了一片空白，一点东西都不剩，这片空间内的所有东西都被厉鬼的灵异力量给抹除了。
林寒神色阴沉，面部青筋鼓起如同一条条的青蛇，看似刚才成功地躲掉了这只鬼刚才的攻击，但其实不然……
他下意识地想要攥紧左手，却感觉到一种麻木的感觉。
林寒的左手指尖……在消失。
尽管刚才的反应已经很迅速，在察觉到这只鬼攻击的瞬间，他就果断利用鬼界进行瞬移，但还是不慎沾染到了一丝灵异力量的侵蚀。
身体大部分依旧存在，只有左手此刻开始出现不真实的感觉，其他的地方倒没有什么事情。
但林寒心里很清楚，如果他不启动时间扭曲的话，那么这股虚化的趋势将会逐渐扩散，直至将他整个人都从现实中抹去！
望着远处那已经成形六七成的厉鬼，林寒的脸庞出现一丝苦涩。
虽然在进入这里后，他恢复了所有记忆和原有的灵异力量。
但没有用了。
仅仅只是短暂的碰撞，实力间的差距就已经很明显。
努力了这么久，尝试驾驭厉鬼的自己，被抹去记忆进入意识空间，虽然中途经历了太多惊险，但至少还活着，还有希望，然而现在……
最后的一丝希望在这里已经被掐灭了。
姜柔死了……
最恐怖的存在，仍然还存在着。
而且这只鬼的恐怖程度，已经超过了林寒所能应对的极限。
仅仅只是能够抹去现实的虚空左手，就让他差点就死掉，更不要说还有鬼手……
林寒沉默，体内的驭鬼之力不断涌动，在阻拦着虚化的趋势进行扩散，心中此刻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涌动着。
如果他输了的话，那么一切都完了。
从意识空间醒来的鬼，将会轻而易举地杀死外面的杨琳。
甚至都不需要记忆鬼，仅凭它现在展现出来的能力，就足以将整个世界都毁灭掉了。
“绝对不能放弃，我还没有彻底输，这只鬼不可能是无解的存在，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它之前也不会驱使那几只鬼迫切地阻拦我……”
“生路在哪里……这只鬼的弱点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