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十几个人中并没有看到蝈蝈和鹰,一股莫名的恐惧又开始袭来,我抓着离我最近的一个人问他是不是看到两个人,一个瘦瘦高高的,一个染黄毛戴耳钉的,那人指了指我对面大蜥蜴的地方,意思是自己看。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乖乖,蝈蝈和鹰正并排站在大蜥蜴的正前方,我想冲过去找他们,却被这些人拦住,一个个充满警告的看着我,意思是别乱动。
蝈蝈手上什么都没有,他回头看我一眼,我很识趣的把自己带来的两把手枪扔过去,就在他接住枪的那一瞬间,大蜥蜴身后忽然窜出十几个怪人,他们身穿和我们一样迷彩服,一看就是那个组织的人,只是他们现在已经变成了尸人,伸着双手头歪在一边,脸上已经看不出他曾经的样子,他们行动很慢,但攻击性却很强,蝈蝈开枪打爆其中一个尸人的头,但那个尸人也只是晃了几下,顶着半个脑袋依旧是往前走,我忽然想到自己刚刚遭遇的事情,大声提醒到:“打眉心,这些怪人不是普通的粽子,一定要正中眉心才行。”
所有人似乎是恍然大悟,但可惜的是,他们已经没有子弹了,一个个只能赤手空拳的肉搏,他们把我推到最后面,其中一个人在扭断了一个尸人的脖子时竟然冲到我这边,问我:“你是谁?”
我情急之下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说:“自己人。”
那人还想说什么,一只长满绿毛的大爪子已经勾住了他的肩膀,此刻,他只要一转身,下一秒就会命丧在这只绿爪之下。
我示意他不要动,然后拔出自己的短刀,我的理论是,这些尸人的致命部位就是眉心,无论是什么方法,只要打中眉心,应该都是有效果的。
然事实也的确如此,我把匕首插进他眉心的部位,这只尸人嗷嚎一声瞬间倒地,在场的十几个人包括蝈蝈和鹰在内都在一瞬间向我投来赞许。
找到了这些尸人致命的弱点,一切就好办多了,这些人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比那些尸人灵活得多,三两下就搞定了它们。
那只大蜥蜴看见自己的打手们一个个都被打趴下了,一气之下竟然张嘴喷出一种淡红色的液体,蝈蝈和鹰同时拉着我往后跑,等我们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我发现,刚才那十几个人中有三四个身上被喷到了,而且,他们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一个个歪着脑袋,双目很不自然的看着空气中的某个方向,而且还一瘸一拐的往那只大蜥蜴身边靠,最后站在它巨大的前爪旁边。
我忽然明白了一切,抓着蝈蝈和鹰,说:“是尸毒,一旦沾上就会立刻尸变,我们现在身上的装备根本不行,先走,到了地面上再说。”
鹰看到我手腕上挂着的那枚令牌,立刻明白,立刻点头准备往回撤,但蝈蝈却一直看着挡在我们前面的那十来个人,忽然捏着我的肩膀,说:“你和鹰先走。”
我刚想劝他,就听见那十来个人中其中一个回头看着我们,说:“老大,你走吧,我们几个在这儿挡住它。”
我一听老大,有那么一瞬间感觉是在喊我,但我立刻又明白过来,那人口中的老大,指的是蝈蝈。
那人说完,其它几个人也纷纷回头,说:“老大,我们来拖住它,你先走。”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也知道蝈蝈是不会丢下他们的,忽然灵机一动,说:“这东西已经盯上我们了,不把它解决了,跑到哪儿都一样。”
蝈蝈问我:“怎么解决。”
我想起那个流沙坑,算算面积差不多,就算不能把这只怪物完全沉在里面,但卡住它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只大蜥蜴又开始往前移动,他走过的地方所有一切都被腐蚀了,那几个刚刚尸化的尸人此刻也正朝我们这边过来,那几个人面对刚刚还在一起奋战的战友有些下不去手,还是鹰冲上去解决了他们。
大蜥蜴一直在喷射那种尸毒液体,而我们也在不断的躲闪中不断有兄弟中招,但是那些人都在自己即将尸化之前的那一秒清醒中用匕首刺中自己的眉心。
蝈蝈双目怒火,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但我也没工夫安慰他,一路引着大家往刚才那个流沙坑方向走,还好我方向感极强,走过的地方不会忘,几分钟之后,我们就到了流沙坑的范围,因为我不确定坑的边缘在什么地方,所以让大家尽量不要靠前,在这个通道内,所有人都贴着墙壁站着。
我忽然想到那个娘娘腔,问鹰:“那孙子呢?”
鹰倒是聪明,一听就能知道我说的是谁,说:“刚才的混战中,他们从另一个通道先撤走了。”
我一听立刻火冒三丈,狠拍了一下墙壁,骂道:“妈的娘娘腔就是靠不住,你们就应该把他们当炮灰推到前面去。”
鹰很冷静,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然后问我:“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我忽然想到那只大蟒蛇,呵呵一笑,说:“巧合。”
正说着,那只大蜥蜴已经逐渐靠近我们,它虽然行动缓慢,但胜在体型够大,一步顶着上我们一百步,感觉它已经距离我们十几米时,按照计划,应该是有一个兄弟打开一只矿灯然后扔到那个流沙坑的地方,然后我们屏住呼吸,可是当那个兄弟把矿灯扔到指定位置的时候,那只大蜥蜴不仅没有上当,反而伸出自己的长舌头稳准狠的勾住那个仍矿灯的人,伴随着一声惨叫,一股温热腥甜的液体溅了我半边脸都是。
现场沉默了半分钟,第二个人已经准备,这次我们选择扔完矿灯之后就迅速离开原地,即便是它再伸舌头也只是卷走一堆黄沙。
但结果依旧是一样的,那只蜥蜴的速度实在太快。
接连牺牲了两个兄弟,我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我的这个决策是不是个坑,自责瞬间弥漫了我的整个世界。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第三个矿灯也抛了出去,但在矿灯落下之前,一声惨叫声响彻四周。
我心里清楚,这些人其实跟鹰一样,没有自己老大的命令,即便是死他们也会继续执行任务,我立刻朝蝈蝈那边移动几步,贴在他耳边说了自己的想法,但蝈蝈并没有任何回应,第四个,第五个,我已经快要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