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昊的急迫暴露王午这次心血来潮的一处重要疏漏，手机不在身上，怎么招呼人送苹果来呢？
“得，您呐，还是元旦‘孝敬’吧。”赵丘拍拍屁股，笑着往前。
王午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满是不好意思的笑。
“没事，我们都不好这节。”叶一云微笑着把场子圆回来。
一旁的江天昊难免失望，想了想，也不言语，转身往别处去。
至于去做什么，叶一云三人心知肚明。
今晚教学楼的氛围中似乎夹杂着股骚动，闹腾声远超平常，走廊上窜来窜去的还有些生面孔，男女生都不少，和叶一云三人擦身而过时，有个别女生还刻意地在叶一云脸上停驻目光。
“哇~这么多吗？”
一进教室，叶一云就听到李诗情的惊叹声。
顺着看去，就见她盯着邓小琪课桌上堆着小摞的巧克力，闪动的眼中有惊奇，也有羡慕。
比起邓小琪，她则是一无所获。
原因也能理解，她上次换装的惊艳只是昙花一现，之后为了学习方便，也为了自己舒服，她的隐形眼镜几乎没再戴过，至少在学校里是没有；头发现在倒有些规模，不再那么短、那么毛糙，可这一周来，给叶一云带着冲刺月考，疏于打理，也不算什么叫人眼前一亮的点。
随意地扫了眼桌上的平安夜礼物，邓小琪嫌弃地撇撇嘴，“算了吧，比起这些，我宁愿有你一半。”
她这里的‘宁愿’可不是她对叶一云有想法。
李诗情听多不多，直接忽视，笑了笑，并不接茬，视线稍稍往后，眼中有些变化。
相较于邓小琪这位班花，实验班收平安夜礼物的主力军是她身后的男生，还有邓小琪日思夜念的男生。
这时，叶一云回到座位，望着无处落座的凳子，满满当当的桌面、桌肚，他朝王午招呼了声，“小胖。”
“哎，收到。”王午立即起身，一个滑步到教室后方的储物柜，从柜顶拿下一个尿素袋子，这是上次叶一云特地拜托他带来的，已经用过两次。
看这规模，今天又能塞个满满当当。
“谢谢。”
叶一云接过尿素袋子，拎着黑色塑料袋的手提溜着尿素袋的袋口，另一只手伸向凳子上的巧克力和苹果。
“云哥，我帮你吧。”小胖伸手去接尿素袋子。
他偏了偏身体，挡住，“没事儿，我自己来。”
“嚯，胖子，还有人送你苹果呢。”这时，手中拿着三颗苹果和几盒巧克力的赵丘，弯着腰，惊讶地看着王午的桌肚。
小胖闻声赶紧回防自己后方。
赵丘笑着将苹果和巧克力放进叶一云手中的尿素袋子，再回去事，又偷摸地瞥了眼王午手中的苹果，眼睛噔地一亮，“嚯，您这还不能随便处理呢。”
他话里有话。
大概是那人送小胖的苹果上有姓名或是什么。
叶一云看过去，就见小胖有些紧张地轻轻推了推赵丘，“去去去。”
然后，他一把将手中的苹果塞进背包里，眉宇间一阵波澜起伏的慌乱，甚至不知所措。
没有细较，叶一云快速地处理自己这边，再拿起时，多加了道程序，注意着上面是否有姓名什么的。
大概又5、6分钟的样子，江天昊气喘吁吁地回来，手里拎着个黑色塑料袋，叶一云恰好已收拾完，将手的黑色塑料放进桌肚里。
在叶一云拎着不轻的尿素袋子往教室后方去时，江天昊赶忙叫住表弟，“等等，一云，给我这些也装进去。”
江天昊把桌肚里的一些苹果和巧克力拿出来，粗暴地往尿素袋中塞。
“不看看？”叶一云问道。
老师没来，教室正闹腾，他声音又低，心里有想法的江天昊一时间没怎么听清楚，反应过来后，满不在乎地摇摇头，“就当她们对校卫处的支持吧。”
……
月考后的第一个晚自习，因为老赵晚上有年级会要开，所以纯自习、无老师坐镇的教室，一些男生女生有些坐不住。
越接近下课，整个楼层都能感受到那股躁动，看样子，晚自习后，还有一波。
不过对叶一云有想法的那群可要无功而返。
实验班的值日表，每周排一次，轮流地早晚值，今天晚值日是他、另外两个男生，还有…
李诗情。
“拜拜，好好享受和你男神的独处时间吧。”
邓小琪贴着李诗情的耳朵，揶揄得有些调戏的语气。
没等她伸手去捉，邓小琪一个闪身，让出一步外，笑着离开。
或许是顾及叶一云在，李诗情脸有些臊，没去追。
这是她第一次和叶一云一起值日。
不知怎么地，怎么就这么巧，在今天这个有些特别的日子。
更令她尴尬的是，作为叶一云的同学兼朋友，还是明面的挡枪人，她没准备一点礼物给叶一云。
叶一云帮她很多，这是有天她问老爸‘甲方’的事时，老爸提点她的。
不管，反正他也没送给我。
自我一番暗示，她心中的愧疚感稍稍减弱。
值日很快结束，那两名男生不知忙着有事，还是别有意图，归置了扫帚、簸箕，飞快地离开。
留下李诗情和叶一云两人在教室。
叶一云还好，平淡着脸，李诗情浑身不自在，那股尴尬感又回来。
将最后一个椅子从课桌上卸下，叶一云巡视检查没问题后，开始熄灯。
“我来，我来，你去整理背包吧。”
轮到最后一盏日光灯，拎着背包的李诗情忙抢在他前头，小跑到前门口的开关处。
叶一云点了点头，默不作声地回座位收拾背包。
啪~
一声清响，实验班暗下，隔壁教室溢出的光效将两人的影子在走廊上拉长。
安静地走了一段，下了半层楼梯时，李诗情鼓了好几次的勇气，终于开口道，“那个…”